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女孩的手来到山脚下,华逐云伸出右手,托起女孩俏臀搂在怀里,飞身进入内里。
心语有些慌张,同时也讶异华逐云居住在这样的地方,“吶,逐云,你真的住这里吗?晚上会不会有蛇呀?”
华逐笑出声来,“当然会,但是我毕竟不是普通人,动物的感官敏锐,不会主动攻击我。同样的,我也不想去伤害生命。某种意义的程度上来说,我也可以算是半个修道之人吧?”
心语噗嗤一声,“那,道长,既然你如此高深莫测,怎么又会六根不净,喜欢上我这个小妖精呀?”
“嘿呦你个小白猫学坏了啊?”
“不敢,多亏逐云教导有方,嘻嘻。”
将女孩放下,华逐云推门而入,拉开竹帘让阳光撒将进去。
心语瞄到一旁桌上的烛台,“不是吧逐云?你怎么还学古代人用蜡烛呀?”
华逐云白眼一翻,“一路上你也瞧见了,这样子的地方有办法设电线杆吗这是。”
心语吐了吐舌,“为什么逐云不到山下去住啊?”
华逐云看向了门外过去不远的大梅树,“山林安静,灵气也比较足,加上,这里需要我来守护。”
女孩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华逐云烧起热水泡了壶茶,牵着心语来到床沿,“坐吧。”
新奇的摸了摸铺在床上的竹蓆,女孩轻靠着身旁的青年,“这里真的有种说不上的寧静氛围呢。感觉内心好像轻松了许多。”
华逐云在一旁柜子里拿出一小台外接钢琴键盘,连接上了手机,试弹几个音。
心语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静静的,听着华逐云用歌声述说着自己的故事。
“在每个沉默的夜晚
“倾听着尘埃落下的声响
“就像那清澈的天空一样
“一尘不染
“一个人独自生长
“当月儿高掛在星空上
“散落的光芒如此的明亮
“当笑容灿烂的绽放在你的脸上
“突然一切都变得不寻常
“当黑暗出现星光
“当灿烂的日出映在墙上
“当生命突然
“出现花的芳香
“一切不再迷茫
华逐云从小就经歷家庭破碎的打击,以及在山林中的种种训练,遂导致心性远超同龄,个性也变得沉默安静,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小学一年级时,班上与其他班赛跑,华逐云已经忘记了是哪个班级了。
过程中,另一班的一个女孩奔跑时不小心摔倒了,结果她的同学报以耻笑没有人愿意搀扶她。女孩膝盖跌伤了站不起来,是小逐云走上前扶着她在一旁休息。因为爷爷的叮嚀,自己口袋里都会放一些伤药,小逐云轻轻的替女孩敷上药粉,再用浅薄的内力加速药效,很快便止了血。
后来每节下课,女孩都会到班上寻找小逐云,带着他到游乐器材区,只是个性乖静的他,总是站在一旁,陪着女孩玩耍。女孩问他叫什么名字,小逐云用很轻的声音回答了。女孩一直记着,可是那时的小逐云对任何事物都不怎么上心,也从未问过女孩的姓名,这段童年唯一有些色彩的回忆,就一直存在了脑海底。
在很多时候,华逐云就像一颗散落在烟火里的尘埃,那么的不起眼而微渺
下课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放学的时候一个人走回山上。甚至有时是一个人度过夜晚。
其实他也渴望热闹,期待欢乐,但是却不懂得去拥有与触碰。在任何时候,自己的存在,就像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看见的世界,也渐渐失去色彩,最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黑白。
是心语的温暖与热情,让他感受到一丝的爱,让他尝试触摸,尝试走出房间,看见外面的色彩。他善于文学,却不怎么会与人沟通,是心语牵着他的手,走进这个世界,感受到关怀。
华逐云不加修饰的本嗓真音很温柔,可是却有拥有歷练的成熟,心语再次听哭了,这首歌没有太多迭荡的高音,但就是这样纯粹真情的叙述,打进了心坎。
那个女孩升上二年级后,随着父母搬家转学,重新开始生活。
女孩的个性天真开朗,却不懂得怎么和人相处。就在自己跌倒,放弃的剎那,是那个隔壁班的男孩牵了自己一把,就像无意中打开的另一个窗户。后来与这个男孩相处,才知道对方的个性更古怪,孤寂,可是却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只是静静的看着女孩的一举一动。
因为如此,女孩在他的身上用了非常多的心力,试过许多相处模式。就在女孩生日这天给的一张用注音写的卡片以及一颗糖果,男孩露出了笑容。
但是自己却还来不及告别就随着父母迁移,到了新的班级,女孩以为自己无法适应,却在不自觉中和班上打成了一片,因为男孩,她敞开了心扉。
男孩每天盼着女孩来找自己玩,却再也没见过她,期望变成了再一次的失望。
男孩再度的封闭自己,只是会在下课时,翻出那张卡片,细细的反覆阅读。直到开始看不懂注音,才将它收入铁盒永久收藏。
华逐云弹落最后一颗音,自己的情绪也是有些起伏,他仰着头将泪水憋了回去,才从柜子里拿出铁盒,坐到了心语身旁。他轻轻的为女孩拭去泪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铁盒。“这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个东西,回忆总要找时间捋一捋。”
粉色的小卡片没有因为时间留下痕跡,感觉的出非常用心的,工整的用注音写出了一句话:谢谢逐云陪我,我们要做永远的好朋友。
心语捂着嘴,眼睛再次蓄满泪水,“你竟然还留着......!”
华逐云点点头,忽然察觉到什么,“你?不会吧!你!你就是跌倒的那个丫头?!”
心语点点头,埋进了青年的胸口上,止住了泪水才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逐云没认出我,毕竟当时我连名字也都没告诉你。所以呀,你其实早就知道我的生日咯。”
华逐云犹自傻愣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女孩笑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华逐云的脸,“傻云,在家吗?”
华逐云摇了摇脑袋,仔细的盯着女孩上下打量,忽然一问,“你,膝盖当初伤哪一脚?”
心语曲起脚弯,“这里,还隐隐有个小疤痕呢。”
华逐云俯身看了一眼,心语却脸红的缩起腿,“变态。”
华逐云莫名奇妙,“我看一眼咋了?咋骂人呢?”
女孩轻笑了一下,凑上前轻轻的吻了吻华逐云的唇,“我真的很开心,能够再与你相遇,和你在一起。”
华逐云笑了笑,感叹的说了句,“缘啊。”
心语掩着嘴偷笑了声,“孽缘。”
华逐云也不在意,搂过女孩圈在怀里,“不过说真的,你什么时候认出的我?从当初你因为一隻小猫被欺负那天?”
心语摇摇头,“不是的,是你在学校万圣表演时报的姓名我就记起来了,这个名字我记得很深呢,小云,嘻嘻。”
华逐云摇了摇头,“女大十八变,当初的小丫头已经出落得这么水灵灵,亭亭玉立了。”
女孩嘟了嘟嘴,“还不是最后都得成为你的人,哼哼。”
华逐云摇头失笑,吻住了粉唇。
心语依偎在宽实的胸膛上,小舌迎合着对方,良久,华逐云才松开了女孩。
心语的双眸掩上了雾气,再次贴上了青年的唇。
华逐云意识有些矇矓,手掌隔着轻薄的面料爱抚着嫩滑的肌肤,心语轻吻着,在他颈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毕竟是身怀内力的人,定力较之常人强上许多,华逐云撤回了手反身搂住女孩,夹杂些微内力的声音轻微响起,“心语。”
女孩清醒了许多,轻轻的喘息着。
华逐云定下心神,双眸也回復以往的清澈深沉。心语轻轻的靠在青年怀里,脸上红晕仍未消散。
华逐云圈着女孩,拿起一旁的外接钢琴,随意的弹着,不自觉的弹起儿歌。女孩咯咯笑着,“小云小云,一乘二是多少呀?”
华逐云笑着未答,忽然想到什么,便依着刚才心语给的暱称也这么称呼她,“对了小语,你会唱歌吗?”
心语会心一笑,听着问题轻轻的点了点头,“至少音准还是有的。”
华逐云略作打量,“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写一些对唱的歌曲了,也不用怕你吃醋。”
心语轻笑着伸手揉了揉青年的脸,“傻云,我怎么可能会吃醋呀。”
※※
傍晚,华逐云来到了华城。
经过了这些时日,华城已渐渐恢復以往的光采,而潜藏在华城里蟒城的份子,不是自己离开就是归顺了华城,华惊云也不想赶尽杀绝,能降自然是最好的了。
走向议事厅时,一个老人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华逐云皱了下眉,但也没多加注意。
华惊鸿正站在里面,听着下属的匯报。门口的警卫换了人,看到了华逐云伸手拦下了他,青年笑了笑,“麻烦通报一下,说华逐云来访。”
其中一个点点头走了进去,过后便看见华惊鸿亲自开门,“呵呵,阿云啊,进来进来。”
两个门卫重新打量了一下青年,鞠躬行礼,“原来是少主,冒犯了。”
华逐云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辛苦了。”
门卫挺直腰桿,“为华城万死不辞!”
华逐云点点头,“华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人才了,很好。”
“蟒城最近好像变得特别消沉,传言内部好像溃不成军。”
华惊鸿点点头,“朝府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我们也得加快内部培训。”
“是时候收拾蟒城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齐看向青年,华惊鸿呵呵一笑,“阿云啊,现在进攻怕是只会折损我方战力。”
华逐云微微一笑,走近了华惊鸿的办公桌,“我一个人就够了。”说完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噤声手势,再指了指桌下。
在场眾人皆恍然大悟,刘冯啜了口茶水,笑道,“那好,我俩让潜伏在蟒城的弟兄准备接应,就不用通关了。”
华逐云点点头,“后天晚上,好办事。”
另一个中年男子看向青年,“少主,对方人多势眾,怕是......。”
华惊鸿笑着罢了罢手,“不需多心,阿云自有分寸的。不过,现在的蟒城很有可能已被朝府进驻,此行还是多加留意的好。”
遣散了其他人员,华惊鸿也送青年离开,但就在打开议事厅大门时,所有人都在外头等候。
华惊鸿顺手关上了门,“阿云,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动作了,监听只是第一步,所有计画都得重新安排。”
华逐云摇了摇头,“不,按照我刚才所说的进行,由上至下都这么传令下去,但另派一队口风严实,可靠的菁英人马,攻进蟒城,冯伯二叔,你俩可以胜任吧?”
刘冯兄弟点点头,“绝不负少主所託。”
“至于朝府,我来挡。”
“城主,这监听器什么时候装上的呢?”
华逐云冷笑了声,看向了华惊鸿,“叔叔,刚才我进来前见到的那个老头,是哪里的干部?”
“他是我内部管理阶层的人,从你父亲时便就存在,阿云,你在怀疑他?”
华逐云摇摇头,“刚才我就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叔叔,可否与那老伯联络一下?”
华惊鸿转身交代了几句,不久一名下属躬身上前,“城主,邱老说他尚未前来报告。”
华逐笑了笑,“能够易容混进来的,想必也是个人才,连我都瞒过去了。”
“看来,这场战争,难打了。”
风静时,碧波无痕。风起时,巨浪滔天。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