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珠一愣：“我也是之前被沈家人找到，才发现这是以沈清月和程嘉鑫为主角的甜宠文。在书里，我这个身份下场有些惨。不过我可不像原主，会痴缠程嘉鑫，跟清月为敌呢。”
宋哲琛轻轻抿了抿唇：“还是小心为上。书里有提到这个世界有什么异能者吗？”
姜明珠之前就回忆过，现在肯定地摇头：“完全没有提到过。主要笔墨都集中在沈清月温柔大度，赢得亲生父母养父母的宠爱，顺利嫁给青梅竹马程嘉鑫上，就连程嘉鑫商场上的事都着墨不多。
唯一可能跟异能者有点关系的，除了沈清月莫名其妙车祸，就是程嘉鑫母亲生日宴上曾经遭遇盗窃的事了。”
宋哲琛听罢，状似无意地道：“也不知道原来那位姜明珠怎么一回沈家，就看上程嘉鑫了？还非得在程嘉鑫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姜明珠顿时愣住。
片刻后，姜明珠心情复杂地道：“看来，沈家的事我还是得多上心才行。”
宋哲琛看着陷入沉思的姜明珠，浅笑看着前方。
姜明珠偷偷看了宋哲琛一眼，别以为她没发现，宋哲琛故意避开她的问题。可是，以她当时的实力，自爆应该能把那条头顶长角的十阶青蟒带走啊？安全区还能出什么问题，连宋哲琛这种一直被保护在基地核心位置的实验人员都没了。
宋哲琛不说，姜明珠想来想去，只觉得什么可能都有。她幽幽瞪了宋哲琛一眼，迟早让宋哲琛把她死后发生的事情全交代了。
车缓缓靠近一处紧闭的大门。大门旁边书写的“中州神学院”几个字极为潦草，似乎生怕别人认出学校名字。
守在校门口的保安看见早就记住的特殊车牌号，默默打开门，任由车子驶入学校。要知道之前程嘉鑫来学校，也是把车停在校门口，下车走进学校的。
宋哲琛把车停在学生活动中心楼下，旁边的爬山虎识趣地探出一片嫩枝，覆盖在车上，免得下午炽烈的阳光把车晒烫了。
“学校里这些异化植物越来越懂事了。”宋哲琛幽幽道。
姜明珠奖励了这株爬山虎一点木系异能，浅笑道：“是啊。现在的异能者太少了，我们只能想办法教好这些异化生灵，将来若能并肩作战就再好不过了。”
宋哲琛感受到爬山虎上传来喜悦情绪，蹙眉道：“我记得，上一世实验室外那些植物后来也变得越来越活泼了。”
宋哲琛说完，静静看着某人，果然见到某人脸上飞起一抹红霞。显然，某人上辈子没事的时候不仅喜欢在实验室外闲逛，还偷偷用木系异能喂实验基地外面的植物。
“好了，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姜明珠不自在地快步走进学生活动中心，“我们去看看季熙忙到哪里了。”
宋哲琛轻笑，抬步跟上姜明珠。
*
姜明珠一走进季熙常呆着的办公室，就看见一脸苦大仇深的季熙。
听见脚步声，季熙也没抬头，只快速移动着鼠标，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几下：“你等等，卧龙山的资料很快就整理全了。”
姜明珠点点头，跟宋哲琛一起，走到季熙身后，看着电脑屏幕。
宋哲琛看了一会儿，开口指点：“明珠的木系异能和植物亲和力很高，以后给明珠整理资料，重点在地形和动物。”
季熙应了一声，看着文件导入完成，已经开始打印，这才不好意思地看向姜明珠：“明珠，这次是我没拦住。”
姜明珠不在意地道：“我知道你的为难。季照那边你不是帮我推了好几次了吗？”
“你都知道啊？”季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是我哥，帮我担着点怎么了？特调组的外勤又不是真只有你一个木系异能者。凡是需要木系异能者的活都让你出手，其他人还怎么锻炼，怎么提升？”
姜明珠朝着季熙竖起大拇指：“怪不得季照每次见我都苦大仇深的。”
“他对我有意见，我还对他有意见呢。”季熙看了一眼打印出来的资料，确认没什么问题后递给姜明珠，“明天一早你就得离开。就算一切顺利，以卧龙山的大小，探查完也得一天。其他事情不都得跟着耽搁？”
姜明珠想了想自己的安排，眼皮跟着耷拉下来。
谁说不是呢？以程嘉鑫的效率，明天本来有可能去看程嘉鑫家里的藏品了，现在只能延后。
“对了，程嘉鑫这两天可能找我看看他家的藏品，要是时间紧的话，你看着安排其他人吧。”姜明珠有些惋惜。
虽然她对珠宝不是特别喜爱，可错过一饱眼福的机会，她还是会遗憾的。
“想去看看那个桑洲异能者为什么去程家的？”季熙笑着摇摇头，“以你和沈清月的关系，以后还能少了去程家的机会？”
两人闲聊一通，季熙见姜明珠已经把资料翻到最后一页，不禁问道：“还有问题吗？”
姜明珠摇摇头：“只要天气不突变，有现在这些资料够了。”
宋哲琛捏了捏眉心：“我刚刚看了卧龙山最近的天气预报，都是晴天。但是卧龙山上水脉复杂，常年雾气堆积，局部地方更是可能突然下雨。明珠你进山后务必小心。”
姜明珠郑重地点点头。她有九阶异能者的经验，可现在实力到底只有四阶巅峰。
宋哲琛见姜明珠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神色终于好看了些。
“对了，明珠，你之前那枚猫形玉坠呢？”宋哲琛好似无意地道。
姜明珠随意从兜里把那枚价值七位数的猫形玉坠拿出来，递给宋哲琛。
季熙在一边见了，啧啧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也只有姜明珠会这么敷衍地放兜里。
宋哲琛拿着猫形玉坠，走到窗边缓缓坐下。姜明珠又跟季熙确认几个有疑问的点后，确定了要带的东西。
等姜明珠忙完，又跟宋哲琛去看了看如今学院里养着的异化生灵，时间已经不早。
次日一早，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年轻人在机场贵宾通道外翘首以盼。
片刻后，穿着一身浅灰运动服的姜明珠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通道口。
中年男人连忙迎上前，笑呵呵地大声喊：“明珠，这边！”
姜明珠看到王旋，脚下速度加快：“怎么来机场接我了？”
王旋笑眯眯道：“季组长那边说你的行程不好约，我可不就得抓紧时间。”
王旋说着，冲着身后一个小伙子道：“孙阳，还不快帮明珠拿一下行李箱？”
青年朝着姜明珠不好意思地笑笑：“姜小姐，我帮你拿行李吧。”
孙阳说着，走到姜明珠身边，拉起姜明珠的行李箱，一起出机场。
三人中另外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冲着姜明珠点点头，轻声道：“之前去卧龙山检测的外勤是我，我给姜小姐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姜明珠点点头。作为一个锦城人，姜明珠对锦城特调组的情况还是清楚的。这位常去锦城周边各处做检测的外勤叫华嫣，异能是速度优化。行动速度快加上她本人细心，常常能发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线索。
“出事地点的检测报告姜小姐应该看过了。”华嫣沉稳地道，“那我就说说报告上可能注意不到的地方。”
华嫣见姜明珠听得认真，深吸一口气道：“做检测的时候，我按照习惯，将检测区域几乎逛了一遍，感知到的能量几乎没有变化。不过我实力不高，可能感知到的和实际有误差。到现场之后，可能需要姜小姐实地看看。”
姜明珠微微蹙眉。一般战斗或者使用异能后，残余的能量会往四周扩散。除非有人布阵，把那些能量封锁起来。
上一世，实验室试验出不少和能量有关的阵法符文。这辈子，姜明珠才加入特调组一两年，还不熟悉特调组的情况加上有宋哲琛提醒，她一直没说过和符阵有关的事情。
可现在华嫣说的情况，也只有符阵才说得通了。
不等姜明珠开口询问，华嫣又开口道：“这段时间，我把组织里的资料翻了个遍，发现一个说法，把含有特殊能量的晶石布置在特定方位，可以延缓能量逸散。姜小姐，我们这次的对手有些难缠。”
姜明珠心中一松。华嫣找到答案，就不需要她只找答案找借口了。
“这不是跟那些传奇小说里的阵法似的吗？”姜明珠随口说。
华嫣点点头：“特调组也有人在尝试能不能复刻出那些道家佛家典籍里的阵法符文，目前还没有成功的。可我们这次的对手明显知道些什么。”
姜明珠叹了口气：“那就难办了。”
四人到了停车场，孙阳把姜明珠的行李箱往后备箱一放，就到驾驶座上开车。
等上了车，华嫣才提起这次非请姜明珠走一趟的原因。
“听说，实力到了一定境界，能绘制出区域内的能量流向。”华嫣咬着唇，有些羞窘地道，“姜小姐的实力，大家都知道。我们请姜小姐过来，是想请你看看那片区域的能量走向，有成品做参考，我们的研究进度说不定能快些。”
王旋坐在副驾驶上，闻言哀叹一声：“明珠啊，大家知道你年纪还小，这些担子不该压在你身上。可这不是能者多劳吗？”
姜明珠轻哼一声：“放心，我人都来了，还用担心多这点差事？”
车里另外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王旋更是笑呵呵道：“到卧龙山还有将近两个小时车程，明珠你休息，等到了之后，就有得忙了。”
姜明珠倒也没跟王旋客气，毕竟等到了卧龙山上，怕是就休息不好了。
姜明珠休息了，车上另外三人，除了开车的孙阳，也都闭眼假寐。
*
南城，程嘉鑫刚跟父母说了请姜明珠来看看家里的藏品有没有问题，就打电话给姜明珠。只可惜号码拨出后，对面提醒姜明珠已关机。
他只能打电话去姜明珠学校，这才得知姜明珠有事外出，如今不在南城。
家里的事不急。再说母亲说得对，之前姜明珠帮过他们一个大忙，再请姜明珠来家里做客也不突兀，他们倒是不需要麻烦别人。
倒是沈家那边，之前沈清月匆匆回去，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被程嘉鑫记挂的沈清月此时正在沈建宏的书房里，且此时的书房中，周秀华和沈清珲也在。
沈清月把事情从头说到尾，只略过了姜明珠的异常之处。毕竟，姜明珠的隐私，还是让她自己跟家人交代吧。
听完，周秀华就红了眼眶。
沈建宏抿唇看着妻子，片刻后道：“当初是我的错，我应该吩咐助理去查看情况，不应该离开。”
周秀华摇摇头：“我就是想不通，我平时对丽娜不算差啊？她怎么能换我的孩子？”
沈清珲冷哼一声：“还能为什么？二婶不是一直嫉妒您比她过得舒坦吗？不换了妹妹，她能看到您的笑话？”
沈清月到底要冷静些：“慈心医院的医护人员怕是不好收买吧？二婶哪来那么大能耐，让当时接生的医护帮她换孩子？”
慈心医院可是锦城出了名待遇好的私人医院。多少人挤破脑袋也挤不进去。董丽娜得给人多大好处，才能让人同意帮她换孩子？
书房里一阵沉默。
周秀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蹙眉道：“我记得发现抱错后，我们也查过当时医院接生的医生护士，好像没查出什么？”
沈清月微微低下头。是啊，要是真有什么异常，还能等到她说吗？怕是爸妈早就把二婶收拾了。
周秀华见大家都不说话，眼含希冀地道：“会不会真跟调查的一样，只是当时突然停电，医护一时慌了，才把孩子放错了？”
沈清月看了一眼母亲，轻声道：“妈妈，要不我去试试二婶？”
沈清珲皱眉：“二婶这几年做事愈发偏激，你去找她，万一她伤到你怎么办？”
“不会的。”沈清月笑着道，“再说，二婶就算偏激，还能直接动手攻击我不成？就算真动手了，我之前的防身术也不是白学的啊。”
沈建宏看了妻子儿女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沈清月身上：“清月，爸爸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要做就做吧，只是千万记得保护好自己。这件事我也会吩咐助理细查，清月你不用着急。”
沈清月鼻头一酸，下意识低头，不让人看到她眼底的泪意。不管有意无意，她都替姜明珠享受了将近二十年的富贵生活。她不做点什么，心里的愧疚就不停地折磨着她。
她也想补偿姜明珠，可她现在有的东西，都是姜明珠亲生父母给的，补偿给姜明珠是在折磨谁呢？更何况，姜明珠现在要什么没有？哪里就需要她补偿了？
如今她能做的，大概就是查明当年的真相，给所有人包括自己一个交代。要是她能挖到更多东西，那就再好不过。
沈清月想清楚这些，硬生生把眼里的泪意憋了回去，这才抬眸看向父亲：“爸，之前您调查到的东西，能给我一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