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策用手覆住了她的眼帘,感官被无限放大,双唇被毫不留情的撬开,缩逃的舌尖轻易被勾住,迫使着同他缠绵。
雪嫣脑中嗡鸣不绝,双颊靡红似血,这是在寺庙,佛家重地怎可做出这般亵渎之事。
雪嫣羞愤惶急的想要把他的舌头推出去,结果反倒方便了他的夺取。
唇舌纠缠的粘腻声在屋子里清晰的让人浑身发麻,呼吸间尽是彼此的气息,谢策身上浓烈的气息,像是恨不得渗透进雪嫣的肌肤,将其沾染个彻底。
谢策发狠地吻,眼中不可遏制的升起暴怒,不是喜欢谢珩么,他装得不够像么?
作者有话说:
谢二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021章
谢策用牙齿咬住雪嫣柔软的舌尖,听到她吃痛颤哼,眼中肆意的怒火才渐渐消散。
谢策张弛有度地含住她的舌头轻抿吮吻,势要让她再没机会开口。
雪嫣浑身发颤,被剥夺了视觉,她仿佛置身天旋地转中,黑暗让她不安,能做的唯有攥紧谢策的衣衫。
身心都不由己的沉沦让她无力招架,呜咽声染上哭腔,又逐渐吟啭出迷离。
谢策厮磨着吻到她的耳廓,喃喃低语,“就算是我咬回来了。”
一个已故之人,她就算再喜欢又能如何,他有得是时间。
谢策抱着颤抖不能自持的雪嫣,语气缠绵如诉情话,“其实这疤留着也不错,就像你一样,永远的属于我。”
是哄慰也是警告。
翌日清早,心月端来寺里的斋菜和现磨的豆浆,一边摆着碗筷,抬头朝倚窗而站的雪嫣道:“奴婢方才看到世子和侯府的人都离开了。”
雪嫣轻眨眼眸,声音极轻地说:“我们也收拾东西回去。”
心月愣了一下,问得小心翼翼,“不是要斋戒三日。”
雪嫣双手抓着窗沿,十指用力的似要按进去一般,指尖泛起脆弱的白色。
自己昨夜被谢策吻得整个人倾俯在他怀中,喘息不止,如今她怎么还有脸去给时安上香。
还有谢策昨夜留下的那句话,他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如何留,怎么留。
雪嫣焦躁不安的将手掐得更紧,木刺扎进手心,尖锐的痛让她骤然回神。
谢策定然是将她当作那画上的女子才会说这样的话,一定是。
*
雪嫣从法华寺回来已有两日,这天,一家人用着午膳,顾老夫人又询问起顾玉凝那日去秋宴的事。
初春时候,顾老夫人替大姑娘顾如霜定下了与陈翰林之子陈二公子的婚事,近来则张罗着要为顾玉凝相看亲事。
顾玉凝是顾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对于她将来的终生大事可谓上心,一心想要她入得高门。
顾玉凝兴致缺缺的摇头,亲昵挽着顾老夫人的手臂撒娇,“祖母,我还不想嫁人。”
顾老夫人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什么傻话,哪有不嫁人的,祖母定要会为你寻个好夫君。”
顾玉凝脸颊泛起羞红,拖长了声音呢哝,“祖母。”
静坐在一旁的顾雨悠笑着插话,“那日四妹身子不适,故而我们离开的也早,怕是二姐都没来得及好好瞧。”
顾老夫人闻言神色微妙的朝雪嫣看去,布满皱纹的双眼锐利打量着她。
偏在这种时候身子不适,莫不是有意想坏姈姐儿的姻缘。
林素兰在旁为雪嫣解释,“母亲也知道,雪嫣身子骨素来弱。”
听罢,顾老夫人的脸色才算略微好了一些,想着敲打雪嫣几句,悠悠道:“四姐儿啊。”
雪嫣垂着眼帘恍惚出神,感受到衣摆被扯动,抬眼看到林素兰正朝自己使眼色,才反应过来祖母在叫她。
雪嫣稍挺了挺背脊,乖巧道:“祖母。”
顾老夫人看她心不在焉,不大满意地点点头,“除五姐儿外,属你年岁最小,待你两个姐姐定下亲事,祖母也会为你考虑。”
言外之意,便是要她不要想着和顾玉凝做比较。
雪嫣低眉悄然而笑,祖母实在多虑了,嫁人,她早就不想了。
雪嫣乖顺地翕动唇瓣,“孙女知道。”
顾老夫人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恰看到顾崇文和顾二爷来院中走来。
顾老夫人眸露奇怪,这时候两人应该随圣上在苍山狩猎才是,她皱着眉问:“不是说明日才能结束围猎,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顾崇文眸光沉凝,只让雪嫣等人先回去。
雪嫣见状便猜测必是在围场出什么了事,不过父亲和二叔都回来了,说明牵扯不到顾家。
她安下心跟着起身往外走,就听身后顾二爷压着声音道:“围场埋伏有刺客,太子险些遇刺,所幸镇北侯世子及时替太子挡下了暗箭。”
雪嫣猛然顿住脚步,脑中回响着顾二爷的话,谢策替太子挡箭,他受伤了?!
雪嫣脸上血色半褪,仓皇回过身,若非心月紧握住她的手,她差点就要脱口询问。
雪嫣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慌怕。
心月紧握住雪嫣冰凉布满冷汗的手往外走。
她知道姑娘为何会如此失态,当初大公子便是在突袭敌军时,被乱箭射中而亡,她还听闻尸身被找到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
走到僻静处,心月才忙安慰神色恍惚的雪嫣,“姑娘别担心,世子身手那般好,定不会有事的。”
雪嫣闭紧着双眼,羽睫颤抖不停,整个人仿佛陷在极大的恐惧之中,良久才重复心月的话,“你说得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第二天,得知到顾崇文下值回到府上,雪嫣就忙不迭端着茶去了他书房,终于旁敲侧击地知晓了谢策没有生命危险。
从顾崇文书房出来,雪嫣重重吐出一口气,将站立不稳的身子靠在廊柱上。
还好……还好。
雪嫣险些落下泪来。
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他出事。
*
墨云居内到处弥漫着浅浅的药味,走进屋子,味道更为浓烈。
谢策阖眼靠在床上,郁秀的面容上挂着病态,由青墨为自己换药。
洞穿肩胛的伤口可怖森然,又因为箭头经过特制,伤口极难痊愈,加之他有意让伤势显得严重,一连几日放任自己高烧不退,身形也愈显消减落拓。
青墨将白布缠好,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不解的问:“世子只要让皇上起疑就够了,又何必以身犯险。”
谢策睁开眼睛,嗤笑了声,“我与三皇子是表兄弟,你真以为皇上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谢策悠然道:“即便如今,皇上也未必全信我,所以我干脆借受伤,不参与此案。”
青墨敬佩道:“世子英明。”
如此既减轻了皇上的猜忌,同时案子无论审查出何种结果,世子都能摘得清白干净,
谢策哼笑着瞥了他一眼,青墨讪讪摸了摸鼻子,“属下先退下了。”
青墨走到门口,谢策却开口,“慢着。”
青墨转过身,“世子还有何吩咐。”
谢策摩挲着拇指与食指指腹,“嫣儿可有派人来问过。”
看青墨支支吾吾,谢策敛起眸色,他还真是多余一问。
自己近日无暇顾及她,只怕她乐得高兴自在。
谢策不耐地挥手让青墨退下,阴郁垂低眼睫,单薄清简的身形竟显得有几分可怜。
“当真是心里一点都没有我。”轻蔑的声音里,喜怒难辨。
*
太子遇刺,圣上震怒,朝堂之上百官人人自危,长安城里更是日日都有禁军搜查,唯独墨云居里一片悠然惬意。
谢语柔带着永宁公主从月门进来时,谢策正站在廊下漫不经心的逗弄着笼内的金丝雀。
晨曦薄照在他漂亮的侧脸,说不出的矜贵,永宁不由得心脏怦怦跳。
“二哥。”谢语柔率先道。
谢策稍侧过视线,朝她们看去。
永宁面容微赧,“旬清哥哥。”
不意会看到永宁,谢策几不可见地轻折眉心,对谢语柔道:“怎么也不知道通传一声就进来了。”
谢策自幼习武,加上修养了这些时日,伤势已经恢复不少。
只是不时就有登门来看望的,他懒得应付,便借着养病在墨云居不出去。
谢语柔到好,直接给他把麻烦带院里来了。
谢语柔朝兄长略微吐了吐舌头,卖乖讨巧般嘟囔,“是青墨不在,我也没看到别人,才自己进来了。”
永宁也在旁解释,“是我让阿柔带我来看你的。”
谢策并不搭话,只淡漠看向谢语柔,“还不请公主去偏厅。”
三人前后走进偏厅,谢语柔收到永宁朝自己使来的眼色,装模作样地起身道:“我想起母亲说找我有事,二哥,我先过去一下。”
谢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谢语柔只当看不见,走得飞快。
永宁没等谢语柔走远,便挪步到谢策跟前,拿着嗓子柔声细语地问:“旬清哥哥,你得伤可好些了?”她赧然咬唇,“我每日都担心的睡不着觉。”
谢策不为所动地走到一旁,这些无关紧要的关心对他来说实在多余,“好多了,不敢劳公主记挂。”
冷漠的态度让永宁一腔热情被浇熄,难堪的白了脸,“旬清哥哥,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谢策睥向她,缓声道:“公主如此称臣呼实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