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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立马将小羊羔一把抱入了怀里,捉着两只小白羊蹄朝着姜明月方向扇了去道:“打她,打她,她是坏人——”
    “哼,她才是坏人,将来吃你的可是她——”
    “我才不吃!”
    “无忧哥哥说了,你不吃也得吃!”
    两人蹲在羊圈外打作一团。
    不一会儿,安阳便出了一身热汗。
    正好这时,绿云提着两个木桶过来了,原来是到了挤牛乳羊乳的时候了,姜明月一脸兴奋卖弄道:“走,郡主,今儿个我亲自挤奶让你开开眼,一会儿多的羊奶喂给这小羊蹄子吃,将它养得白胖胖的将来吃着才香——”
    安阳便抱着小奶羊一道乐颠颠地去看挤牛奶。
    她没有看到过挤牛奶,靠近了才看到奶牛身下有好几个奶、头,虽然知道牛羊跟人一样,奶自然从奶房里头得来的,可冷不丁一看到,依然脸上止不住微微一热。
    然而姜明月这么个大大咧咧的,她没有成亲,又许是自幼在北疆长大,瞧习惯了,挤奶在北疆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她早已熟门熟路,且心中并无任何杂念,不过冷不丁落入安阳的眼,到底有些不雅。
    尤其,下一刻,姜明月还亲自上了手,甚至乐颠颠冲着安阳道:“郡主,快来,你要不也来试试?不过这个得力气大,不然挤不出来,挤没两下手便手酸得厉害了——”
    又道:“你这些时日吃的奶,可都是无忧哥哥亲自给你挤的呢,他力气大,一下子便能挤小半桶——”
    “快来啊,来试试罢,可好玩了。”
    姜明月一边热情相邀着,一边弯腰凑到奶牛跟前挤压了起来。
    只见她握住两个粉色的奶,房,重重一捏,瞬间,鲜奶便滋滋往外冒了。
    然而安阳见了,却不知为何,骤然猛地一把将脸飞速转了过去,嘴上支支吾吾道:“还是……还是你玩罢,我……我就不玩了。”
    说完,便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要往外跑。
    彼时,顾青山风尘仆仆赶回府,怀中藏着个小黄纸包,还热乎着,他脚步未停,回府后直奔无恙居,结果行至半道上得知郡主随姜小娘子一道去了西院喂羊,顿时眉心一跳,立马直接改道直往西院去了。
    入了马场后,远远的便看到一行人在挤牛乳。
    顾青山稍稍讶异了一下,而后,还没来得及走近,便远远看到郡主怀中抱着个小羊羔闷头便转身冲了过来。
    似神色尴尬慌张,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路。
    顾青山打开身上黑色的斗篷,将手臂一张开,身着笨重肥厚的安阳一头便扎进了他的怀里。
    安阳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宽大的斗篷便很快顺势合上,整个将安阳连同安阳怀里的小羊羔一并陇入了怀中。
    小羊羔一声声咩咩咩的直叫嚷着。
    安阳一费力仰头,便见顾青山那个坚硬冷峻的下巴直映入了她的眼帘,从这个角度看人最丑,不过从这个角度看顾青山,不丑哦,不但不丑,反倒是越发威严逼人。
    下一刻,下巴一收,顾青山那张放大的脸顷刻间直接低了下来,落在了安阳的脸上,略微挑眉道:“外头风大,郡主怎么不听话,还到处乱跑。”
    顾青山搂着怀中的人儿,故作严肃,批评着说着。
    安阳猛地一看到顾青山,立马便想起了方才身后尴尬的画面,正要拉着顾青山回无恙居,不想,却见那顾青山微微勾唇,盯着她的略微泛红的小脸,道:“郡主这会儿跑什么跑?慌什么慌!”
    说着,目光一抬,朝着远处看了一眼,双眼一眯,一时将脸压低了凑近安阳几分,压低了声音,用仅有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郡主每日食用的牛乳都是微臣亲自挤的,不曾假手于人!”
    说着,斗篷下,顾青山的手不知打哪儿摸了来,一把准确无误的捏住了安阳的手,随即轻轻勾唇道:“不过,郡主这双手可不是一双用来挤、奶的手,便是要挤,也得挤——”
    顾青山一本正经的说着。
    面上斯斯文文,正经得不成样子。
    然而话一落,却牵着安阳的手直径盖在了某处。
    第81章
    青天白日里, 安阳生生被对方这一大胆举动给吓得花容失色。
    整个人只有些呆呆愣愣的,有些缓不过神来,一时只有些神色呆滞,良久良久, 只有些难以置信的缓缓仰起头来, 看向头顶上的人。
    下一刻, 待反应过来后,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想要开口尖叫,然而尖叫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 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坏笑, 安阳立马又给生生止住了, 短暂丧失的理智立马归位了。
    这里并非闺房, 而是……而是在室外, 这大白日的,她这一叫唤岂不是人尽皆知了。
    安阳可丢不起这人。
    然而, 指尖的触感一点一点清晰的传回大脑, 一时,安阳整个小脸憋得一片通红, 瞬间成为了猪肝色。
    她只有些难以置信。
    他怎么能……能不要脸成这个样子的?
    这还是她认识的顾青山么?
    这可是大白日, 且十几步开外处便是侍女们, 虽见他们举止亲密, 立马避开了视线,可……可这同白日人前宣、淫有何区别!
    真是个登徒子,不要脸!
    安阳就跟握了个烫手的山芋般, 吓得她指尖一抖, 几乎便要立马激动的挣开。
    然而手指却被他紧紧按压着, 竟片刻动弹不得。
    冬日里的衣裳厚重, 其实探不出具体的雏形来,然而不知是不是对方……过于厉害,哪怕搁着厚厚的面料,依然觉得凶猛吓人,只觉得大大的……一包。
    安阳的脸瞬间便要直接滴出了血来。
    “你……你放手——”
    她一时想起方才顾青山嘴里的那句话,又想起方才姜明月挤奶的动作,顿时又羞又愤又气,只恶狠狠地朝着顾青山呵斥着。
    然而压低了的声音,带着恼恨的呵出,落入顾青山的耳朵里,却分明成了某种娇嗔。
    其实在没有成婚之前,纵使他血气方刚,年富力强,却其实并没有多少欲、念。
    顾青山喜欢骑射,喜欢练武,虽全身的力气日日花不完,却将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骑射武艺上,对于女人,许是不曾开过荤,便无任何念想。
    第一次尝到滋味是在新婚之夜,只觉得就跟盘古开天辟地似的,整个天地有种被重塑的感觉。
    不过那时郡主大病初愈,身子还十分娇弱,纵使堪堪尝到了些滋味,他却不敢过于放肆,其实还没有琢磨出更多的门道,便很快偃旗息鼓。
    好在后来连连赶路,奔赴西南后又公务不断,便也很快将那初尝到嘴的滋味抛在了脑后。
    不过却也时时在午夜梦回时,稍稍回味过几回新婚之夜的迤逦。
    甚至还有几回梦到过,舍不得醒来的地步。
    真正的闻到味,吃到手并且品尝到其中的美妙滋味却是在回到将军府后,只觉得在军中历练几年,又去贫苦的西南锻炼了几年的自己早已修炼的四平八稳了,却不想,回来之后没多久便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日都恨白日过长,黑夜太短,他日日是归心似箭,整个人魔障了似的。
    无他,皆因那滋味太美了,只恨不得日日软了腿。
    原来春宵苦短,芙蓉帐暖,君王不早朝这些他曾日日唾弃又鄙夷的词汇,却有朝一日成为了他日日真实的写照。
    只恨成亲太晚,也时时暗自后悔,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当年便是他三日当作一日用,便是给西南的百姓们当牛做马,也该将繁重的公务连夜处理完了,腾出一月半月的功夫奔赴京城将人给亲自接来的。
    省得白花花香喷喷的媳妇儿无故遭人编排不说,他这边还生生浪费了三年的好日子,事后每每回想便觉得真真得不偿失。
    如今正在兴头上了,正慢慢的熟能生巧,刚刚才琢磨、解锁出了些新门道来,不想,在这最要紧的关头,生生被勒令停止了。
    太后薨逝,三月内自然不能贪欢,何况,郡主伤心过度,病成了那个样子,再加上她那样孝顺,顾青山便知,这至少得有半年的功夫来怕是没他的份了。
    郡主病重,他一心扑在她的身子上,自然无心惦念其他,可如今一日塞过一日的好了起来,日日同床共枕的,免不了开始心痒痒了起来。
    日日只能看,不能摸不能吃,搁在三年前,他堪堪能够忍受,可一旦开荤了的人,哪有人受得住这般煎熬。
    平日里没有机会,他也不敢在郡主的“孝心”上耍什么滑头,只能逮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过把瘾,解解馋了。
    “不放——”
    见郡主脸红成了红苹果,顾青山扬了扬嘴角,如是挑眉说着。
    心中却想到:脸色果真还是泛红的好看,早两月日日小脸惨白,他都瞧怕了。
    要每日多红一红才好了。
    安阳却被顾青山这无赖的口吻一时怼得目瞪口呆,又哑口无言,见他跟个没事人似的,她整个人被震惊到了。
    天呐,眼前这无赖当真是他顾青山么?
    要知道,不近女色当年在皇家学院那会儿,可曾是他顾无忧的专属词汇呢,是整个皇家学院所有人的共识。
    当年那么多小娘子青睐暗恋于他,有人偷偷路过他时丢帕子,有人偷偷朝他眉目传情,有人向他讨教夫子留下的课业,还有人路过他身边时假装身子不适,偷偷晕头,横竖各种手段是层出不穷。
    那时就连丹旸和赫连毓都被他迷惑住了,一前一后日日争风吃醋,镇日在安阳跟前细数其他“小贱蹄子们”的各种伤风败俗之类种种,听得安阳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过那时每一句酸味后,丹旸和赫连毓每每都会得意又高傲的补上一句:幸好无忧哥哥不近女色,丝毫不将那些便宜货放在眼里。
    所以,安阳便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顾青山当真是个不近女色的。
    不然,顾青山他当年从北疆回来后,有一回皇宫夜宴时,她难得鼓起勇气去跟他打了招呼,小声的唤了他一声“无忧哥哥”,他却连理都没理她是怎么回事?
    也是自那以后,安阳自尊心受辱,彻底“封心锁爱”,便再也没有多瞧过那姓顾的一眼了。
    得瑟个什么劲儿?
    不就是个在战场上待了几年,比寻常少年英武了几分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皇帝舅舅让他回来,不也得乖乖回来么?
    傲慢个什么劲儿?
    横竖,那一句小小的“无忧哥哥”成为了安阳一生的侮辱。
    此后余生,她再也没有再唤过半句了。
    好了,“无忧哥哥”这事暂且不表,至少他不近女色的形象还是堪堪在安阳心目中立住了。
    然而,他当年形象立得越稳,如今翻车便翻得越发厉害。
    好吧,虽然顾青山在床榻之上确实……厉害,且贪恋,武人出生的人,比寻常男子勇猛些许,也是理所当然,可他是武人不假,却也是百年赫赫帅府的继承人,是个斯文体面人更加不假啊。
    哪个体面人能在青天白日里干出如此不要脸的龌龊勾当!
    他是变态么?
    安阳只恨不得砍下他的两只无赖的手来。
    不过好在,他的斗篷厚,直接垂落到了小腿下,将她一拢一罩,外界其实压根瞧不出什么门道来。
    然而,便是旁人不知,安阳却也容不下如此……不要脸的行径。
    然而她又深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也知本就重、欲的顾青山确实素了好几个月,怕早已憋坏了。
    硬的不行,怕是只能来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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