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雀
简介:
傅延拙x章遥
别扭小孩/老男人攻/年龄差较大/没有刀纯纯大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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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应酬,斜对里忽然冲出来一个少年,抓着傅延拙喊爹,问他:妈妈病的快死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勾搭狐狸精?
发展对象盛怒离开,傅延拙捂着额头无奈:“我怎么成你爹了?”
刚才还哭诉渣爹的小可怜见那人走了立刻松开手:“不是你说的吗?你这个年纪当我爹都绰绰有余了,带着我出去,怕人家以为我是你儿子?”
强词夺理。
傅延拙无语半晌,随后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搅乱我谈恋爱?”
“没搅乱,你换个人呗……”章遥扭扭捏捏惊世骇俗:“……你看看我,年轻好看,比那个柴巴巴的老男人不知道好多少。”
“……”傅延拙斜眼看了章遥一眼,确实嫩,所以觉得犯罪:“我怕人家以为你是我花钱包的。”
谁料章遥更来劲:“那感情好!跟我搞还显得你有钱!”
第1章 楔子
傅延拙最近摊上一桩麻烦。
也不是最近,近两年。
三年前,一位朋友意外身亡,剩了个差点成年的小东西拜托他关照。
小东西十七八,正是叛逆的年纪,一夜之间遭逢巨变,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儿,大概还懵着就被老爹一封遗嘱托付给了国内故友,也就是傅延拙。
于是七荤八素打包回国,住到了傅延拙家里,一大一小两个陌生人就这样匆忙开始了同在屋檐下的生活。
其实本来没什么麻烦,只不过照顾这半大小朋友生活一二——也不用傅延拙亲自动手,家里有阿姨,章遥也不是不能自理的年纪,虽然他性格别扭不过傅延拙跟他相处地还不错,傅延拙工作又忙,回家的日子也不算多,要是一直相安无事下去也说不上是麻烦。
可坏就坏在傅延拙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想着章遥年纪不大遭遇这种事情大概得好好关心一下,大概是关心多了些,过于纵容了,才导致傅延拙如今陷入这样被动的处境。
譬如现在,小崽子板着脸拦在傅延拙跟前:“你不是问过我法律能不能保障我的安全感吗?”
傅延拙无语,他记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用在对于他们要不要建立收养关系这件事情上面。
章遥执着追问,傅延拙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章遥,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婚姻关系和伴侣关系应该建立在喜欢和爱情上面,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安全感’步入婚姻。”
是的,傅延拙认为章遥天马行空的想法是出于想要获得稳定的家庭关系,而不是因为喜欢。
不太通俗地说,傅延拙认为最近的麻烦事,大概可以归结为小崽子对他产生了吊桥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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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不费脑小甜饼,需要提前说的大概只有攻受年龄差很大,然后就是预览愉快!
第2章 烫手山芋
傅老板开完会急匆匆赶往机场,好在飞机晚点才没让他在日后多一桩不守时的罪名。
他在出口见到了自己将要照料的那个传闻中不太好相处的小孩:章遥。
据说这孩子性格古怪,此前二人并没有见过面,傅延拙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但看到章遥的第一眼傅延拙就将他跟故友口中那个说了三句长叹两声的孩子对上了号。
章遥从出口走出来的时候垂着头,长长的刘海挡着眼睛,脑门上一只眼罩,压在柔顺的头发上,脖子上一副耳机,从头到脚四个字:别来烦我。
傅延拙觉得章遥耳机里大概没有音乐。
就一眼,傅延拙心想估计就是这个了,仔细看了几眼——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难处理。除了养不熟以外可能没什么不好的。
已经十七了,离成年也没多久了。相安无事这样也好,傅延拙本身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想到这里,傅老板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迈开长腿走到他跟前,率先开口:“章遥是么?”
面前出现一片阴影,闷头走路的章遥面前出现一道障碍物,抬起的脚顿珠,他抬头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由下往上,锃亮一双皮鞋、笔挺西裤、长风衣里头是正式的西服,再里头是深色领带,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的时候不知觉已经仰起头了——对方高他很多。
傅延拙这下才看清楚盖在刘海底下的眼睛,冷冷清清地故作成熟,不过很漂亮,还有一点轻轻的灰蓝色。
对方叫自己名字的口吻有恰到好处的熟稔,脸上的笑也叫人挑不出破绽,章遥没开口,紧绷的眼睑松了松,目光又垂下去了,盯着机场米白的地砖。
章遥面无波澜,脑子却记住了收回目光的前一瞬定格在晶状体成像点的一段线条起伏——很突出、线条称的上凌冽的喉结。
章遥以前没怎么仔细观察过别人的喉结,那个凸起被深色的领结束缚,于是显得更加高耸,要是年龄大一些,或者阅历丰富一些,章遥大概会用别的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譬如性感或者荷尔蒙,不过现在,章遥从那段起伏的线条上感受到了很荒谬的、一种来自成年雄性的压迫感,尽管对方在笑。
听说自己的监护人是自己父亲的朋友,他还以为也是个胡子拉碴头发花白的老头,事实上来的人很年轻,也许也不应该用“很”这样的字眼——章遥从傅延拙尽量温和的笑容中读出来几分很不熟练的随和和尽量和蔼。
他想:又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大人。
送章遥回国的是章遥父亲的助理,姓隋,他快步跟出来,喊着章遥的名字,见他停在一个男人跟前,两人似乎在说话,匆匆跟过来,问傅延拙:“傅总是吗?”
没得来少年的回答傅延拙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听到这人的话扫眼看过去,正打算点头,跟前少年忽然开口,语气平铺直叙极不礼貌:“傅延拙?”
傅老板闯荡商海哪里见过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他愣了一下,笑容险些没维持住,旁边的人捂着额头一脸头疼,饱含歉意道:“傅总,您多包涵,这……”
“对,我是。”傅延拙很快反应过来,依旧笑意盈盈,章遥问完又不说话了,傅延拙侧身让开路:“飞了很久,累了吧?想先去吃饭还是先休息?”
章遥就问了那一句之后便没动静了,隋闵有些无奈,想要交代些什么,看了傅延拙一眼,尴尬笑着欲言又止。
“那就先休息吧,家里准备了客房。”没有人开口,于是傅延拙做了决定,章遥依旧事不关己埋头跟着走。
回到家,章遥环顾四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直口快:“这就是我借住的地方吗?”
傅延拙和隋闵对视一眼,傅延拙道:“可以当作家里。”
“当作?”章遥重复了一遍,不置可否,随后问:“我的房间是哪间?”
在傅延拙指了一间屋子后,章遥道谢也没有,径直上去拍上了门。
“实在抱歉,傅总……”隋闵道歉道麻了,一方面除了抱歉似乎别无他法,另一方面又松了一口气,因为傅延拙从始至终都没有不快的迹象,始终风度翩翩。
傅延拙能怎么办?就算是烫手山芋也已经接手了。
“章遥就拜托您了。”
“当然。”傅老板看着拍上的房门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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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板是攻(有小可爱站反了所以来提醒一下
第3章 你好
敲开自己家的客房的时候,章遥头发湿漉漉搭在头顶,应该是刚洗过澡。
章遥问他“怎么了?”的时候连称呼也没有。
傅延拙至少要照顾他到成年,在此之前,他觉得他们应该有一个让彼此都舒服的相处方式。
“你……”傅延拙若有所思,章遥看着他疑惑,傅老板举了举手里的果盘说:“阿姨烧了菜,刚才喊你没有回应,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意做了一些,总之先吃一点吧,飞机餐大概很潦草。”
章遥侧身,傅延拙不明所以,章遥道:“谢谢。”
傅老板莫名有种被反客为主的感觉,总的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天气转凉了,尽管家里不冷傅延拙也还是象征性关心了章遥几句,他走过去放下果盘:“那你先换衣服,头发吹干,我在餐厅等你。”
门又被关上了。
嘶……这下傅老板再怎么大度也有点恼火了。
等章遥拖沓着拖鞋一步一晃走下台阶,目光落在餐桌上,冷冰冰的眸底没忍住顿了顿的时候傅老板才终于觉得这是个小孩子了。
——一个尚在叛逆期的孩子。
一夜之间失去父亲,很可怜,或许因此才会有些孤僻自闭?傅延拙的目光慈祥起来,他尽量将自己代入一个老父亲的角色,包容见面以来章遥的一切不礼貌。
章遥掀起眼皮,看到了朝自己笑地有些宽慰的傅延拙觉得他有些奇怪,不过大概跟以前那些人,比如从前‘家里’的钟点工、比如隋闵,对他都是责任性、功利性的几分关照——完成任务罢了。
他坐下,沉默地开始吃饭。
嗯……挑饭。
蘑菇被扒拉开,蒜苔也一口没动,白菜只吃了边缘,菜帮子孤零零落在骨渣盘,西湖牛肉羹搅弄了两下,估计因为绿色太显眼,动也没动,更不要说理所当然被剩下的肥肉。
章遥操着不熟练的筷子费劲地剔牛腩,傅延拙问阿姨要了刀叉,章遥接过继续动作。
这样子不是小刺猬了,是个单纯挑食的孩子。
傅延拙没有结过婚,也没养过孩子,起初还觉得有趣,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愁人,不免想到了将来章遥走的时候要是瘦了,恐怕有人要说他亏待。不过大概也没人跟自己算账了,这个孩子现在举目无亲了。
想到这儿傅老板悠悠叹了一口气,章遥抬头看他,傅老板于是很头疼一样,故意揶揄道:“章遥,你很挑食。”
章遥抿了抿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品格,自己因该没有,他看了傅延拙一眼:“没有。”
说着话,还在挑剔面前盘子里的牛腩。
“……”傅延拙觉得好笑,接着问:“还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吗?喜欢什么,明天叫阿姨给你做。”
“我不挑食。”章遥抬眼,认真解释,强调自己很好养活,绝不可能是挑食的人。要不是手里活计出卖了他。
傅延拙含笑点头,章遥板着脸很严肃,跟显然戏谑的男人认真解释,细数这些菜的罪无可恕之处:
“蘑菇像是黏糊糊的鲨鱼皮,蒜苔嚼上去很多渣像是甘蔗,肥肉像舌头,还有很多油。”
他言之凿凿,全是食物的责任——
“还有青菜,有股草味儿。”
“……好。”
傅老板脸颊抽搐,拖了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儿来掩饰笑意,一方面惊叹于小朋友的奇思妙想,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对章遥大概有了很大的误会,明明不是不好相处,明明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