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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艳的脸蛋让人过目难忘,沉牧歌一眼就认出她就是昨天和萧煜站在一起的那个女生,不,应该说是女人。
    笑笑小声地“啊”了一下,沉牧歌看过去,低声问:“你认识?”
    不等笑笑多说什么,对方就已经行至沉牧歌眼前,伸出手来,笑道:“我进组时间晚,还没来得及和大家打个照面,你好,陆子衿。”
    沉牧歌眼风扫向一旁猛点头的笑笑,半晌也握住了陆子衿的手:“你好,沉牧歌。”
    两人同框映入笑笑的眼中,只觉得花开两朵,各表一方,美得各有特色。
    沉牧歌是清冷的美,像风中摇曳的白莲,是只可远观的美,凑得近些才能勉强闻到怡人的香气;陆子衿是妖艳的红玫瑰,带着刺,散发着醉人的芬芳,迎来采蜜无数。
    停工之后的剧组时间紧,任务重,两人才寒暄不到两句,就有工作人员敲门提示要抓紧妆造进入今天的拍摄。
    等待化妆师上妆的间隙,沉牧歌用余光悄悄打量着陆子衿。
    她长得可真好看啊,,明艳的脸上五官轮廓分明,尤其是那双眼,好看到连女生都忍不住想要亲近,看向喜欢的人时,真的会有人能抵抗得了她的目光吗?
    不知道为什么,沉牧歌脑海里蓦然就想起昨天陆子衿和萧煜相谈甚欢的模样,她看向萧煜的时候……是什么眼神呢?
    是爱慕还是欢喜?两人分明登对得让旁人艳羡。
    羡慕?
    她羡慕陆子衿?
    沉牧歌被这念头惊得轻颤了一下,吓得化妆师给她瞄内眼线的手差点一抖,她有些歉意地冲工作人员笑了笑,示意她继续。心里却掀起波涛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待情绪整理完,陆子衿已经先行一步去往拍摄了。
    沉牧歌回过神来,问:“我怎么不记得在开机仪式上见过她?”
    笑笑垂着头帮她整理衣物,思索片刻后道:“开机仪式她好像还在别的剧组赶进度吧,好像还特意跟导演打过招呼说她就不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沉牧歌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事。
    默了默,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来,“走吧。”
    到了片场才知道,因她提前复工这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场次排到了最后,白天的时间得留给陆子衿赶之前没排上的戏。
    这就意味着她这一整天可能都得在棚里守着。对上工作人员略显抱歉的脸,沉牧歌笑笑表示了解。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她自己和笑笑没有核对清楚今日的档期。
    只是昨天一路奔波后没睡好,今天又起了个大早,沉牧歌哈欠打个没完,横竖也轮不到她上戏,索性在旁边捡了张没人的躺椅躺下来休息。
    才刚躺下不到一刻钟,笑笑就附耳过来说是外面有人找她。
    沉牧歌抬眼望了望天,有些无奈地站起身来往外走。
    “谁会这个时候找我?”
    笑笑面露难色:“是副导。”
    脚下的步伐一滞,一想到还有这个烂摊子要收拾,沉牧歌顿感太阳穴周围都充血了一样突突地胀,两指捏了捏眉间,想了想,低声问道:“我手包你拿了吗?”
    笑笑点头:“是要拿什么东西吗?”
    “不用,你把包给我,我来拿。”
    “哎。”笑笑赶忙递过去。
    透过门,能遥遥看到副导等候在外的身影,深深呼了一口气,沉牧歌接过包,对笑笑叮嘱到:“你就在这等我一会,我自己过去就行,谅他在剧组外面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的副导见到她来,就像是溺水的人见到了最后一根浮木一样,暗淡无光的瞳里迸发出来光。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傲,比昨天夜里招呼沉牧歌进店吃饭的烧烤店老板的热情还有过之而不及。
    见他热切地迎了上来,沉牧歌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把手包的把手攥得更紧了些,皮质的温凉触感缓解了一部分紧绷的神经。
    “找我有什么事?”
    副导演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像是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嘴一张一闭地挣扎了好几回,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是没事我就先回组里了,等您想清楚要和我说什么了我们再谈吧。”
    沉牧歌见他久久说不出话来,也不欲与这个曾经企图欺辱自己的人多浪费时间,转身就要离开。
    副导演一听立马着急了,急忙拦住她要走的身影,磕磕巴巴开口:“之前我、我确实是有些、有些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和你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跳生路吧……”
    沉牧歌蹙眉,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我表哥不是让你给我道个歉吗?你这是闹哪出?”
    副导演狠狠点头:“是、是要求我道歉并退出剧组拍摄。”
    “是我太不知道自天高地厚,不尊重女性,你不想跟我共事是应该的,要我发布到网上我也认了,但你们总不能把我所有剧的资金源都切断……有好几个剧都是我的毕生心血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沉牧歌再愚笨也听懂了。
    大概是褚昀一气之下将他后续所有资源全都切断了,才迫使他不得不低头向自己屈服。
    看着曾意气风发的才子面对生活低声下气求一个自己曾经看不上的人,沉牧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像是在酱油缸里倒了一大桶盐巴,齁到嗓子眼了,堵着声带说不出话来。
    她今日之所以能站在这听他道歉,所依仗的,无非也是自己身后庞大的家族地位罢了。副导演还在切切哀求,连带着沉牧歌都给他的哀愁传染了。
    没人知道,她要的根本不是在资本压迫下换来的歉意。
    良久,她听见自己哑声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了,我也不用你发布视频到网上,你以后别再戴有色眼镜看人就行。至于切断你资源这件事本非我所愿,我爱莫能助,你回去吧。”
    说完,沉牧歌不愿听他的再三恳求,转身走进风中朝着笑笑所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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