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宫里,还有个叫敏妃的“小贱人”,也是秦源的相好。
总之,问世间情为何物……
……
这两天,京城倒是很平静。
官军甚至没有对全城进行戒严。
墨岛那边也风平浪静,没有传来官军进攻的消息,或许是朝廷认为只要杀了秦源,墨岛自能平定吧。
当然,秦源在京城的话,剑奴就不能去墨岛,剑奴不去墨岛,官军想攻下墨岛,可能性几乎也是为零。
时间到了第三天下午。
秦源和苏若依、小妖照例逛完街,在一处茶铺喝茶。
这时,茶铺走进来一位老者。
坐在了秦源的对面。
秦源其实早就发现这老者了,因此见他过来,既不意外,也没有什么波澜。
毕竟,那不过是剑庙的渔长老罢了。
秦源不在意,小妖也不在意,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旁如无人地继续喝茶。
倒是苏若依,看到渔长老,本能地打了声招呼。
渔长老冲苏若依拱拱手,说道,“敢问姑娘,是该称呼你为庄静,还是苏若依?”
苏若依微微一怔,随后说道,“我是苏若依。”
渔长老呵呵一笑,“苏姑娘,你当真不记得,你还有个身份,叫庄静?你与昔日高祖,可是至交好友。高祖开国,也有你一份功劳。”
苏若依略微沉吟了下,随后淡淡道,“渔长老,庄静是庄静,苏若依是苏若依,你莫要认错人了。”
秦源看了眼苏若依,从她那清彻的眼神中看到了千年深潭般的平静,而这平静,也太过不像那个年方十七的少女了。
他知道了,苏若依的脑海中,一定有庄静的记忆。
或者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庄静,只是她有苏若依的记忆。
但是,她不想承认。
她只承认一个身份,她是苏若依。
这或许也是她的无奈之举。
如果承认年她是庄静,她就没办法说服她自己,来帮他秦源了。
更或许,也没办法以适当的心态,和他在一起了。
当初她刚从蛋里出来时候,必然想起了庄静的前尘往事,所以她在拼命回忆和自己的过去,然后一件件说出来……现在看来,更像是她在说服自己的过程。
秦源心念微动,知道渔长老这么问,对苏若依又是一种折磨。
于是立即岔开话题,问他道,“渔长老,找我可有事?无事的话且回去吧,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你。”
渔长老淡淡一笑,“我区区一介二品武夫,难道还值当你半圣亲自动手么?你若要老夫的命,待老夫说完,可随时拿去。”
秦源道,“那你便赶紧说。”
“皇上要我来问问你,你是如何将庄静从蛋中孵化出来的?”渔长老看着秦源,问道。
秦源呷了口茶,说道,“你让老甲亲自来问我,他若来,我便告诉他。”
“那倒不必。”渔长老沉吟了下,忽然问道,“所以,你们是去了妖王妖域,至少得到了王火,对么?”
秦源皱了皱眉,心想原来让苏若依破蛋而出的方法,皇帝也知道。
也对,皇帝有剑奴,活了五百年的剑奴,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于是说道,“你让老甲自己猜。”
“不用猜了,看来就是这样的。”渔长老呵呵一笑,然后又道,“圣上说,如果你得到了王火,那么只要把它交出来,钟家人……以及敏妃,你都可以带走。
而且,圣上可以下旨公告天下,正式敕封你为‘半圣’。你知道的,半圣亦是圣,只比‘圣上’低了半肩,从此圣上无权杀你,百官见了你也要叩拜。”
秦源笑而不语。
小妖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
“哪个又是敏妃?”
苏若依白了眼秦源,没好气道,“宫里一个妃子,倒是有几分姿色!”
小妖冷笑,“呵呵,他连妃子都勾搭?为何当初内廷卫不剁了他?”
苏若依吐吐出一口气,“你忘了,内廷卫指挥使他也勾搭了!”
小妖:“呵呵,他怎生不再勾搭个太后?”
苏若依:“呵呵呵,那也要看皇帝乐不乐意叫他一声父亲啊!”
秦源嘴角微微一抽,连忙瞪了两人一眼,心想我还在这呢,我不要面子的?
渔长老也是胡须微微一抖,心想老夫还在这呢,当老夫不存在是吗?
便又问秦源,“如何,给句话。”
秦源反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开玩笑也要限度好吗?交出王火,你特么神功大成,第一件事还不是来杀我?
再说,这王火是要烧妖圣妖域用的,岂能满足你一己之私?
渔长老见秦源无意交出王火,便笑着摇了摇头。
“秦半圣,既然圣上的话你不要听,那么我就转达老甲的话了。老甲要我传到的话是,明天千万别去皇宫,宫中有大阵,半圣不可敌!午时三刻至,皇帝欲杀你!”
秦源点点头,“好的,请你转告老甲,就说我谢谢他。”
“告辞。”
“等下,还请转告皇帝一句话,他的目标是我,如若钟家人有任何闪失,我灭其皇室全族!”
渔长老瞳孔微微一缩,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
却仍是说道,“好,老夫一定带到!”
说罢,起身离去。
秦源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喃喃道,“宫中有大阵……那应当,是柴莽亲自所布吧?老柴啊,明天我就去会会你的阵。看看是你的系统强,还是我的外挂狠。”
……
翌日。
十一月二十,晴,微风。
宜出行,宜开业,宜了断恩仇。
午时二刻。
皇城最外围的正阳门外,秦源、老道、苏若依、小妖如期而至!
第612章 大结局(二)
凛冬的雪还在零零散散地飘着,偶尔吹来的北风,卷起飘雪,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扫过这煌煌屹立五百年的皇城。
正阳门外的大街,此时已经空无一人,沿街的商铺也无不紧闭门窗,悄无声息。
禁军已经戒严皇城外五里之内的一切地方,任何人靠近者,杀无赦。
这或许是因为出于大战可能波及到皇城附近的百姓,也或许只是纯粹考虑皇室的威严和脸面,就像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既是那个为一己之私可以置天下于不顾的皇帝,也是那个满口天下苍生、仁义道德的老甲。
巨大的正阳门,如往常一样打开着。
披甲执锐的禁军武士比平时多了不少,光是站在门口处,就有二三百之多,往里看去,进门后那两丈宽的巷道之内,路两边的禁军更是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眼望不到头。
城头上,亦有无数弓手,严阵以待。
这个正阳门,很多太监一生只能见一次。
刚入宫时,他们总是从正阳门进,此后余生这个门会成为他们魂牵梦萦的地方,他们幻想着能升任管事太监,或者得个外办的美差,再或者能活到告老还乡的那天,就可以出去,可以再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但是,大多数人是没有那一天的。
刚刚穿越时的秦源,也曾这样幻想过,也绝望过。
那本绝望的日记,现在应该还藏在御膳房旁的一个假山底下。
往事一幕幕从他心头掠过,然后又被他踩在脚下,化作不紧不慢的步伐,朝那宫门走去。
“站住!何人擅闯皇宫?!”
一金甲校尉忽地踏前一步,对着几人厉声喝道。
这大抵,便是明知故问了,今日敢来此地的是谁,难道还有人不知道的么?
秦源抬眼,只轻轻扫了那金甲校尉一眼。
那校尉登时脸色一白,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秦源淡淡道,“反贼秦源,特来劫法场,诛剑奴,杀皇帝!”
声音不大,但混合着半圣之力,犹如远山钟鸣,顷刻间便从正阳门,传遍了整个皇宫。
整个皇宫的空气,猛地炙热起来。
……
剑庙峰下,临时法场。
皇宫从没有在剑庙所在的山峰之下行刑的先例,但是护卫剑庙的大阵就设在这边,故而为引秦源前来,只得在此临时设置刑场。
大约一张高的高台之上,钟载成、钟瑾元、钟瑾仪,以及楚南红身穿囚衣,双手都被缚在身后,齐齐跪成一排。
他们的后领都插着一块牌子,牌上就写个了“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