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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
    沉希一边打哈欠一边担忧地望着已经坐在桌边穿戴整齐、已经在翻阅下周的课程资料的宁山月。后者虽然脸上挂着淡淡的黑眼圈,但神色一切如常,笑了笑回答道:“没事,就是去看个节目……你倒是快出门吧,别迟到了。”
    “那你穿我这件衣服去。找个角落坐,结束了就快回来。”沉希递给她一件黑色的长外套,又匆匆套上统一的白衬衫和学生长袍。
    宿舍楼下传来最后两声不耐烦的汽车喇叭。沉希冲她挥了挥手,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宁山月攥着手里的厚实布料发呆。闹钟刚指向七点十分,但沉希他们这一批被选出来的“优秀学生”就已经准备出发前往首都中心广场参加规模盛大的建国纪念活动了。不能前往现场的大部分学生将在学校大礼堂观看直播,而宁山月他们这一小批“犯罪分子”比较特殊——他们被集中到了上忏悔课的小礼堂,既不能脏了大人物们的眼睛,又要在几个老师的监督下看完全程,还要写一篇千字的心得体会上交。
    这对平时的宁山月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此时她的身上正埋着一颗定时炸弹——那注入她体内的药剂能大大增强身体的敏感度,她昨晚仅仅是做了一些常规清洁都在浴室里喘了个不停,腿间粉光闪闪烁烁,差点扶着墙就要高潮了,最后还是默背了半天法条才冷静下来。
    现在只是贴着椅子动一动,下体一阵阵的痒意都十分明显。虽然她签下的协议里有“在实验期间不受管理科的限制,根据实验员的要求来决定高潮次数”这一条,但把这种折磨人的事情变成了享受,就好像变相承认自己真是宋越口中那种没有自制力的危险分子,她可不愿意向这个魔鬼屈服。
    说来也挺讽刺,要知道邵迪青那种人是绝对不会和她签什么志愿者服务协议的,但一到周一早上九点她就看到了他按时发来的一份十几页的详细文件,事无巨细地说明了她的职责和报酬,除了他承诺过的实验结束后消除犯罪记录外,还附带了茂光新品的终身体验权。
    项目组里居然还有乔英树的名字,负责的是医学安全指导,宁山月光是看笔迹都知道他很不情愿。难道他手里的课题也与这个项目有关系?
    仅凭手上的信息推断不出什么,她视死如归地签下了名字,然后就望着自己账户里瞬间多出来的一大串数字瞪圆了眼睛——十万信用点,这可比她家一年的生活费还多!这也大大超出了合同上写的报酬金额,但当她询问宋越时,对方的回答却一如既往地暧昧:
    “我给出的报酬,一向都是根据我所看重的价值来计算的。为了让你看到我的价值,我也同样会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钱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这要是换成普通人,拒绝了一个A等公民的求婚还被他这般讨好,估计魂都不知道丢哪去了。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宁山月受过教训,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明晃晃的糖衣炮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成罪证反咬她一口。
    思来想去,她还把文件非保密的部分复制了一份发给沉希,反正上面没写什么露骨内容,要是遇到什么意外,还能多个高等公民朋友帮她维权。谁知沉希虽然对生产了贞操带的茂光科技表示深恶痛绝,但对宋越这个人倒是很有兴趣,竹筒倒豆似的说了一堆有关他的八卦,最离谱的一个是他其实是茂光总裁宋璟养出来的基因改造人,自我意识觉醒后将他软禁并取而代之,他快三十岁了还不结婚不是因为同性恋就是因为变异导致的生育障碍。
    关于最后一点,宁山月认为自己有充分的发言权。
    又看了一会书,消磨时间到了八点半,她才披上外套准备出门。沉希曾穷极无聊和她一起试验过,这东西发光最强的时候只有用冬季的厚棉服才能遮掩住,不过想来参加这种活动也绝不可能激起人的性欲,再加上宋越身为优秀企业家铁定要出席现场,不可能有空来折腾她。
    怎么自己招惹上的全是这种高深莫测的人物呢?
    宁山月此前从未见过其他的黄标学生。他们虽然专业性别各异,也没什么凶神恶煞的特征,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这举国同庆的欢乐日子里脸上毫无精气神,仿佛一颗颗刚被捞上来的咸菜堆在教室各处,不时翻起一两个发酵过头的腥臭水泡。
    虽然她很不喜欢宪法日那样的氛围,但这幅死气沉沉的样也让她很不习惯。她想选个监控死角的角落坐下,可那里已经坐了一个矮个女生,正埋头往自己的本子上写着什么。宁山月刚一接近,她就警惕地收起桌上的东西瞪着她,她只能尴尬地坐到桌子另一头,拿出了专业书装作事不关己。不一会儿,终端突然震动起来,一看原来是卓翼阳发来的几张现场照片。这种重大场合他果然没法再偷懒了,只见照片中都是乌泱泱的人头,各行各业的代表围坐在两个半圆形的看台上,众星捧月般簇拥在巨大的演讲台周围。
    首都中心广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坐落在城市最中央,由一片下沉式升降舞台和环绕四周的阶梯式看台组成,颇形似古希腊时期的民众剧场,公民议会大楼、监视塔、行政中心等重要建筑呈辐射状环绕在四周。宁山月不懂摄影,但看了几张就觉出一点怪异,卓翼阳的很多镜头并没有对准庆典的热闹场面,而是在拍摄广场四周的建筑群,即使是完全没有来过首都的人也能从他的照片里推断出中心城区的大致布局。
    不过她也没多想,毕竟她和他一样也没来过首都,看什么都好奇。顺势聊了几句后那边突然没了动静,同时一道尖锐的铃声贯穿了礼堂,但却只有寥寥几个人抬了抬头。
    屏幕上的主持人用激昂的语调念了起来:“现在是光明国标准时间早上九点零一分,今天的首都中心广场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一片纯白军礼服的光明军摆成数字“59”的方阵,迈着铿锵的步伐进入广场中央,暗红色的治安军队伍围了上来,在航拍镜头的注视下组成一个方正的旗帜形状。礼堂里的扬声器开得很响,大概是为了不让这些顽劣分子睡着,但宁山月还是看见有个男生只顾低头玩着终端上的小游戏。摄像机转到中心舞台时,角落里的矮个女生甚至突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吓得她回了一下头,立刻瞥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乔英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意思。
    她只得小声开口问:“乔医生?你为什么——”
    “在做实验,没赶上,大礼堂不让进了。”他简短地答道,玻璃一样澄澈的眼珠里倒映着色彩浓烈的屏幕,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只得把注意力转回前方。此时全场静默,舞台被抬升到了最高,是代表人讲话的时间了。
    有趣的是,光明国并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总统”或“主席”之类的国家代表人,这也是它不同于人类历史上一切国家体制的方面。国家的重大决策都是由公民议会集体做出,而在国庆日这样的重大场合则是会选出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公民进行代表发言。猜测每年的公民代表也是建国纪念前夕的一个热门活动,因为今年刚发生过叛国者大举入侵的“716事件”,光明军总司令潘见山似乎得票最多,但缓步走上台前的竟然是一个头发花白、精神抖擞的中年人——宋越的父亲,茂光科技的总执行官宋璟。
    这很不寻常,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茂光不过是一个高端情趣用品公司。但光看宋越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在光明国的地位绝不是表面上显示出的那么简单。
    虽然此时上台讲话的是宋璟,但摄像机还是不经意间扫到了他的身后,一身华服笑眯眯的宋越在一帮神色肃穆的大人物中间显得格外扎眼。他甚至越俎代庖地先朝镜头挥了挥手——
    宁山月瞬间就感到了腿间一阵灼烧般的刺痛。被刻下淫纹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接着一股熟悉的燥热感就传遍了全身。
    仔细一看,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拱起一块,显然是在悄悄按动什么东西……
    这人是疯了吗!竟然在这种场合——
    但他显然很喜欢享受她这种无能为力的怒意。敏感的器官在药物的刺激下逐渐凸显出来,一阵阵空虚和痒意占据了大脑,宁山月只是遵循本能收缩了一下肌肉,在椅子上悄悄蹭了两下,瞬间传来的快感就令她忍不住要喘出声,立刻死死捂住了嘴,把外套扯下来盖住了腿根。
    礼堂里已经关了灯,无论什么地方有东西亮起来都会吸引他人的目光。
    屏幕里的讲话还在继续,宋璟或许真如传言那样已经变成了宋越的傀儡,说话的声音十分僵硬,精神紧张如宁山月只听进去了“健康管理”、“监视塔”等几个词。她用衣服死死按着下半身,但即使只是这样的动作也会刺激到深处,让她害怕着越来越强烈的欲望时,又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
    这时,一只凉凉的手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坐过来。”乔英树往前倾了倾身子,微风一般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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