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姐,跟我去吧,你是我唯一的姐!我可是你一手捧起来的,公司这边的事你可以交给其他人,要是那边不适合你,你再回来嘛。”张子凝也加入了干嚎的队伍。
“可以吗?”苏缘看着他们话,却如同在问自己。
“你想去吗?”周北遥又问了一遍,他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塑。
苏缘的声音很小很小,“我想去……”
“哦?好,去吧。”周北遥挑了下眉,握住苏缘的一只手,是冰的。
计谋得逞后,徐知意的演技就变得拙劣了,只是会偶尔瞟到周北遥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可是苏缘看向他时,他的眉眼就立刻变得平和。
“那我们回去了,过几天见。”酒足饭饱后,苏缘的脸喝得红扑扑的,周北遥要开车,滴酒未沾,扶着她也和两人告别,在门快要合上时,他抬眼,从门缝里压迫性最后看他们一眼。
“你刚刚看见他的眼神了吗,子凝,好吓人!”
“我也看见了,他不会知道我们想干什么吧。”
“他应该不知道缘缘和张一尘的事啊,不会是缘缘那个笨蛋还要告诉他吧?”徐知意嗑着瓜子在一头栽在沙发上,回想着周北遥刚才的眼神。
张子凝配合完她后,一个人把碗洗干净,见她看电视直打哈欠,“想睡觉了吗?”
“你可真像个家庭主妇啊!”徐知意幸福地大笑,张子凝穿着粉色围裙的样子极其可爱,她忍不住亲了一口。
“你不想知道我给你的礼物是什么?”
“卧室里一股花香味,还有我的衣柜里塞满了零食,多掩耳盗铃啊。”
“真是没情趣。”张子凝揉着徐知意的小腿,她含情脉脉地贴着他,“你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你可得抓紧,才能赶上我的年龄了。”
“好,姐姐……”张子凝低下头去含她的唇,声音魅惑动人,眼神是赤裸裸的引诱。
“你小子,搞什么美男计呢!”徐知意摸自己的脸,滚烫的,张子凝摇着头,“我俩到底谁没谈过恋爱啊?看上去反倒像是你呢。”
“哼,你耍赖。”
张子凝抱着她往卧室走,他问道,“刚才哭是真话还是演戏。”
“主要是演戏,不过……也是真话,和你在一起后,我都爱哭了,以前我可从来不哭的。”
“那以后也不哭,除了喜极而泣。”
他放她下来,卧室里慢慢地落下投影仪,上面正在播放他们的恋爱综艺,不仅有正片,还有花絮,原来在那个时候,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就是如此暧昧,又隐含爱意,徐知意转过头,张子凝正盯着她,“生日快乐,知意——”
“我爱你,张子凝。”
“怎么还抢话呢,我也爱你。”他从身后抱她,房间里的花香让氛围更加旖旎,缱绻的爱意持续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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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发的那天,周北遥也跟着起来得很早,他靠在门边,目光跟着苏缘四处走,“去了那边也要和我聊天视频,每天早点睡,别让自己太累了,这部戏那么多危险镜头,离远点。”
“知道啦知道啦,你不用担心,在工作面前,我可是打不倒的小强!”苏缘提起巨大的行李箱,“就这么点。”
“如果我说我现在不想让你走了,你还走吗?”
“不行,机票都订了呢,这么贵。”推着行李走到门口,周北遥的身体挡住了门,“走之前都不跟我说点什么?”
“说什么?”她张大了眼睛,歪着头,见周北遥不回答自己,垫着脚亲了他一口,像是亲到了鼻子,又好像碰到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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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飞行对徐知意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但苏缘和张子凝头晕目眩的,一下飞机就直奔酒店。
“你俩真没用,还说请你们吃饭呢。”
苏缘摆摆手,“你们去吧,我明天还得去见制片人呢。”
“我跟你去。”张子凝还保存着体力,和徐知意挽着手出去,没有了偷拍,徐知意高兴得手舞足蹈,“终于可以和你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了。”
“总有一天,我们去哪儿都可以手牵手的。”
徐知意正在感动,只听见张子凝和谁拨通了电话,“尘哥,我是子凝啊!”
感情如此充沛,每一个字的语调都很激动,张子凝笑着播完电话,乐滋滋的,“尘哥说过几天有空,会来看我的。”
“你什么时候有他的联系方式了?他不是不用国内的号了吗?”
“上次你说你在俄罗斯看见他了,我就四处找人要他的联系方式,以前他带我出去玩赛车的时候认识几个俄罗斯人,没想到真给我找到了!”
“你对他,可真是真爱啊……”徐知意说着,也想着这一趟把苏缘带来的目的,“你觉得我们的计划会成功吗?”
“不会,感情不是儿戏,不是今天和你在一起,第二天就可以笑着说再见的,反过来也不可能。”
徐知意叹了口气,重重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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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剧组,为了给张子凝更好地拓展人脉,苏缘也使劲浑身解数,花钱请全组人喝饮料吃零食,又不能抢了其他人的风头,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
“缘姐,你真牛,会唱歌、能教人,长得也漂亮,做事还这么妥帖,我现在觉得谁都配不上你了。”
“行了,行了,说这么多不如给我好好表现呢,你要是能有个好成绩,让我怎么做都行。”
张子凝看着苏缘,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他没法开口告诉苏缘,今天他约了张一尘。
“一会儿你要跟他们去拿戏服?大概要多久?”
“听那个人说得两三个小时吧,午饭你就在剧组解决,也别等我了。”
“那就好。”
“什么?我吃不上饭你好什么好?”苏缘大嗓门教训张子凝和教训她弟一个派头。
“没什么没什么,你是最好的缘姐,加油!”张子凝谄媚地笑着走开,同时一道身影进了摄影棚。
“我靠!尘哥!”张子凝左右迅速回头,正巧苏缘拿着一堆东西出去,和别人说着话没看见。
张一尘取下帽子,单手把张子凝搂过来,随即又侧过身望了下苏缘在的方向,“好久不见啊,子凝!”
“那个……”张子凝指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苏缘。
“哦……我看见了。”张一尘顿了下,又轻声说着,“她的背影。”
“她有事去了,我陪你吃午饭,你说要带我吃什么来着?”勾肩搭背的兄弟走出去,张子凝穿着黑色冲锋衣,比张子凝高半个头,“我认识一个中国人,他更照顾我们国家人民的口味,做的菜也很有特色。”
“好啊,好啊,我喜欢!”
他俩刚要走出去,被导演拉住,“请等一下!”
“什么?”张子凝听不懂俄罗斯导演的俄语,只能等张一尘翻译。
“您是导演吧?我看过您之前拍的戏,《绝域》!好看!”张一尘竖起大拇指,赢得导演的欢笑。
“你会说俄语?是他的演员朋友?”
“我是他的好朋友,在俄罗斯生活,来看看他。”
导演搓着手,“我有个小的请求……”
“您说,只要我能帮。”
“可不可以当我们的演员?片酬好说。”
张子凝又摘掉帽子,露出脸上的几条伤疤,导演更喜欢了,微微往后仰,“我喜欢你!”
“谢谢你啊,我不想当演员,没这个实力。”
“那你能不能就拍这一场,我就拍一个镜头?”导演几乎是半蹲着,这部戏的概念和张一尘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完全吻合。
“可以啊,不过,会不会影响我朋友的戏份?”
“不会,他也没什么镜头。”导演知道张子凝听不懂俄语,只能傻愣在那儿。
张一尘扭过头要离开,导演又一把抓住他,“好!我给他加戏份,加,绝对加!”
“不是,尘哥,你们到底说什么呢?”张子凝听着两个人不断地弹舌,插不上嘴。
“吃了饭告诉你。”
午饭过后,专门为张一尘加的镜头开拍,张子凝守在换衣间前,抱着手,语气有点酸,“我试镜这么多次,当了个男六号,你就见了他一面,就给你整个特写?”
“现在也许是男五号了。”张一尘拉开帘子,穿着一件棕黑的夹克,下身是最简单的工装裤,他用牙咬开袖口的魔术贴,“有点紧。”又从屁股后面扯出模型枪,眯着眼瞄准张子凝,“你的枪呢?”
“真帅啊你,我要是在战场上见到你,直接投降。”
“没志气。”他大跨步地走向导演,“开拍吗?我一会儿有事。”
导演见到他这样,高兴得合不拢嘴,“开始,马上开始!”
面前是浓浓大火,虽然距离隔得比较远,可以靠镜头来加工,但张一尘喉咙还是不太舒服,咳嗽了几声,他压着嗓子问导演,“我一会儿就从这道门穿过去吗?”
“对!你的眼睛看向我这边就好。”
这道门上绑着引燃物,火焰烧起来,他测量了下距离,烧不到他,于是便迈着步子,端着枪,从门中穿过,场景特别逼真,不禁让他想起自己在某一个地区的惊险遭遇。
镜头本该结束,他收起枪打算早点回去,还要维修赛车,一阵强风吹过来,身后的门摇晃了一下,火光也跟着摇曳,随后往下倒。
“一尘!”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时又要躲避身后的火门,他在浓烟中看见苏缘正朝自己冲过来,“别过来,缘缘!”
几乎是同时奔向对方,苏缘想把张一尘护在身下,却被他抱在怀中,他知道这个距离,火门是砸不到自己的。
但还是有一股滚烫的气体拂过他们。
“别怕,缘缘。”
“啊啊啊,真是个好镜头啊!”导演先是慌张,随后又站在远处拍手。
张子凝担忧地冲进去,“没事吧你们?这烟好大。”他咳得再说不了话。
苏缘被张一尘搂着肩,他的手掌捂住了苏缘的鼻子。
好不容易从火海脱离,终于在自然光线下看清了彼此的脸,张一尘率先开口,“你擦擦脸,都有灰了。”
“好。”苏缘不敢直视他,怕情绪崩溃,可是这最熟悉的身体盖住了自己,她没办法忽视,只能一直擦着脸,不再睁开眼睛。
“你再擦,脸都褪皮了。”
“好多灰啊……”苏缘打开湿纸巾,欲盖弥彰地展示着上面的灰烟。
“过得怎么样?你身体还是很容易出小毛病吗?小锦今年得上大学了吧?好快啊……”
苏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是他惯用的掩盖情绪的方式——过度地展现自己无所谓、随意的一面。
“我很好啊,你一会儿还有事?”
“嗯,和兄弟一起经营一家赛车俱乐部,得回去了。”
“如愿以偿,恭喜你啊。”苏缘望着他的眼睛,感情深入骨髓,眼泪没有预兆地滑落,她没有去理会,还是露出酒窝,嘴咧开了,睫毛却在颤抖。
张一尘伸出手想给她擦掉,又想到两年前的画面,他恓惶地抽回手,“一会儿脸弄脏了。”
“那我们这算是有缘再见了?”
“嗯,你是大经纪人,我是修赛车的,我们以另一种方式又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