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口里的单薄是没算上女子的数量。
想着仅有一个小叔子,那婆媳矛盾便也是少些的。
“这位公子呢,一月足有十两银子俸禄呢!”
小醒已经很是心动,但是面上不显:“这样好人家的男儿怎瞧得上我?!”
“哎哟,小醒姑娘你倒是谦虚。刚才我瞧了不少富贵人家请的媒人吧?这家室不值什么的。”
她给足了女方体面。
小醒低头默认。
然后媒人又道:“他如今是年数有些大了,足二十四岁了。”
怪不得。
小醒姑娘一下便了然了。
然后媒人又说了句:“他是知晓你情况,愿意接纳你母女二人。且,他还是做着药材生意呢!”
小醒猛地抬头,最后一句正中下怀,叫她本有些心动的心又多了期盼。
媒人见拿捏得差不多了,又话锋一转,“这位公子若娶了你,肯定是要先在本县里安家数年不得回去的。那样你便是省了婆媳矛盾,这数年里你自然也是生儿育女,与郎君感情和睦,当家做主的。待数年回去后你已经是旧媳,哪里还惧着未来婆家呢?”
小醒姑娘心动了。
“姑娘你呢好好考虑一二,明儿我再来听你答复。”
只要人没当场拒绝,便是有信儿。
不过媒人又提了一句:“但是我说的这位公子实在是优秀的,除了年纪大了些,旁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条件了!替他说媒的也不只我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也比比是,所以小醒姑娘好姻缘是不等人的呢!”
小醒表示理解地送客。
待将最后一个媒人送走,她掀开帘子回了里屋。
这破旧的茅草屋可见得寒酸。
稻草堆里铺底的陈旧破烂的床上,一个干瘪瘦弱好似五十岁的妇人,伸出她那枯燥的手,“这个媒人说的公子是最好的。如果她没说错,你便嫁给这公子。”
这样一个丑陋的妇人若说她生出貌美的姑娘实在叫人难以置信的。
小醒瞧着自己的娘,其实娘不过才三十初头,年轻时也是位漂亮的姑娘,才叫她那做匪徒出生的爹掳了去从良过了日子。
可是自打娘生了她便是体弱多病的,叫爹又得常年出去重操旧业。
只是隐有担忧的去年她爹便没回来过……
母女俩心有猜测却是不敢说出来。
如今家中银钱短缺,又逢适婚年纪,不得不打起主意来。
“娘,你安心,她明日来,我跟去瞧瞧真假。若真的,便嫁这个男人。”
小醒因早慧,心眼子远比她常年卧床的娘谨慎些。
小醒娘又躺了回去。
小醒站在门口瞧着自己的家徒四壁,月俸十两时她早心动了。
莫看来的媒人多,可都是些家境清贫的。她瞧中的那个药童也没托个媒人来。即便有富户,要么是公子有疾在身,要么就是给老爷作小妾的,一个叫她顺意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