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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草根不敢置信抬眼看过去,沈大云居然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顾细道:“我可以作证,他想这样做,可是最后被我抓住了,没得逞。”
    田三婆娘吹胡子瞪眼:“那你们不是没事嘛,怎么还把我们草根给抓起来?简直是蛇蝎心肠!信不信我把这事儿宣扬出去,我看你一个女人在村里怎么立足?”
    这话显然是对沈大云说的。
    想出了这个办法,田三婆娘甚至颇有点沾沾自喜。
    一个女人在村里的脸面多么重要,她就不信沈大云不怕这个。
    沈大云脸色不变,倒是大云娘看上去十分担忧。
    大云握住自家娘亲的手,递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倒打一耙的功力,顾细叹为观止,“诬蔑都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我就这样,有本事你找人来抓我啊!来啊!”田三婆娘由于想法的局限性,仗着顾细和沈大云不敢把这事儿闹大,有恃无恐。
    顾细眼角余光看到卫则和沈追龙在门口放了张凳子,笑了。
    “放心,你会得偿所愿的。”
    田三婆子有点慌,但是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又不太慌了。反正这儿又没有其他人。
    顾细看着田三婆娘动作,对方却独独忘了回头看一眼。
    至于田老三,这田家男
    人平时都是跟死了似的,不管事,任由田三婆娘撒泼打滚,只要不危害到他们的利益。
    很明显,现在田三婆娘正在为他们争取“利益。”
    顾细胸有成竹,接着道:“所以,你们早就知道田草根会来这一出?都却不阻止?”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帮凶!”
    田三婆娘坚决不承认,“没有没有,你们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你儿子大黑夜地跑来沈家村?这儿又没有他的家,他跑来干嘛?”顾细踢了一脚被绑住手脚的田草根,“说吧,你摸黑来了我们沈家村多少次?在大云家外面蹲守了多少个夜晚?”
    这……
    大云一家都懵了。
    在他们呼呼大睡的时候,外面居然有人暗中偷窥他们家?这一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大壮很不得上去挥两下拳头。
    顾细:“怎么?有脸做,没脸认?你还算不算是男人?”
    这也是她昨晚复盘后,得出来的猜测。
    没道理沈大云一出来,就这么凑巧碰上了田草根?
    缘分也不是这么有缘分的。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不是偶然时间,而是处心积虑,刻意为之。
    她只是这么一诈,田草根却意外地激动起来。
    “我是男人!是男人!”他喊道,“我是男人!”
    顾细:“所以你承认了?”
    田草根:“我就是做——”
    声音戛然而止,他都上田三婆子的视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继续往下说,胸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顾细始终不看他,他没承认,顾细也不遗憾,“看来你还是很听你娘的话,是个巨婴啊。那我还是和你们家能说得上话的人说话吧。”
    她看向田三婆子:“你儿子几乎就承认了,咱们也不必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她的气场陡然一变,逼近田三婆子和田老三:“所以,你们就由着你们儿子祸害女人?你们甚至都不觉得这是错误,反而帮他遮掩?”
    “为什么女人就该被你儿子祸害?”
    “你儿子是什么世界第一美男吗?”
    “就算是世界第一美男,也不能这样做吧?”
    听到“世界第一美男”这个名称,大家在严肃中都忍不住想要笑。
    这个名称对上田草根那仿佛被蒸过的肿起脸颊,更觉好笑。
    就连沈大云都忍不住憋笑。
    美男?
    呸,猪头罢了。
    田三婆子本来是不承认的,可是听到顾细充满嘲讽语气的话,看到大家鄙夷的眼神,她忍不住反驳:“我儿子特别优秀,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哦?不如你问问你儿子吧?看你儿子承认吗?”顾细最懂得抓住田三婆娘的痛点。
    “他昨晚可是说,是看到我们大云变优秀了,他很不甘,想要挽回她,才这样做。”
    “呵呵,他多大脸啊,还想用霸王硬上弓的挽回感情,说出
    去,人不笑,狗都吠!”
    田草根怔住。顾细怎么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他在田围村,总是听到大云的消息,说对方登上了县礼堂的舞台,说对方成了沈家村的老师,说对方已经能带队去参加表演了,村人在路上见到她,漂亮得不敢认。
    每每说到大云,村里人总会向他投去嘲笑的目光,说他有眼不是金镶玉,说他没本事。
    可……可大云本来是他的老婆啊!
    现在家里那个母老虎,都是爹娘逼他娶的!没错就是这样!
    他这么想,觉得只要他和大云睡一觉,大云肯定会回到他身边。
    所以他就趁现在的那个母老虎夜里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到沈家村。
    以前肯定不行,但是现在正值秋收,沈家村的巡逻人手不够,可以找到那个时间点溜进来。
    他一连蹲了好几晚,都没有找到机会进去,没想到昨晚瞌睡来了送枕头,只是……最后他还是没有成功。
    田草根垂头丧气。
    田三婆娘看到儿子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她一看儿子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想要撒nia还是拉屎。
    她结结巴巴,“肯定是……肯定是她勾引我们家儿子!”
    大云娘忍不住骂街:“让你儿子撒泡nia照照他的样子吧?呸,还勾引?买一送一都不要!真是大半夜给阎王爷烧香,活腻了!”
    顾细呼出口气,神色冷峻:“你是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女人,难不成你的儿子想耍流氓都没错,全是女人的错?”
    田三婆娘下意识忽略了顾细前面半句话,这在旁人听来就是默认。
    她只顾得上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女人身上,泼妇得很,蛮不讲理:“我看你们村的女人就很不对劲,女人挣什么钱?还出来抛头露面?女人就应该贤良淑德,在家打理家务生生孩子!”
    “大云,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就是在瞎胡闹!”
    沈大云都懒得争执,冷冷道:“我看你才是瞎胡闹。”
    顾细反过来用同样的话术道:“田三婆娘,不是我说你,要不你连夜改名叫田男、田有根、田厌女吧?”
    她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人,“啪”一下扔下棍子,眉宇间满是坚定:“去他的女人就应该贤良淑德,贤惠持家!”
    “女人为什么要那样?为什么世人对于男人没有统一的要求标准,却独独要求女人有统一的标准?凭什么?”
    顾细的话和落在地上的棍子那样,掷地有声:“我们女人,可以成为任何模样,没有应该如何,而是想要如何。”
    “我们就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野蛮生长在这片大地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顾细的话给镇住了。
    田三婆娘大气都不敢喘,畏缩起来,看向顾细的眼神满是惊惧。
    妈呀,这是什么人?有一瞬间,田三婆子都以为自己看到了阎王爷。
    顾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和田三这一家人说话,以理服人行不通,就得让他们怕了,以后不敢翻出风浪来。
    上一次已经是仁慈了,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们翻身。
    顾细气场全开:“你没见过世面,没有接受过正确的思想,我不会再在上面嘲笑你,因为这是时代的悲哀,一些女人的悲哀。但是,作为一个人,居然没有基本的人性,那你们还是去和jg方好好说说吧。”
    田草根和田老三都说不出话,只有田三婆娘垂死挣扎:“你……你胡说什么……这点事儿,报什么……”
    当穿着一身jg服的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点儿,刚好沈家村的人都醒了
    田草根被押出村子的阵仗,大家不可能不注意到。
    jg方应当事人,也就是沈大云的要求,拿着喇叭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最后道:“我希望,大家能明辨是非,不要散播流言。”
    “那肯定不会啊,都是咱们村的人,”有村人道,“大云这孩子,也是无辜,以前被祸害了
    ,现在还差点被着了道。”
    “就是,做错事的是田家人,又不是大云。大队长说了,不能在背后说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无论是基于村里人自发的,还是因
    为年底的模范家庭评选,总之,没人敢在背后造大云的谣。
    田草根没有造成如何实质上的伤害,惩罚不算重,但也不轻。
    就算是这样,沈大云已经很满足了。
    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道。
    听说田草根后娶的那个媳妇卷着钱跑路了,田家人闹了一场,却没有追回钱和人。
    后来,就算田家人知道了大云生的是个男孩儿,他们也不敢来闹。
    “闹什么?我们家小宝跟我姓,叫沈有为,他们敢有脸来,我拿扫帚轰走他们!”沈大云变了,说话嗓门大了许多,气场强了许多。
    “放心,我们肯定帮你!”村里人道。
    “那我谢谢各位家人的帮助,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去找我!”沈大云朗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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