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本人还算满足,也如愿得到了符女士的资助,但还是有不少人,特别是男性朋友都固执地认为,像她这样性情温和、懂得体贴的好人,就算是结婚也应该配上一个更加贤惠顺从、不会因为女人带情人回家而伤心的善妒男人。
苏鸽也是这样认为的。
最了解男人的是男人,对男人恶意最大的也是是男人。
连妻子的亲生男儿都提防的父男,真是滑稽到可笑。
更何况这个父男还没为妻子配得一个女儿。
要知道男人冲动易怒,生来就有缺陷,家中财产不能由他们来继承。
苏格不想再生,也只好在征得好友同意的前提下,指定其女儿为第一继承人,并与之共同扶养,形成拟制血亲关系,才不会在将来老无所依、后继无人。
很多次苏鸽都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不是无用的男儿,而是女儿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这样也就能离妈妈更近一些了吧。
这样也就只有父男是外人,这样自己也就可以多在妈妈身边呆几年了吧。
“但是,凭什么,为什么呢?”苏鸽缓缓握拳,指尖陷入掌心的皮肉。
桌上吃饭的时候,苏格发现男儿有时会在坐在她身旁的丈夫低头夹菜的时候向她投来隐晦一眼。
苏格假装没有看出,平静地夹了一片菜叶子给符西。
“……”苏鸽看向父男,对方冲他得意一笑,眼前的饭菜顿时索然无味。
不久,文艺晚会来临,苏格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不准备去了,苏鸽失望,符西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表现出一副遗憾的样子。
苏格也说是遗憾:“都是太忙了。”
“不过,”符西话音一转,又说,“如果小鸽表演得好,说不定会被谁家的女儿看上呢。”
“……”苏格轻声,“会的吧。”
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晚上,苏格收到了苏鸽发的消息。
当时符西正和她说着话,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符西,平静地点进去。
是一张在更衣室对着镜子拍的露背照片。
苏格可以看出是少男坐在凳子上,脖颈上的粉色项圈吊着叮铃铃的金色小铃铛,上裙落在腰间,鳞片闪闪的裙子浮在脚踝之上,右手拿着手机对着身后的镜子延时自拍。
苏格恍神盯着,少男的裸背白皙、完美、没有一丝瑕疵,远比当初的符西还要美艳不可方物一些。
或许她错了,他从来不是谁的影子,也非替代品。
可是……斟酌一番,苏格发了一段话给他,中心意思就是“小鸽,发这种照片不太合适”。
稍后她看到他的回复——没关系呀,因为是妈妈嘛。
苏格忽然一阵恶心,她注视着照片,现实中的手不自觉就跑到想象中去掐着男儿柔嫩脆弱的脖颈了。
好想把绿玫瑰握在手心、捏紧、压碎。
她应该更加严厉地浇灭他的心思的,无论是道德经验还是伦理纲常都在告诉她应该这样做的。
苏格放下手机,没有回复,也没有再关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