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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柏嗯了声,飞快挂了电话。
    苏雪桢索性直接在医院吃完了晚饭,趁着天色还亮着,骑着自行车回了家,开门的时候注意到对门已经亮起了灯,想来是邻居搬来了。
    她留心看了两眼,时间太晚也懒得去打扰了,洗完澡又翻开书看了会儿,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岑柏都没回来,苏雪桢太困了就直接睡下了,一早醒了才发现他一夜都没回来。
    这时街道广播也响了起来,循环播放了五分钟: 【速报速报,继城西化工厂之后又一供销社被洗劫,请广大居民朋友近期注意人身财产安全,如有发现嫌疑人员请立即上报,我市警局正在全力缉拿犯罪分子,绝不姑息。】
    这犯罪分子未免太猖狂了!
    苏雪桢不想去买早饭了,蒸了碗鸡蛋羹配着肉酥饼解决了早饭,随着广播的播报,上班路上,大家也都在讨论这一案件,等到了医院,吕子月赶紧朝她走了过来,“苏医生,你知道吗?前天那伙盗化工厂的人昨晚又盗了河新区一家供销社,幸亏下班了里面没人,不过里面的东西都被偷走了,太可怕了真的。”
    “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苏雪桢肯定道:“相信我们警方能抓住他们的。”
    吕子月对警局也很有信心,“肯定会的。”
    上午的门诊时间,俞思蓓带着李俊飞回来复诊,苏雪桢看小男孩已经不再害怕跟她对视,心里欣慰,问起训练的事情:“训练有效果吗?”
    俞思蓓笑了笑,“有的,现在我跟老公每天轮流夜里每隔两个半小时就守着他去一次厕所,虽然累了点,但他确实是不尿床了。”
    苏雪桢把检查报告拿出来,逐一跟她解释了下,“俊飞的身体是没问题的,主要是心理因素,调节起来也不麻烦。”
    “药物治疗方面,我这边给开点抗利尿素,睡前口服,注意量不要太多,0.2毫克即可。”
    “我记住了。”
    “嗯,拿上这个单子去药房取药吧,两周后看效果再来复诊一次。”
    俞思蓓接过处方单,起了身,临走前,李俊飞突然指了指她的图书角,“苏医生,我可以拿走一个千纸鹤吗?”
    “可以。”
    苏雪桢笑着答应了,又问他:“折纸要吗?也能拿走一点。”
    李俊飞摇了摇头,捡起里面最丑的一只千纸鹤,小心放在手心里,跟着妈妈出去了,苏雪桢看着小书桌上的千纸鹤,忍不住拿起一只放到了自己桌上。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因为第二天休息不用上班,苏雪桢下班都是带着笑容走的,到家发现岑柏回来了,正在床上睡觉。
    苏雪桢没打扰,安静吃完一份炒河粉去烧洗澡水,再回来的时候,岑柏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问她:“几点了?”
    “八点了。”
    岑柏身体好,平时一直是精神满满的状态,这回却是补完觉都压不住的疲惫,想必是昨晚一夜没睡,苏雪桢又问:“你吃饭了没?”
    “回来的时候吃了点,等下还要去局里。”
    岑柏抓了把头发,甩甩头让自己精神点,翻身下床,马上换衣服:“今晚他们怕是会有大动作,我要盯着点,晚上估计也不回来了。”
    苏雪桢乖巧点了点头,脸色有些担心,岑柏临走前又抱了抱她,“别担心,局里今天在各大街道都布置了人手,安全性是有保证的。”
    “他们这会儿只怕已经在市区外了。”
    说到这里,岑柏眼里浮现一抹狠厉,慢慢松开了她,“等我回来。”
    送走岑柏之后,苏雪桢又看了会儿书,临近零点才睡下,第二天不用上班,她也没起太早,躺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思考早饭吃什么。
    这会儿门却被敲响了,女声声音温婉:“苏医生在吗?我听许姐姐说你今天休息在家就想着过来问候下。”
    “我是住你对门的谷红青,新搬来的。”
    “这就来。”
    苏雪桢喊了声,赶紧下床换衣服去开门,门一开,门外的谷红青笑盈盈的,手上还拎着篮热腾腾的鸡蛋糕,淡淡的香味钻入鼻腔。
    作者有话说:
    写完发现跟零点太接近了,就蹭了下玄学~
    下章还是在早上六点吼,这个点的玄学比较容易蹭上~
    第7章
    “请进。”
    苏雪桢愣了下,把人请进屋里来坐,谷红青抬脚走进客厅坐下,桌上的茶水过了夜已经不能喝了,她刚睡醒也没烧水,只能用热水壶里的水,苏雪桢对她温声道:“你先坐,我去沏点茶。”
    谷红青趁她泡茶的功夫,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在屋里来回扫视,心里有了几分思量。
    先前她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偏偏选中岑家这对小夫妻当对照组,要说是因为同是双职工家庭说不通,大院里另外两户同样也是双职工,为什么不选呢?
    可这回一见面她突然懂为什么了,无他,苏雪桢长得太好看了,光看皮相就是生活过得滋润的娇小姐,身上的蓝裙一看料子就是的确良,再看这屋里的摆设,三转一响齐全,缝纫机是飞人牌的,茶桌上还放了一个收音机,光这俩加一起少说三百块没了。
    昨天她还看到俩人各骑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回来,听大院里的人说,他们好像也不怎么做饭,每日都买来吃,综合下来,这俩夫妻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瞧着就不像是走艰苦奋斗这条路的。
    空有美貌只图享乐的小夫妻,确实适合当他们家的对照组。
    苏雪桢从厨房把热水壶拿来,往茶壶里倒了点茶叶,缓缓注入热水,抬手露出的手腕上赫然戴了一个手表,黑色表盘,链子是纯白的,精致又漂亮,她一眼就认出是这两年大火的梅花牌手表。
    据说市价在250块左右,还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这哪是寻常家庭能买来当首饰的,这也太奢侈了。
    苏雪桢从托盘里拿出两个玻璃杯,拎起茶壶倒入茶水,放在谷红青面前一杯,“茶水简陋,别介意。”
    谷红青控制不住心里冒酸水,手指了指她手上的手表,“你这手表是梅花牌的吧?”
    “啊,是的。”
    苏雪桢点了点头,这手表是去年生日苏显国送她的生日礼物,不过上班不能戴,她又不想就这么放着,就经常休息日拿回来戴着玩。
    她想到那天许青青吐槽他们夫妻交友方式的事,主动找话题跟谷红青攀谈起来:“还没恭喜你搬来。”
    “没事,以后相互照应。”
    谷红青敷衍地笑笑,心里默念现在还不是辞职挣钱的时候,要耐心等待机会出现,笑着掀开了竹篮,“这是我刚刚去买的鸡蛋糕,新出锅的,还热乎着,给你送点。”
    毕竟第一次见面,苏雪桢也不想白得什么好处,忙推拒,“您太客气了,鸡蛋糕不便宜,带回去给孩子吃吧。”
    谷红青不放弃,抬手要倒在桌上的托盘上,“客气啥,来点。”
    鸡蛋糕表面带油,就这么倒在托盘上黏糊糊的着实不合适,苏雪桢下意识去拉她让她别倒了,手刚碰到,却在下一秒听到了她的心声:【这一篮子鸡蛋糕可比你身上的裙子便宜多了,谦虚啥呢,够虚伪。】
    这话在脑海里一响起,苏雪桢猛地顿住了,悻悻然收回手,表情有些复杂。
    谷红青也不是真的全都倒给她吃,大概给了六七个就停下了,重新给篮子盖上了毛巾,挂在手臂上,又牵住了她的手,示好似的拍了拍,语重心长道:“我都懂的,双职工家庭不容易,以后我们两家就多互相照应些。”
    苏雪桢抬头看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淡了,礼貌回她:“应该的。”
    手一碰,谷红青的心声再次传达了出来,【这倒霉蛋脸倒是生得还挺好看。】
    【要是再丑一点,就更适合当我们对照组了,不过这样对比也不够强烈了,花瓶草包挺好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对照组?花瓶草包?
    对比什么啊?
    苏雪桢一脸懵送谷红青出门,坐下又细想了一遍她的心声也没想通,索性不管了,最后下结论:以后少跟她接触为好,感觉心术不太正。
    连带着她看着桌上的鸡蛋糕都不顺眼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孕吐的缘故,看着就想吐了。
    这一通折腾下来,苏雪桢的懒全被赶跑了,打算出去买点饭回来,刚拿上钥匙准备锁门,岑柏从大门那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纸包,看到她准备出门愣了下,“要出门?”
    他一走近,那烧鸭的味遮都遮不住了,苏雪桢高兴了,“本来准备买早饭的。”
    “买回来了。”
    岑柏把小妻子又牵回屋里,去厨房拿盘子和筷子,笑道:“我让他多送了点黄瓜,正好你喜欢配着烤鸭一起吃。”
    看他表情这么明朗,不用猜就知道案子肯定顺利解决了,苏雪桢一面解开纸包一面问:“抓到人了?”
    “抓到了。”
    岑柏坐了下来,敏感地感觉到家里有什么发生了变化,细看发现桌上摆了两杯茶水,摸着还是温热的,说明人刚走没多久,笑问:“家里有客人来了?”
    苏雪桢拿筷子先夹了根切好的黄瓜,咬着脆脆的,很是清爽又可口,她回道:“对面的新邻居来了一趟,给送了点鸡蛋糕。”
    “人怎么样?”
    “怪怪的,反正我不太喜欢她。”
    苏雪桢摇摇头,早就馋了,赶紧把面饼摊开开始卷烤鸭,“不聊她了,你还没说怎么抓到的?”
    “他们抢劫的原因无非就是缺钱,化工厂保险箱里都是现金还好说,供销社抢走的全是值钱的东西,大多都是大件,不好带走,他们又不舍得丢,肯定会选择兑换成粮票或者钱,为此只能去黑市,我们在那布置了四个警察过去蹲守,很快就逮到了其中一个,又在公路上逮到了另外一个准备逃跑的。”
    这点小伎俩着实算不得什么,岑柏笑了,“现在俩人都在牢里关着,等明天上班了再审。”
    “这两天兄弟们蹲守都辛苦了,今天就放大家先回来休息了。”
    有时候听岑柏讲案子比看电影还有趣,苏雪桢津津有味听着,吃完饭让他先去睡觉。
    岑柏不怎么困,他怕现在睡了夜里睡不着,生物钟乱掉难受,难得俩人都休息,苏雪桢摸了摸肚子,感觉这胎怀的还挺稳,也没怎么孕吐,忍不住好奇问他:“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男孩女孩都一样。”
    岑柏对此没啥想法,只要是他跟苏雪桢的孩子就行。
    产检是不让说性别的,但苏雪桢是医生,到时她一眼就能看出性别,肯定会提前知道,但她不确定岑柏想不想知道,笑着逗他:“那你是打算生了再看性别还是提前知道?”
    “我反正肯定会知道的。”
    岑柏呆住了,表情纠结,他本来是想等生了再看,但经苏雪桢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她一定会知道,到时家里人估计也知道了,只有他被吊着也太难受了。
    “那你就小小地跟我透露一下,咱们也好方便准备衣服。”
    苏雪桢哈哈大笑,一天的休息时间一晃而过,第二天又到了她上班的时间,刚到医院,凌玉荣就喊住了她,“跟我去趟102病房,先去跟病人家属打个招呼,术后恢复由你来负责。”
    苏雪桢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凌玉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俩人走了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窗帘大开,阳光倾泄一地,病床上躺着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身材瘦小,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正在看书。
    “金先生,这位是苏雪桢苏医生,一会儿手术的一助。”
    金茗笑容谦和,朝她伸出了手,“等下手术就多拜托了。”
    他身侧妻子看样子刚哭过一阵,眼睛还是红的,强打起精神冲她点了下头。
    夫妻俩看着很年轻,衣着得体,也很有礼貌。
    苏雪桢忙道,“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
    问候完,凌玉荣带她走了出去,上午九点半,手术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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