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啦。」徐廷翰擦掉嘴角咬破的鲜血,脸上的瘀青正隐隐发疼,「我现在很狼狈。」
「你也想被记过是吗?」梁婉心虽同是说了威胁的话,但和对楼仕伦的语调却截然不同。
「你今天吃炸药喔?」想起她刚刚发怒的模样,徐廷翰不禁觉得有些违和,「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的宝贝小老师通风报信的。」梁婉心本想站起,但最后选择继续平视着他,「她说,楼仕伦很冷漠的把你带走,她怕会发生什么意外,但和你们导师不太熟,所以第一个通知我,我就在赶过来的路上,目睹你被扯起衣领,还有你被打的瞬间。」
「我什么丑的样子都被你看光了。」徐廷翰觉得更消沉,还是承受不起眼前女子突然的出现。
「你陪我盪鞦韆的那个晚上还不是一样,我敢保证渊城看过我哭的人,除了周雨,就是你了。」
「是吗?」徐廷翰不禁勾起嘴角,原来自己对她是一个那么特别的角色。
「听说你和黎榆芊还有约?」
「她找我的啦,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是我叫她找你的,谁叫你今天一整天都像没带大脑,从早餐就让我永生难忘,考试还交白卷,问你话都不理人……」梁婉心越说越小声,「所以,我请她回家了,因为没事了。」
「你管海边的啊……」徐廷翰不知怎地,明明该是要感动的时候,他却吐出这句话。
「你是这个世界上知道我秘密的唯一一人,要灭口也是我来,怎么可以让别人代劳呢?」
「你又变得像加草莓酱的培根蛋饼了。」徐廷翰终于微笑了,「你不适合说狠话。」
「我刚刚很不兇吗?」
「错,你刚超兇超狠。」徐廷翰让她搀扶着站起来,「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你了。」
「全都忘了吧。」她转身跃了一大步,「听说你整天都没吃饭,我带你去吃一家我的口袋名单!」
两人同行到教职员停车场牵车,对于梁婉心会开车,徐廷翰一直到上了车都还很讶异。
「我都二十五岁了,有一张汽车驾照也不行吗?」梁婉心从驾驶座右上角的照后镜把后座徐廷翰在车内东摸西摸的行逕一览无遗,「我的车就这么小,没什么夹层啦。」
「你这辆车载过周雨学长吗?」徐廷翰突然冒出这个疑问。
「当然没有,周雨学长过世的时候,我才十七岁,跟你一样大而已。」
「对喔,抱歉。」徐廷翰有些得意的微笑,愜意地横躺在后座。
「我不介意,因为等等要去的地方,也跟他有关。」
因为梁婉心的车子够小,她得以把车子暂停在一间张贴今日公休的艺廊铁捲门前。下了车后往前步行约五十公尺,右转进入一条暗巷,暗巷的深处有一间正打着黄色灯光的小店,门口悬掛着日式风格的藏青色布帘,布帘分成三块,分别用白色毛笔字体印刷上日文的假名。
「ko……」徐廷翰站在门口,吃力地想要念出店名,梁婉心笑着吐槽他,随后先进入店里,他也只好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