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走回去收拾医药箱,蒋禾把带来的宵夜打开,陈静把医药箱放回房里,来到沙发坐下,她打开小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手机已经碎成两块了,前后分开。蒋禾一看,靠了一声,“那伙人弄的吧?”
陈静嗯了一声。
蒋禾咬牙:“让他们赔!”
陈静试图拼凑一起,开机,屏幕已经碎了,还好在还能开机,只是页面模糊。陈静进房间翻了下,翻出一部旧机,然后开始传输手机里的数据,蒋禾夹了一块烧烤的肉丸给她,说道:“都说了,陆总那样的人我们真的要敬而远之,他那个圈子的女朋友,有很多都是身家显赫的。我们遇见这种人,只有挨打的份。”
陈静点头。
她咀嚼着肉丸。
数据很快传输成功,旧机开机,屏幕敞亮,陈静松一口气,她找个透明袋子把破碎的机子放进去。
蒋禾看到她的包都脏了,帮她把其他东西倒出来,说道:“明天得拿去店里清洗。”
陈静说好。
一整个晚上下来,挺疲惫的。她跟蒋禾吃完宵夜,收拾收拾先后去洗澡,陈静先洗,那三朵玫瑰花依旧美得洁净,令人不敢轻易触碰。她穿好睡衣先回房里,她拿起手机,给于从发了一条微信。
陈静:今晚那些人现在怎么样?
于从:在处理中,你没事吧?
陈静:没事。
陈静:傅总身上有伤,你提醒他不要沾水了。
于从:好。早点休息。
陈静:你也是。
放下手机后,陈静探身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手账本,她大学时期跟同学喜欢玩这个,因为解压,她做手账不留什么话的,只是为了好看,会画一些小人物,一路翻到最后。
她在手账本的最后一页写下一句话。
fly。
愿有一天我能向你航行。
她想往他那艘大船驶去,见一些漂亮的风景,看一看他在顶峰的夜色。
只是陈静没想到,意外之外还有意外。
她合上手账本,躺下。
蒋禾洗完澡,进来,进了被窝,抱住她,问道:“今晚傅总救你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帅?”
陈静安静着。
没应。
蒋禾嘿嘿一笑,按她心跳。
“你当时心跳加速吗。”
陈静拉开她的手,“我怕他受伤,老板为我受伤,像什么样。”
“你啊,能不能别这么正经,偶尔可以幻想下嘛。”
陈静没应。
蒋禾抱着她软软的腰,“你真香。”
“你也是。”陈静笑着回抱她,闺蜜俩闹了一会儿,各自睡去。梦里,看见一片血海,陈静筑起的高楼仿佛慢慢要坍塌。
隔天。
陈静与蒋禾从小区出来,看见小区大门,昨晚的混乱白天已经归于平静,陈静当时其实看到门卫叔叔已经喊来了人,只是傅临远解决得快。
陈静收回视线。
两个人搭乘两站地铁抵达傅恒,来得挺早,刚到大厦门口。
陆臣已经站在那儿抽烟,他看到陈静,立即走下台阶,他看着陈静,脸上少了过去的吊儿郎当,“陈秘书,昨晚实在不好意思,我是没想到,会伤害到你。”
陈静看他满脸倦容。
遇见那样的人确实可怕。
她说道:“陆先生,这件事情对我确实造成一定的影响,我这样的普通人,在京市打拼不容易,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在委婉地拒绝他。
陆臣听得出来,心里艹了一声,他说:“你哪儿普通,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好的秘书,专业又厉害,否则傅临远也不会点你当他秘书。”
陈静安静几秒,“陆先生过谦了。”
陆臣抓抓头发,看着她道:“你放心,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我会让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的。”
陈静微顿。
她说:“陆先生,谢谢。”
陆臣叹口气,掐着腰,往她跟前走一步,盯着她道,“我会拿出我的诚意。”
陈静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这时,身后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门打开,傅临远从车里下来,他领口微敞,神色冷漠,他瞥了这边一眼,从他们身侧擦肩而过。
陆臣见到他,挑眉喊了声。
他没应,直接走进去,于从坐在车里探头看几眼。陈静神色冷静,冲陆臣点点头,随后带着蒋禾从他身侧走过去,蒋禾咳一声,看一眼颓废的陆臣,男人长得帅,颓废也挺帅的,可惜这是个花花公子。
进了大厦。
蒋禾凑近陈静,“第一次见到陆总这样,他向来意气风发啊。”
陈静没应。
她微叹一口气,转进电梯里。
而方才,上班的人群已经不少人看着他们了,估计不到中午,整个公司能传遍。电梯门打开,陈静走出电梯,往办公桌走去,而此时办公室门开着,她站在办公桌前放下她的小包,静静地站了会儿。
这才走向办公室。
傅临远脱下外套,挂好,背影高大。
陈静踩着高跟鞋走向那边的咖啡桌,站着,先给他煮咖啡。傅临远垂眸挽着衬衫袖子,神色不变。
办公室挺安静。
咖啡机声音响起,咖啡流向杯子里。陈静端过咖啡,看向傅临远,他走向办公桌,指尖随意地翻着桌上的文件,陈静走过去,把咖啡放在他的手边,傅临远抬起头,睨她一眼。
陈静微顿,轻声问道:“傅总伤口还疼吗。”
傅临远靠着桌子,拿过一旁的打火机,抽了一根烟放进嘴里,神情散漫,他撩眼依旧看她,“不疼。”
陈静:“那就好。”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陆臣走进来,陈静冲傅临远点点头,神色冷静自持,她转身出去。陆臣眼神一下子落在她脸上,看了她好久,擦肩而过后才收回视线,傅临远舌尖抵着烟尾,眼眸微眯。
脸色愈发冷峻。
陆臣咳一声。
“冯宝珠那事情,准备怎么处理,我们商议一下。”
傅临远看他一眼。
心情显然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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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桌。
陈静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因为本就是金融专业毕业,这些文件到她手里,处理起来要比其他人快很多。
公司的群里,果然在议论陆臣追她的事情。
陈静被艾特多次,但她没看。
下午的时候,圈子里冯氏爆雷,传出了消息,几家投资公司决定撤回投资,连正在谈的项目也告吹,谈下的银行贷款也被驳回了。
冯氏在三四个小时里,接连遭遇危机,新闻在下午五点抵达高潮。公司群里大躁,整个圈子都觉得这事情诡异,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这样下去。
明早冯氏的股价一定暴跌。
一些持有冯氏股票的公司恨不得穿越回一两个小时前,可以在收盘之前,抛售掉冯氏的股份。
蒋禾这个知道情况的,发信息给陈静,一脸震惊。
蒋禾:是不是傅总跟陆总干的?问题我们跟冯氏没有任何来往啊,这都能做到?就短短几个小时?
陈静:有关联。
蒋禾:?
陈静:xx公司,xx基金,xx银行,傅恒有持股。
蒋禾愣了几秒。
瞬间明白,这些公司基金以及银行,傅恒有持股,且比例不少,而这些公司基金银行他们都是冯氏的股东以及客户,他们在冯氏持股也不少,傅恒间接成为冯氏的投资者,这就是蝴蝶效应啊。
煽动一下翅膀。
冯氏就得完蛋。
冯氏本身也有雷,这几年扩张厉害,只剩表面账本。
陆臣这一天都在傅临远这儿,直到五点多才跟傅临远离开,陈静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离开,外面已经翻天覆地,搅弄浑水的傅临远却神色不变,他走前,看陈静一眼,“下班跟蒋禾一起走。”
陈静嗯了一声。
陆臣看她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这事情必须得处理,处理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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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陈静也起身离开,她跟蒋禾一块去一家珠宝公司,挑选赠送给封源妻子的生日礼物。
蒋禾还在感叹冯氏的事情,“你说,傅总这样做,该不会是因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