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但好在富士山的雪并没有完全融化,山顶仍被大部分白雪覆盖。
“幸好我们来早一点,否则说不定过几天这富士山的雪就化了。”向遖遖盯着不远处的富士山,回头与他们庆幸笑道。
他们现处于富士山附近的天上山公园的观景台,据说这里是观赏富士山的最佳视角,能够全方位观览富士山的全貌。
江寄凡远远眺望着白雪皑皑的富士山,静静欣赏了一会,然后才拿起相机记录下眼前精妙绝伦的美景。
澹台清在一旁充当她的“摄影助理”,主动为她寻找合适的摄影角度。
他将她轻轻推到另外一边,俯身在她耳边提示说:“你试试在这个角度拍。”
“好。”
全程他一直专心致志的为她可以捕捉到美妙的景色而努力。
“咔嚓。”
澹台清回头,却见原本在拍风景的她突然把相机镜头对准了自己。
还未等他发出疑问,江寄凡放下手中的相机,望着他笑容灿烂道:“你也是美景。”
澹台清微怔,随后露出一个稍显腼腆的笑容。
他在自己面前向来是为人成熟,情绪稳定的形象,难得见他有如此赧然的一面,不免令江寄凡心中那爱逗人取乐的“陋癖”蠢蠢欲动,于是便抓着他又多拍了几张。
澹台清向来纵容她,见她难得有如此雅兴,便也配合着充当她的“临时模特”。
虽然他一向不喜欢拍照。
赏完景后,几人在富士山山脚下露营。
一眨眼,又是一天过去。
第三天,他们准备去东京一家着名的网红日料餐厅打卡。
听说这家餐厅的老板长得十分帅气,向遖遖知道后兴致勃勃,宋屿畅昨天还因此吃飞醋与她起了几句争执。
向遖遖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他:“小气鬼!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台清哥那样大度一点!”
在一旁看戏的澹台清莫名躺枪,无奈轻笑。
“我就不信你心里不介意……”宋屿畅扭头看他,轻哼一句。
“我不介意。”却见他脸色平静,笃定道。
宋屿畅被他噎住,脸色微僵。
众人随之取笑他。
出门前,江寄凡在酒店里梳妆打扮,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包臀碎花吊带长裙,未戴任何首饰的纤长脖颈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于是她转身去行李箱寻找项链。
江寄凡在行李箱里翻了几分钟,打开首饰盒看到那条突然冒出来的熟悉项链后,登时眉头一跳。
“台清,你是不是给我拿错项链了?”
澹台清闻声走到她的身边,低头一看,她手中那个首饰盒确实是自己当时给她拿的那个。
“不是这个吗?”
“算了。”却见她摇了摇头,将首饰盒放回行李箱里。
他一脸歉意,试图弥补自己的过错,与她道:“抱歉寄凡,要不……”
“没关系,只是一条项链而已。”
她看起来毫不在意,甚至还冲自己微笑,这让澹台清心里松了一口气。
后来在他去洗手间的间隙里,江寄凡在整理最后的妆容。
然而,无论怎么看,她都不满意如今镜子里的自己。
她抚了抚空落落的脖颈,回想起方才拿出来的那条项链,内心开始有些动摇。
她这次出国携带行李有限,老实说,确实是找不到比那条项链更合适的了。
江寄凡沉思片刻,还是起身走到行李箱前蹲下。
她盯着首饰盒里那一条过了许多年却仍在熠熠发光的钻石项链,心下犹豫。
到了最后,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没关系,这只是一条项链而已。
然后她才克服掉自己心底里的那点莫名其妙涌起来的道德感,“心安理得”的将那条记忆久远的项链戴上。
澹台清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正在戴那条原本要放弃的项链后还惊讶了一下。
见她动作有些笨拙,他上前几步,为她将项链戴好,然后还夸了一句:“好看,很适合你。”
江寄凡迎上他真挚的夸赞,无声的笑了笑,心中却滋味复杂。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这家日料餐厅前来就餐的客人不算多,不过门口还是有一些年轻人在拍照打卡。
一行人准备进门的时候,前方突然疾速跑来一个矮小的身影。
江寄凡首当其冲,被那软绵绵的小人重重撞在大腿上,当即吓得停住脚步。
“哎哟!”
却见冲撞了她的小男孩穿着一身黑色和服,此时正倒在她的脚边,兴许是因为屁股受到了重创,难以忍受的疼痛令他可爱的面容皱成了一团,穿着白袜子的脚上只剩下一只木屐,另外一只正孤伶伶的落在一旁。
人们总会下意识的对美好的事物多几分包容。
见他长得粉雕玉琢,江寄凡心里那点原本被人冲撞后感到有些不适的恼意登时烟消云散,甚至还被他滑稽可爱的模样逗得笑出声来。
正想弯腰将他扶起来,然而却有人先他一步。
“小寻!”
前方传来略显焦急的日语男声。
“小寻,你怎么又忘了爸爸和你说的话?走路要看路……”
虽然来人情绪略显埋怨,但仍旧动作轻柔的将倒在地上的小男孩抱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江寄凡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
“抱歉,吓到您了……”长相温润的男人扬起标准化微笑,正欲与前来光顾的客人道歉。
可当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后,他的笑容蓦地滞在了脸上。
只见他瞳孔一震,呢喃道:
“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