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行,脑子也没东西,你要是觉得我可以」,我抬头,在她底线上蹦迪。
「那我就去。」
本来还能耐着性子商量的李允熹被她我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李允颂,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是你的仇人吗?」
我淡然处之,做了个「嘘」的动作。
「你要想让妈知道,就再大声点。」
虽然挺欠的,同一屋檐下这么多年,我这点还能拿得准。
我这个姐姐家庭观念重,懂事,又能吃苦,比我强千万倍。
从小能自己做的绝不麻烦爸妈,只要一涉及到爸妈,她肯定不会持续爆发。
有时我也心疼李允熹,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妹妹,同时也觉得自己好幸运。
「你跟姐夫不打算要孩子?」
李允熹瞪着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你有孩子就不能这么管着我,我现在就是在填补他的位置,替他挨打受累。」
「呵,我孩子能像你这副死德性。」
「话不能说太早,有可能还tm不如我呢。」
话刚说完,李允熹脱鞋朝我屁股上踹了一脚,「你要是不放心妈自己在家,那就找个近点的工作,至少有个事干,整天在家不都躺废了嘛。」
「行,我明天看楼下便利店还要不要人。」
李允熹翻个大大的白眼,颓坐在在床沿上。
现在本来就热,她一坐感觉空气都不流通了,我抬脚踹踹她,「面膜都干了,还不回去。」
李允熹这才瞪一眼走了。
「把灯关了。」
「哒」一声,房间陷入黑暗,我把手机扣在心口,愣愣看着天花板。
*
七月初,天气越来越热,刚洗完澡在客厅晃一圈,就浑身如水洗。
我被逼的实在没办法,跟妈妈说一声就出门逛商场,买两件清爽的短袖短裤。
虽然回来一个多月,但对周围的环境还是陌生的无从下脚,出了门就不知道该往哪走。
我又不爱逛街,坐在公交车,靠在窗口吹风。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站又一站。
三年,变化挺大的,有些地方看着熟悉,细看又觉得陌生。
快到底站的时候下车,周围高楼偏僻又幽静,我闲散地走,烈阳似火,晒得直头晕。
「允颂?」
熟悉的喊声从背后传来,我转头,周曦拿着黑色塑料袋,在阳光下笑得像盛开的白色月季。
迷迷瞪瞪的我挠头转向,看了看周遭,「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啊。」
我原地眺望,从耸立的高楼缝隙中发现了不远处的白石雕像。
对,这里就是之前住的小区。
那座白色雕像是大二那年修建的,当时一直还在传这片要拆迁。
「吃饭了吗?上楼坐坐。」
拆迁之后很多人都把还原房买了,这里大多都换了住户。
周曦原先住在五楼,她家住三楼,楼上楼下特别方便。
现在步梯走上二楼,周曦的家就到了。
「搬楼层了?」
「嗯,拆迁之后楼下的房子要卖,我买了,这样我妈就不用楼上楼下那么累。」
我接过她倒的水,放目打量房间,两室一厅,89平,精装修,母女俩住足够了。
挺惬意。
「这里离市内太远了,怎么没买个往里点的。」
「没钱呗,拆迁款就那么几十万,能往下挪两层,我都很知足。」
周曦又问我怎么突然会来这边,我嘴上支支吾吾,大脑疯狂运转。
「迷路。」
周曦没听出异样,笑问:「那你原本是要去哪儿?」
「买两件衣服。」
周曦擦汗打量我,笑吟吟的眼眸看的我发毛,觉得浑身热。
今天太热,出门前我就把卫衣袖子推到大臂,腕上戴着黑皮绳,手腕上纹身清晰可见。
看起来有点不良社会青年,不太好。
我看着自己黑色阔腿,坐在沙发上有点如芒刺背。
「一会我没事,我陪你去?」
「不用,我就是闲逛,今天又不是休息天,你还得上班吧。」
我战术性喝了口水,视线落在周曦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
一直她就喜欢穿帆布鞋,说便宜又舒服。
「今天同事下乡去了,我不舒服就没去。」
我撩起眼皮,才发觉她脑袋上好多汗,脸也发红,「你发烧了?」
「嗯,吃过药,已经差不多退烧了。」
周曦身体弱,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习惯在家里备上各种感冒药。
强忍着冲过去抚摸额头的冲动,我沉寂半响,才干巴巴地问:「现在多少度?」
周曦一双眼睛清透发亮,却不回答。
我摩挲下手指,目光慢慢从她身上撤回,「好好在家休息吧,少到处跑。」
周曦手指暗暗扣着屁股下的沙发,「家里没药了,正好我也出去买。」
话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