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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珍贴近她耳语。
    颜姐听完,勾唇感叹,“女人变了心,也够狠的。”
    “能办到吗?”
    “周家势力在区里排前三,越是小地方,关系网的作用越凸显,前阵子那群二代酒驾撞人,一通电话,家里就给搁平了。”颜姐权衡利弊,“这事搞不好,会吃上官司。”
    “所以办不了?”
    颜姐摇摇食指,“高价出勇夫,你得加钱。”
    “多少?”
    她比划了个数,韩珍着实肉痛。
    “你还要保证,我找的人能全须全尾出来。”
    “我能。”
    周斯启除了骗婚,手还伸向台里,阻拦她升职,韩珍彻头彻尾沦为工具,还要遭受他背地里的控制。
    她心头耿耿。
    “你能?这么硬气?”
    凭心而论,韩珍从未贪图过季庭宗的权势,做这一行,乃至每一行,都不缺乏机会主义者。
    但她情念更重,这是唯一一次,有狐假虎威意图。
    “从结到离,我从未对不起他,他却三番四次针对我,我做这一切,是他活该。”
    临近一洼泉池,响起淅淅沥沥出水声,何昭擦着头发从假山后走出,见到韩珍,脚步戛然而止。
    他赤裸上身,夜灯下皮肤白得斯文,个子也高,穿衣显清瘦,实则覆着薄肌。
    韩珍双手扒在岸边,也注意到他,不好意思多看,目光落在他唯一被泳裤遮盖住的下半身。
    何昭察觉,尴尬地轻咳。
    她仓促收回视线,“何先生,这么巧。”
    何昭系紧浴巾在腰间,才走近,“在这也能碰见韩小姐,是很有缘分。”
    “你一直在旁边?”
    “是。”
    她仰头,有些心虚,“没听到什么吧?”
    就隔着几株绿植,她们的对话,他基本听全了。
    何昭没料想韩珍看着乖乖弱弱,还有背刺人的一面,“没有。”
    她端详他的表情,没露半分马脚,又把视线垂回地面。
    “在青岛送你回去第二天,我找过你,前台说你换房了。”
    “找我,为什么?”
    “担心你。”何昭盯着她泡得粉扑扑的脸蛋,像朵桃花,“你换了房没走,是等到人了?”
    “嗯。”
    “挺好。”
    好什么,他也不知道。
    居高临下站立的角度,能瞥到韩珍紧身泳衣下的饱满,她骨架小,38c胸,沟壑实在显眼,何昭移开目光,“温差大,起来时别着凉。”
    她又嗯了一声。
    同行朋友催促,何昭没逗留,返身去汇合。
    颜姐目光徘徊在两人之间,“你俩什么情况?他是谁?”
    “省台一哥,何昭。”
    “你同行?我说怎么有点眼熟。”颜姐撞她肩膀,小声评价,“挺俊啊,知性美男,还很关心你。”
    她没往别处想,“他对谁应该都挺好的。”
    颜姐一脸不信,女人的直觉,何昭释放出的信号,对她至少是感兴趣的。
    只不过韩珍不接收。
    回电视台没几天,颜姐就帮她找到了人,是知名gay吧里最玲珑的男公关。
    周一下午六七点,男公关收了钱,按照要求,如火如荼闯进万开公司会议室,“周总,麻烦你销一下账。”
    周斯启一脸茫然,“销什么账?”
    “你在会所里欠了酒钱。”男公关撩开镂空的红西装,“还有过夜钱,我出台贵,你赊了将近三十万。”
    他脸青一阵,白一阵,“我都不认识你!你他妈哪来的?”
    “白龙会所啊,我是36号芳芳。”男公关演技了得,满脸骚气冲天,“您还爱点88号桃桃,我的孪生兄弟,说数字特吉利,能发发发。”
    会议长桌前的合作方脸色全变了。
    周斯启更是十足难堪。
    “胡说八道!安保呢?把人给我撵出去!”
    保安破门而入,摁趴他之前,男公关迅疾甩出一打照片,持续煽风点火,“这年头皮肉生意不好做,周经理出来玩男人,是看你家大业大才赊账的,怎么还玩不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走廊播告企业宣传发展的led屏幕,顷刻切换成周斯启与一位小有名气的内裤男模在床上的酣战。
    口塞,皮鞭,手铐,尺度惊人。
    只短短十几秒,就熄了屏。
    可八卦,艳闻这一类消息,就跟毒气似的,不论真假,弥漫的速度极快。
    公司上下顷刻沸腾。
    他愤怒得快窒息,在隔壁小会议室抡了男公关两拳,“谁他妈派你来搞我的?”
    近段时间万开生意特别难做。
    许多项目停滞不前,区里规委会一改往日态度,压着文件,迟迟不批示。
    他召集的几支工程队,包含器械维修租赁,工人劳务,每天都在蒸发钱,周斯启愁得焦头烂额。
    他直觉是被人阴了,“雇你的人给多少钱,我出双倍,抖他名字!”
    男公关说,“没名字,替天行道。”
    周斯启一脚踹飞他,“我去你大爷!”
    彼时,韩珍正跟季庭宗在茶坊,条案上黄金蟾蜍香炉,正焚燃着安神的奇楠香。
    蒋天承姗姗来迟,“让季老板久等,真是我的罪过。”
    季庭宗笑意很淡,“无妨。”
    他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人,是蒋大公子,蒋家共有两位公子,从景字辈,长子蒋景达,次子蒋景恒。
    坊间传闻,广河董事长亲手将小儿子“流放”出了国,原因归咎是过于纨绔难训。
    蒋景达礼貌颔首,“季叔好。”他对韩珍有印象,却没深究,“这位是婶婶?”
    “她比你小几岁,别叫得老。”季庭宗轻笑,他握住韩珍的手心搓揉,一片湿泞,看出她的心事重重,“你紧张?”
    韩珍摇头,她摁掉第四通未知号码的来电时,心里已有预感,拨了静音键,深吸口气,“我上个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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