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冽瘫在床上,几乎要下不了床,奉早早便出门跟那群臣斗嘴去了。宵乾脆地留下陪冽,昨夜冽累得早早睡了,也不知昨夜那样一玩有没有造成他们奴隶心灵创伤。
宵见到冽除了哀号腰疼、屁股疼,好像也没什么,才放心下来。
「二主子,下午去直瑶族好不好?」冽没脑子地问了。但也不是,他不敢再一声不吭地上直瑶族,可是他也想帮夜剎找到父母。
「??你真有胆。」宵评价了句,他以为冽连提要去都不会了。
冽傻笑道:「不是??我想帮夜剎找到父母。」
「??找到了又怎样?」宵沉下脸。
冽直觉宵不会强把人留下来,说真的他们对夜剎的关爱可能都没有冽对夜剎的关爱来得多。冽突然有个猜想,问道:「不会是??找到了?」
「??嗯,有风嵐紫靖,也有月啸莲影,更别说还有不少从梓丁宫出去的人。」宵垂下眼帘:「怎么可能到今天都找不到。」
「我不就被您们白罚了吗???」冽哀号了声,要是他早就知道也不会带着夜剎去直瑶族。
「这跟你快睡前才回来没有半点关係。」宵瞪了冽一眼。
「??对不起。」冽伸手抱住宵,撒娇似的蹭着宵,见人被安抚后,又问道:「他们是故意丢掉夜剎的吗?」
宵摇摇头,「被卖的。」
冽叹了口气,觉得有些难受,「我想也是。」
「成了混魔,根本不可能带回去,他们是最糟的父母。」宵露出一脸嫌悪,恐怕是清楚当时的情况,但并不想提这件事,好似提了也噁心他一样。
冽叹了口气,知道了也没有比较好,他们没有人忍心告诉夜剎事实。若是无关紧要的人,奉和宵根本不在意,但好歹收为养子,又怎么忍心让儿子难过。
于是两人陷入了无言,最后他们达成共识,不去说这件事,兴许长大就明白了吧。
宵这天陪着冽,去了梓丁宫,看着夜剎被硬塞一堆课程,累个半死。据说是补昨天的份,但冽也不可怜夜剎,他昨夜被罚得够呛了。
冽因为还犯睏,就靠着宵频频打呵欠。
「没睡饱?」
「昨夜被您们那样操,累。」昨夜除了罚完又被他们翻来覆去地操着,不然腰和屁股也不会痛成那样。冽闭着眼,就着宵到身子滑下,头枕着宵的腿,睁眼仰头看着耳尖微微发红的宵,饜足地窃笑着,「您也曾经躺在冽的腿上呢!」
宵也想起当时的事,在那时欺负冽是他不多又足以支撑他的乐趣,也微微一笑。
夜剎中途休息便看见自己的冽叔叔枕着他的父亲打盹儿,一时有些恍惚。起先他看不起冽,觉得冽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悲惨,尤其是他的父皇和父亲惩罚他时,但那时他忽略了他们对冽的溺爱,跟他的遭遇完全不同。宵也是,虽是混魔,但他也深深被两个魔族人爱着,与他不同。夜剎知道了不少事,包括自己遭受什么,混魔有多不受欢迎等等,他甚至不知道是否有人会像三人相爱一样爱他,也许没了他们,他便永远孤独一人。
「哇!上皇陛下!是上皇陛下!」外头传来奴隶大呼小叫的声音。
被这么一叫吓到,冽跳了起来坐正身子,怎么也不好在长辈面前没样子。
宵也因为亏欠奉,实在不太会应对他们,显得有些僵硬,但还是领着冽迎接炎业。
「不必拘谨??」炎业看了宵一眼,仍是心情复杂,儿子怎么就这么被姦了还一心向着他呢?虽说他的儿子也做了过分的事,但胳膊还是不向外拐的。
「您们今天怎么来了?」宵让人给他们送了茶,炎业在,清尘在,子若也在。
「看你有没有欺负我儿子。」炎业没好气地道,又问:「头发剪了?」
「??他们俩搞的。」
冽看宵阴沉的脸色,赶紧夺下别的奴隶送的茶递给炎业,想藉机把谈话打断,「请您用茶!」
「??谢谢。」炎业发现了冽的意图,便接下喝了几口,不再谈这事。
但清尘一直看着夜刹不发一语,炎业发现后又气得跳脚,「又怎么回事?我们才离开多久!」
「不??我们什么也没做!」
宵说道:「他们从夜城买回来的。」
眼看炎业要气急攻心,清尘开口说道:「冷静点,我的乾儿子还没变态到这种程度。」
「??」冽觉得他们一定对奉有了什么误解,「殿下,来这儿,这是您的爷爷,乾爷爷??呃??」
冽不知道怎么介绍子若,说是影卫但也不像他主子的四个影卫一年到头几乎不见人影。而且奉称他叔叔,冽还真不知道爷爷辈的叔叔该怎么称。
「叔公。」宵替冽帮夜剎介绍道,又对冽说道:「你该多看点书。」
冽心里嘀咕着有些东西看书也不一定知道,更何况他不喜欢看书。他唯一看完的书是奉要他认字时要他看的小说。
夜剎像是被雷劈了,目瞪口呆,也许是讯息太多,或是压根儿不觉得自己会看到魔族前皇帝。
清尘蹲下身子,拉着夜剎的手:「他们真没欺负你?」
夜剎愣愣地说:「逼我读一堆书算吗?还有欺负冽叔叔给我看??」
宵险些吐血,这小鬼好的不学,挖坑把人推下去倒是学很快。
炎业阴沉地看向宵,清尘也挑了眉。宵觉得头隐隐疼了起来。
「冽,你诚实说,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清尘看向冽,一副绝对不会对你的主子们怎样的和善脸,但清尘这样才是最可怕的。
冽猛摇头,打他两位主子的报告,他不要命了。
「昨天带我去直瑶族,一定被父皇和父亲罚了。」夜剎仍在挖坑,送他两位父亲下去,冽也觉得头疼。
炎业突然说道:「罚得好。」
冽有些意外地看向炎业,炎业只是瞥向宵,轻哼了声。冽明白过来,估计是自己的儿子被欺负,对直瑶族观感不佳吧。
清尘掐了炎业一把,炎业开始挣扎,他才放手,「做什么去了?」
「找我的爸爸妈妈!」夜剎自己说了,毕竟他十分想找到父母,相关的问题便答得快了。
几位长辈都沉默了,他们都想说「不可能的」,但没人忍心打碎夜剎小小的希冀。
他们就是明白,有些事看过的事多了,稍微细想就能知道全貌,再思索一下便知道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这么瞒着,迟早纸包不住火,会烧开,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