他下意识看了她的位置,以为不在的人却没离开,郁城有点不适应。
谢玲睡着,口中叨唸着什么他不知道,因为她的语气很轻,不细听就没了。
她的脸很红,不自然的那种。
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摇了她的身子,「起来。」
「起不来。」她回。
「吃点东西,我给你找退烧药。」
病了的谢玲很孩子气的背过身子,扯着被子不想起来。
「妈的,病死你算了。」,他抓了抓头上的呆毛,暴脾气起来。
谢玲回了句「别管我,滚。」
郁城下楼吃饭,吩咐人给她准备药,然后去忙自己的事。
他不知道她在不高兴什么,但肯定有事,而且是他不需要理解的事。
手机的铃声在响,郁城没有接,对方也不死心,好像不接就会响个没完没了。
直到听到谢玲在房间摔碎了什么,他才捏掉菸嘴过去看看。
她像个孩子似的,身边散落了一地白瓷碎片,还是名贵的古董。
郁城不懂她眼中的疯狂为何?
「怎么了?」
郁玲看着神情试图温柔的男人,「你不知道吗?」
他皱了皱眉,「我错过什么了吗?」
她怒吼「那些疯子说要抱孙子。」
郁城拉起她的身子,「地上脏。」
谢玲拍掉他碰自己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你要我生孩子吗?」她看着他,眼神淬了毒似。
他摇了摇头,「我早就把精子给了郁家,你不必自己生,国外有代理孕母。」
她把气出郁城身上,男人就是不公平,生孩子怎么说都是女人辛苦的多。
他静静的看着女人把拳头打在自己身上,那力道对他不轻不重,静静的看她发洩,直到女人漂亮的脸蛋渐渐平静下来。
谢玲一句抱歉都说不出来,很多事积心底,太多也太久了,怎么开头说出都为难,只能抿抿唇,眼含倔强,人显得僵硬。
郁城没有继续相同的话题,那是他少有的体贴细緻。
他们都是这一辈的独生子女,如果没有下一代,财富就交代在这里了。
家族不会允许没有下一代,而且谢玲与郁城同龄,不生以后就更不好生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任何的小事都能惹怒谢玲,她的愤怒值蹭蹭上扬至满载。
郁城同情的看着她,什么安慰的话也没给。
虽然花了些时间消化自我情绪,谢玲还是慢慢接受了,只剩下一张怒气腾腾的小嘴仍一闭一开,倒已经没有初始的疯狂。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要消化属于自己的情绪,无论物件发生的是什么。
他知道她可以的,因为谢玲不是一般人。
谢玲眼中,郁城也是同一类人,都是那种既孤独又强大的人,只能一往无前。
他们各有自己的悲哀,谁也不用同情谁。
当谢玲同意生郁家的孩子时,他的内心有多复杂只有自己知道,想来她也是妥协了吧。
他是看着她一路过来的人,知道她不相信男人,哪怕一时相信也不是永恆的那种相信。
她压在他身上,暴怒的扯掉郁城几颗釦子。
「我硬不起来。」
「该死的。」
郁城怜悯的看着身上欲作乱的女人,才扯代理孕母就被她暴打了一顿。
「你以为取卵很容易?」
他闭上嘴,看着谢玲眼眶通红,那是一夜未睡的关係。
「如果你要生也没那么快,戒菸戒酒戒你在外面的男人。」
谢玲觉得他说得像天方夜谈,还真轻松的不可思议。
「那你呢?准备付出什么?」
他只是看着她,早前捐了精的他,眼下说什么都刺激她的情绪。
郁城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样?」
「我怕痛。」
看着眼前像个孩子心性的女人,郁城难得好心哄了下,「自己生也是会痛。」
她任性道「不要打针取卵。」
他换个方式问「难道你要无痛分娩?」
郁城是男人,不懂那样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为什么男人不能生孩子?」,她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是啊…为什么呢?所以…要不,我们不生?」
她嗤笑,「说得容易。」
享了好处的他们怎么可能摆脱家族的责任,他们的父母也没能躲开,不是吗?
冷静后,她说「最近你别回去。」
郁城点头,「我下班就过来。」
他那么说是为了安慰她,郁城不觉得自己对着女人能硬得起来。
听了他的话,谢玲好像多少有点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