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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谢三公子风流俊雅,霁月清风的,怎么着也比陪年逾五十的陆文晋强啊。
    这采莲,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谢三公子,您怎么看?”陆文晋问谢明叡的意思。
    谢明叡抚了抚额,道:“罢了,既然采莲姑娘更乐意待在陆大人身边,本公子也不强人所难了。”
    林依依就势在陆文晋身旁坐了下来,忍着伤处的疼痛,继续斟酒。
    萧朗逸看着这一幕,乐了起来,装模作样扇了两下风,打趣道:“谢三,想不到你竟然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这魅力不行了啊。”
    谢明叡嗤了一声,眼中闪过兴味。刚才他出手试探了一下,果不其然,这女子左肩有伤,与那晚在佛光寺的女子伤处位置一样。
    看来他猜的没错,她的目标果然是陆文晋。
    渐渐得,宾客中有人醉意上来,开始解起身旁女子的衣衫来,陆文晋瞧着堂中场面,道:“今日天色已晚,诸位不妨在敝府歇下。客房已经为诸位安排妥当。”
    宾客闻言,有人当即笑道:“多谢陆大人美意,那下官这便下去歇息了。”
    说完搂着一位姑娘,让陆府仆人带路,前往休息房间。
    陆陆续续有宾客退下。
    除了林依依以及萧朗逸身旁的女子外,其他花月楼的人都已经被宾客们带下去,不知在何处颠鸾倒凤。
    陆文晋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林依依,“这么晚了,采莲姑娘想必累了,我让人带你下去安顿。”
    林依依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这宴席也到了散场的时候,道:“那采莲便下去了,时候不早,大人也得注意保重身子,早些安置。”
    林依依一退下,谢明叡也觉得没有意思起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陆文晋适时道:“谢公子也累了吧,府上客房已经备好,要不让人引您前去休息?”
    “那便叨扰陆大人一晚。”谢明叡道,“方才见那采莲姑娘不错,有心想与佳人共度良宵,不知道陆大人可否安排一番?”
    “什么?”萧朗逸有些怀疑自己幻听了,这谢三从来都是独自就寝,从未沾染过女子。今日这葫芦里搞什么鬼!
    陆文晋为难道:“可是那采莲还未挂牌接客,这会您便要去会佳人,恐怕不妥吧。”
    “若是本公子非要采莲作陪不可呢?”谢明叡似笑非笑道。
    他若是不去看着那女子,也不知道陆文晋明早还有没有命在。
    陆文晋叹了一口气,道:“也罢,难得谢三公子有兴致,本官也实在不好做让您败兴的事儿不是。”
    他唤过两名婢女,对她们吩咐了几句,道:“谢三公子随她们下去安置便是。”
    说着又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递给谢明叡,“这帕子上带了点迷香,若那采莲姑娘执意不从,您可将这个给她闻上些。”
    谢明叡看向那块帕子,眸光微沉,看来这老匹夫也对采莲有意啊。
    要不是他提出要采莲作陪的话,恐怕这老匹夫就自己去享用佳人了吧。
    “如此,就多谢陆大人了。”他接过那块帕子,往袖中一藏。
    萧朗逸:“……”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假的谢三公子。
    看到谢明叡真的随着陆府的婢女前去安置,萧朗逸下意识想追过去问下情况,陆文晋伸出胳膊拦住了他,“萧二公子,这良宵难得,咱们还是别去打扰谢三公子了。您的房间也给您安排好了,下官这便让人带您前去休息。”
    在陆文晋的热情阻挠之下,萧朗逸只得无奈作罢。算了,有什么疑惑,大不了明日再问便是。谢三一个男子,难不成还能吃了亏去不成。
    这么想罢,萧朗逸也下去安置去了。
    他一走,席上顿时就空了,陆文晋脸上的笑立马收了起来。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陆忠看向谢明叡离开的方向,道,“那花月楼的采莲姑娘,分明是您给自己留下的,为何答应给了谢三公子。”
    陆文晋捋着下巴的胡须,叹了一口气,道:“谢明叡来咱们晋城,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
    “不是说这位谢三公子在宫宴上拒了圣上的赐婚,惹得龙颜大怒。这次前来晋城,明面上是探望范老夫人,实则是为了躲避风波。”陆忠不以为意,“一个触怒了圣上的人,您又有何忌惮的呢?”
    谢明叡的母亲与如今的安平侯范世杰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那位安平侯府的范老夫人,便是谢明叡的外祖母了。
    这范家世代居于晋城,原本爵位传至范世杰这一代,便该降为伯等,还多亏了定国公府这门姻亲,才又沿袭了一代。
    “话是这么传的没错,可是谢明叡来的时机也太过凑巧。周泰可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死在咱们晋城,皇帝真不会派人过来查探一番?”如今从京城过来的人物,也只有定国公府的谢三公子和右相府的萧二公子了。
    陆文晋望着谢明叡前去的那个院落,轻叹道,“不管谢明叡出于什么目的来咱们晋城,只要他真能沉溺于女色之中,我这心里也会踏实许多。”
    ……
    在下人引着前去安置的时候,林依依趁机观察起府中的情况来。
    陆府的布局极为精巧,院中的池塘假山、亭台楼阁处处都透露着一股江南园林的精致典雅。能够弄出这么一处府宅来,可想而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陆文晋若是死了,绝对死的不冤。
    “这府里还真大,若非有姐姐引路,我恐怕就要迷路了呢。”林依依趁机跟引路的婢女攀谈起来。
    “那可不,我们陆府可是晋城最气派的府邸了,就是那安平侯府范家都比不上呢。”婢女说话略带几分得意。
    林依依道:“不知姐姐可否为我介绍介绍这府中的布局,等我回花月楼后,也可以向那些没来的姐妹炫耀一番。”
    “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婢女不屑道,虽然她是奴仆的身份,可是比起出身风尘之地的女子来,自觉高上那么两分。
    这会自然很乐意在林依依面前摆弄她那高傲感,给她讲起府中各处来。
    林依依便趁势问起陆文晋的住所以及惯常休息的时辰。
    在回房间之前,她便将自己想要知道的给打探清楚了。
    待到了房间,她笑着对引路的婢女道:“多谢姐姐了,今日我也乏了,想赶紧歇下,便不留姐姐叙话了。”
    ……
    林依依坐在房间里,等待着时间过去。
    宴席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陆文晋也该回房间休息了,结合他以往的休息时间,再过半个时辰,她就可以出去行刺了。
    就在这时,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林依依神色一凛,看向门口的方向。
    脚步慢慢靠近,最终停在了门前。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有人迈步进来。
    看到进来之人的面容时,林依依眼中闪过愣怔之色,连忙站起来,“怎么是你?”
    眼前的男子一袭飘逸白衣,清隽的面容自带矜贵之气,如月华皎皎流光相照。
    谢明叡将门给关好,迈着步子往林依依跟前走来。
    “这是我的房间,公子想必是走错了吧。”林依依道,她今晚的目标是陆文晋,可不想被这瘟神给搅了。
    “没走错,这里便是陆大人给本公子安排的房间。”谢明叡温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依依问。
    谢明叡道:“方才本公子对陆大人说我对采莲姑娘有意。于是,陆大人有成人之美,便让人引本公子前来了。”
    “你……”林依依心头一阵火起,“谁准你那么说的?!”
    被这瘟神缠上之后,她还怎么刺杀?
    瘟神不愧是瘟神,碰见他就没什么好事。
    “怎么,采莲姑娘不乐意?”谢明叡摸着自己的脸,道,“不应该啊,本公子这副相貌,不正是你们女儿家喜欢的吗?不知有多少女子一掷千金,就为了能跟本公子见上一面。”
    在京城的时候,可是有女子为了能跟他在宴会上偶遇,不惜重金购买那一张请帖呢。
    “能够跟本公子共度良宵,采莲姑娘应当是赚了才是。”
    呸!臭不要脸!林依依心中暗骂,这长得好看又不是银票,杀不成陆文晋,她不但没赚,反而血亏!
    第5章 色胚
    论自恋,真的是没有人能及得上这位谢三公子了。
    林依依嘲讽道:“谢三公子,且不说奴家还没有接客,就算日后挂了牌,要与人共度良宵,看的也是银票,与脸面干系着实不是很大。”
    只有一张脸能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哦?”谢明叡语调微扬,“如此良辰美景,采莲姑娘确定要与本公子谈论银票这么俗气的东西?”
    林依依翻了个白眼,银票怎么低俗了,这世上许多的高雅之物难道不是用银票来衡量的吗?越是高雅的东西,这价值便越是昂贵。
    当下毫不客气道:“不谈银票,难不成公子想白嫖?”
    多大的脸!
    谢明叡一噎,看来陆文晋准备的手帕得派上用场了。他往袖中摸去,“本公子这里有一物,正好可以赠予姑娘,或许可以抵了今晚的……嫖资。”
    林依依本来以为他会拿出什么珍宝呢,结果是块破帕子,不由目露嫌弃之色,“就这?”
    谢明叡勾唇一笑,将那帕子在林依依鼻前一扬。
    一股幽幽香气扑鼻而来,林依依闻出味道来,原来是迷香,这东西在她身上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目光中多了两分鄙夷。“没想到公子竟然用这么不入流的东西。”
    见没迷晕林依依,谢明叡唇角弯了弯,亏他还担心若是陆文晋拿这帕子来寻她的时候,她中了招该怎么办。
    还好有几分自保的本事。
    这帕子是没什么作用了,谢明叡干脆将其往旁边一扔,闪身到她面前,一个手刀劈在她的脖颈。
    “你卑鄙!”林依依怒目,还不等更多的指责说出口,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谢明叡接住她,幽幽道了一句,“还是睡着了乖巧一些。”
    言罢抬起林依依的右手,去拨弄她戴在手腕上的沉香珠,果然在珠子上刻着他熟悉的“福寿”两个字。
    没想到这次晋城之行,倒有了意外的收获。
    他看着此刻毫无感知睡在自己怀里的林依依,欲去伸手扯她脸上的面纱,然而就在快要揭下来的时候,他停顿住了。
    片刻后,谢明叡放弃了自己的打算。“还是你自己在我面前露出真容更惊喜些。”
    他将林依依给打横抱起,放置在床上,又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想到她身上的伤,都这么些天了,还没好利索,可见她用的药品质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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