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早上走的彻底,协议是他的助手送来的,算起来,自我离开,也有几天未见他。
先招惹的是我,现如今提及离婚的也是我。
他不想见我,正常。
我装看不见,低头朝着另一侧路走。他就那样隔了几步跟着我。
走走停停,快到酒店,我终于受不了,回过头看他。
他快步走来。“季楠。”他穿着黑色的衬衣,没有打领带,顶上的扣子被解开,露出了他的锁骨。慌慌张张,头顶有一层薄汗。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我笑了笑,他的眼下乌青,眼里有血丝,像是没有睡好。
他不理我的挖苦,单膝跪地。我只穿了个裙子,想要退后,却被他捉住了脚踝。
“你干什么?”我推他的脑袋,脚上微凉的触感让我噤了声。我低头看去,是金色的脚链。
我苦笑,已经结束了。“何必呢?”
送脚链算什么,是镣铐吧。
江宴起身,将我拽进了他的怀抱。我惊呼一声,没来得及讲话。
“季楠,我要疯了。”他贴近我的耳朵,喘息着。
谁知他多么心痛,心痛她宁愿在酒店迁就,都不肯在家多住两日,心痛她被段野抱在怀里,都不反抗。
“江宴,我们离婚了。”我抬头,看着他的耳垂,淡淡开口道。上面的耳洞,是我曾经拉着他打的。
那时候迷信,相信什么下一世还会遇上,好生幼稚。
“我知道。”他不接我话,搂的更紧了。
本来想走的干脆,最后,还是这样。
我叹了口气,手卸了力,不再推他。
我也舍不得,与他相识十二年,当他的侄女八年,当他的妻子四年。想要断的干净,怎么可能。
街上人来人往,谁都不会注意到角落里相拥着的我们。
我贪图着一丝安静,认命地将头抵在他的胸膛。
就这一会儿,我就给自己放这一小会儿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