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齐弗眼前涌起一阵薄雾,虚蒙中听到雨声烈烈,不知那是否自己或他人的心跳。这样的天气,好像合该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在写什么……”青年剧烈的低喘声断断续续,在无边雨声中响起。
霍冲抬起眼,在镜中与齐弗对视。
闲雅幽静的书斋中,不知何时陈设着一块人高的水晶镜子,磨得莹润光洁。于是这富贵闲居中,除却古董精设,还多了一面明晃晃亮堂堂的镜屏,锦绣成堆,晃花人眼。
此时此刻,那镜面中映出的是霍冲不着丝缕的赤身,肌肤被身下的黑檀木衬出玉石般的光泽,长发混着汗湿缕缕贴在脸侧肩头,盖不住伤痕斑驳、红湿露滴。奶尖翘耸,硬如石子,又被人啮玩得破了,显出自找的可怜淫态。
他和他身后的齐弗,都能将这幅样子瞧得清清楚楚。
霍冲果真应了他的许约,对齐弗所做所为没有一丝不满。说脱便脱,说叫也叫,让他赤身躺在那张黑檀椅子上,分着腿自亵,霍冲也只是吻着她的唇点点头,然后便扯下了自己的下衫。
那双拿过长枪短剑,掌过兵权虎符的手,正一下下揉弄亵玩着最见不得人的阴处,被水晶镜也映得清楚明白。那处露光颤颤,粉态含羞,是与霍冲本人完全不同的神态。
齐弗立于那张黑檀椅子后,手中执的正是那只狼毫。确实是好笔,蘸吸饱了墨汁,依旧柔直挺顺,聚成一簇痒意,搔在霍冲一下下隆起的肌肉上,墨痕被汗水稀释些许。
被她胡乱的动作弄得十分瘙痒,霍冲这才忍不住问出口。既像是提醒,又像是催促。
齐弗心口扑通扑通地跳,不知是为了这场荒唐,还是为了眼前人的顺从。
皎洁明镜里,更有孽生无边春。
果然这是个np的世界,搞黄色才是主旋律……吧——思绪飘远些,又让身下人的喘息夺回。齐弗能瞧见他滚烫发红的耳根,扬起的脖颈,以及一错不错地盯着镜中的她的目光。
那目光让人觉着危险。
这岂不是更有趣?齐弗执笔,想了想,写下自己幼年学写字时,学会的第一个字,弗。
她的名字。
弗,无也。无者,人所不能也。因求达则缓,求满则无,故求弗为胜,弗为则无不可为。
这个世界的母亲一边握着齐弗的手,一边为她娓娓道来。不知为何,齐弗将她那时说的话记得清楚。
霍冲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指节发白,青绿筋脉微凸。在齐弗于他身下写下了奴隶烙印一般的字迹后,这个于他来说本该是十分有侮辱性的行为却让他扬起脖颈,手指不由的又收紧了些,小腹颤颤——怎么看着又给他爽到了。
齐弗心里嘀咕,小将军你……诡计多端的抖m是吧?
霍冲及时收紧了手,好叫自己不那么快泄了身子,不如齐弗的意。她愿意看,便叫她一直看着,最好眼中只看着自己才好——被身上快意弄得轻微模糊的视线,扫过这间书房中的书本、字画、陈设……书本有挪得远的,两架子分开的,字画有不同笔迹的、陈设有风格迥异的……
在齐弗的宅子内,处处不少见此类迹象,那分明是有过另一个人的痕迹。
他从未忘了,她是有一个丈夫的。
那人从未出现过,齐弗也几乎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可霍冲日日夜夜,从未忘记过这件事。
他顶着什么样的的名头,与这有家室的妇人厮混了数回,霍冲心中清楚。
轰然一声,窗外竟然打了一个响雷。齐弗正垂头摩挲着霍冲的唇肉,被他衔着指尖,不顾羞耻的伸着艳红舌肉,流着口涎也要勾缠纳入口中,用热烫的口腔吸吃着,含咬个不住。
她被他勾得无法,正耳鬓厮磨,心热春流之际,耳朵一动,听到书斋隔开的屏风外,忽然传来一声东西倒了的落响。
齐弗不以为意,心想刚刚打了雷,想必是使人在外收拾东西,或许是窗外什么东西被劈坏了,斟酌想进来回报,不过稍有眼力见的便不会在此时进来的吧——
正如此想着,她眼波稍动,在镜子内看到了一张令自己心脏骤停的面容——
她从来没见过齐清晏这么一丝笑意也无的、冰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