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透支着体力撑到现在,精神不济;又心有困囿,无处安放。此刻邪妄入心,只觉得撞上来的少女又软又轻。
“阿兄…”
楼眠眠一把扶着了要往下滑的少年,有些担忧。
江掠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他眼褶烧得通红,勉力耷拉着,垂落的长睫在眼下投射出两道浅浅的阴影。额发低掩,与脸上伤口渗出的血丝黏连在一处。
“快走,找出口、别管我了…”
如今江掠连呼吸都是灼烫的,只觉眼前蒙了一层白纱,楼眠眠的影子在上头乱晃,却又叫他看不清。一恍神那些影子就扭曲成了那壁画里的女角,或趴或坐、或裸或严的都只有同一张脸——楼眠眠。
这个名字如同最短的春山巫咒,叫他含在唇齿、抵在舌尖,将他牢牢捕获,难以逃离。
欲望燃烧的感觉并不好受,汗意和隐秘溢出的清液混合,将腿间的布料弄得湿意丛生。紧紧贴在腿根的地方,又热又冷又湿又黏,痒得抓心挠肺。
可他和楼眠眠做了这样久的兄妹,怎么能、又怎么能叫她知道他这样腌臜的心思?
可无论怎么逃避,怎么装作对楼眠眠的感情无动于衷,他还是如世间所有普通的少年一样,跟着少女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所有热烈汹涌的情绪。
他无可避免地在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偷看过艳图,做过无痕的春梦,可从没有哪一次,如现在这般叫他难捱。
少女如今就在他触之可及的地方,江掠却如同被缚住了手脚,舍不得触碰她一点。
情至深处,就是疼惜。
“你自个走、”
闻着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熟悉味道,江掠捂着眼睛不敢叫她看见自己的真实情绪,只一迭声叫楼眠眠丢开他。
听得楼眠眠烦得不行,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我走?我走了丢你在这里喂妖鬼?江掠,你脑子糊住了要找死呢?”
少女手掌虽小,力气却重,将江掠从一片混沌的热意里扯出来了一点。
腿间的性器早就抬了头,胀得难受、硬得发疼。他躬着腰背怕叫楼眠眠瞧出来,简直是欲哭无泪:“对,我就是到了该死的时候了。祖宗你快走吧!”
少年手中的剑成了杵着他的唯一支点,他实在是不敢再靠近楼眠眠了。他脑子里不断蹦出来的画面太不堪、太可耻,潮湿又深重,叫他平生第一回露怯。
他出身江湖儿女之家,身上带着一种莽撞的侠气。侠之一字,义字当头。江掠想来把情谊看得重。这也就叫他难忘记当初和楼眠眠拜把子时,心中所承诺过的责任。
妹妹就是妹妹,心里想想倒罢了,可现今到了跟前,忍不了也得忍!
“江掠,你在装些什么?”
猛地,楼眠眠一只手掐着江掠的脸,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少女的眼睛被欲望点得雪亮,里头映着少年自以为遮掩得很好的诱人模样。
他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一张俊秀倜傥的脸上泛着汹涌的情潮,那股子不羁风流的神采早就被无法疏解的欲望淋湿,将这少年变作可怜挣扎的猎物。
“承认自己想和我做,很难吗?”
少女似是疑惑地歪了歪头,目光捉住了他飘向一边的眼神。她腿微微曲了一下,恶意地顶弄了一下江掠暴涨的性器,看着少年不受控制地猛地顶腰,楼眠眠笑得很是无辜:“阿兄,你在顶我呢。”
江掠浑身都僵住了,他似乎在辨别楼眠眠话里的大胆是开玩笑还是故意的;又仿佛在确认眼前的楼眠眠是不是又是他的幻梦。
那转瞬即逝的、泡沫般的幻想。
这一楼的通关条件,在楼眠眠看来很简单——沉沦。
佛法分宗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的大兴的佛宗为显,那些湮没在历史里的佛宗为隐。
血腥、肉欲,皆为隐宗故。
不破不立,不沉不浮。
楼眠眠对准少年的唇齿,闭眼覆了上去。
“唔——!”
江掠微微睁大了瞳孔,挣扎着从少女口中退了出来。两人鼻翼相抵,呼吸纠缠,少年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可又停住了。他忍着难受呐呐道:“还是…、会让你很难受…”
“我会对阿兄负责的。”
少女一下一下吻舔着少年的唇,她眼睫忽闪忽闪,颤动着江掠每一次心跳。
那些潮湿和闷热,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出口。
喜欢你。
江掠闭着眼睛迎合少女,将这句话交缠在彼此的舌端。
——
楼眠眠:搞不懂你小子在装什么
今天应该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