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够了,咳咳...不要了....嗳....”刘野被亲得毫无还手之力,无助张嘴祈求。男人对她的抗拒挣扎充耳不闻,像是永不停顿的机器嗡嗡轰鸣,汹涌爱意,卑微而虔诚尽数喷涌,急不可耐般证明衷心。
掠夺她赖以生存的氧气,在娇软湿热的腔壁留下每一寸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骚货,乱吃女人的狐狸精。”
尴尬地轻咳、简短有力的咒骂落在混乱厅堂。
刘野终于得救,壮硕的滚烫隔着衣袍印在腿心,刘野摁住他再要乱来的热情,好不尴尬坐直身体。她眼角都被吻红了,不满瞪向男人。他风情万种媚态尽展,粘丝丝眸光打望回来,立即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再不敢看他。
“我和冤家同被而眠的时候更好看,可惜你瞧不见。”朝闻夕的眼睛好舍不得离开刘野,宣示主权般一一打量众人,骄傲的唇角自有一番味道,“小姑娘,没试过男人的好吧?你要是尝过,便不会再说冷情的话了。”他说完执起刘野的手又要吻上去。
“我....我....”梵侩跳起来浑身的毛炸开,想要争辩。看着他抱着刘野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来气。
原刘野还在时,自己没少跟着在他酒肆吃白食,她记情的。
只是现在刘野已不再是当年胡闹四处打秋风的混子,她又觉得好看的男人在刘野身边有些碍眼。况且,小姐夫多好啊,如今为了救周逗逗她把自己舍出去。自己胸里无处发泄的闷气又找到可宣泄的出口。正好嫌弃朝闻夕是街边的耗子、空中飘落的柳絮落在身上甩不掉,不愿刘野再与他有什么。
或许人总是反复无常吧,想到他当年那些好,就似过往回忆很不堪,回想彼此无可得救的窘态,明知理亏却又气短,愚钝丧气地坐下来。
“好了”。潇禾起身,自从这个男人进来,原本闹腾而显促狭的大房间更加乌烟瘴气,她是个正派的人,不乐意掺和到刘野的风月里去。眼神不满打在梵侩身上。待走到门口又转身吩咐道,“外头天寒早些回去,莫教人多等。”
“嗯嗯。”刘野胡乱点头答应着,她也想走啊,在座的那双眼睛见着她想留下的。难堪的脑袋乱昏昏,再眨眼自己已是被抱进了朝闻夕的香闺,还好死不死坐到人床上。
屋嘛还是那间屋子,一样属于他身体淡淡的皂角香气。周围的陈设都没变,连他亦没有半点改变。还是那样好看,衣带渐宽骚骚俏俏,纤长素手一勾,便要人半条性命。刘野揉了揉鼻子,不自觉挪动身体拉开距离。
“冤家,我好想你,你快摸摸我的心,跳得快不快?”
藏不住的流光从眉梢眼角斜睨。滚烫眸光望着女体与他之间的隔阂,大热天气下过冰雹,再晴朗也不热了。好看的脸上带着笑容面具,甜蜜蜜地看向她,像糖果包着黄连芯,只得细品不敢咬。他依偎于刘野身侧,牵起她的手要往自己半敞开的酥胸上探去。
“我...我也是想你的...”手心之下的绵软,好摸的不对劲。
“哎哟,冤家,轻些...要化了。”
“...只是我最近实在很忙,并...并不得空,你不会怪我吧。”
“嗯....你不走,就不怪你.....”
那双小小的手,揉得他意乱情迷,他故意挺起胸膛,巴不得这害她吃苦的小王八蛋能咬上一口,那他的委屈和难受就再没有了。在男人要褪去里裳将自己赤裸献祭给她的时候,刘野住手了。
她闭眼不敢去看,语气是那样柔软,动作迟缓而坚决,“我...我们....”紧紧咬住牙齿,对不起三个字犹如千斤,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夕夕,我下次再来看你,我真该走了。”
屋内明明没有开窗,还残留她的香甜气息,只是没了,什么也没有了。“风”中传来苦咸,朝闻夕浑身失去气力,又疼又痒。
思恋仿若夏蚊 唯叮驻足之人。
刘野和青云的小院子,静静矗立在风雪中。黑乌瓦片白得刺眼,光秃秃的小树换了新装。大地白得浓重,平整且没有痕迹。刘野的眉头皱起来,又见到原本外摆的花儿没了,额上的小川逐渐和缓,有些不明显的雀跃从深潭浮出。
太阳快要落山了,金光洒在雪上,被风雪浸湿的鞋袜并不冷,脚底蹿起一小撮火苗,热得她脚步再快几分。
木门紧闭着,手重重抬起又轻轻放下,拂过断木年轮。侧耳倾听,里头安安静静没有声响。手再次抬起悬在半空,整个人木木讷讷游移不定。金色的光球懒洋洋下移,寒风刮得脸生疼。
刘野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堆积起一层细盐,名为勇气的力量与僵硬身体告别。
屋内干净又空荡,睡着的花盆一个个放在墙角排列整齐。正堂的红木桌上放了一尊白玉净瓶,细长的瓶口插了只粉白扭捏的梅花苞。
他不在!
忙了一天没歇口气的脑子,好像被人扔进去一颗炸弹,“轰隆~”炸开,炸弹产生的余波震开几步。忍不了的痛使她蹲下来。单手撑着木桌,大口大口喘气,空中略微稀薄的氧气怎么也不够她用,颈上一根根或青或紫的脉络明显,一抖一跳。
“青云....心肝.....”
求救的咒语一遍遍微弱细密响彻空屋。
凳子就在股下,她怎么也坐不下去。近乎自虐的弓身。忙碌良久的腿部肌肉痉挛着,被充分疼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地。怀里藏着的小红盒子无声滚落。
温热的液体从欲裂的眼眶喷涌,晶莹的水珠在地上汇成小坑,她吃力伸手去勾,小盒子与她的距离是那样近,又如在天边,景物在水汽中颠倒。
“姐姐。”
最后一丝微光从大敞开的屋外照耀,黑暗顷刻化为乌有。耶稣受难众生得救,他站在风雪中,踏着七彩祥云。是最亮的光,是她唯一的救赎。
“!!”
情绪是无声而汹涌的海 将刘野吞噬后溺亡,在死亡阴暗的笼罩下破茧。
沾满霜雪的脚停在她面前,眨眼的瞬间,青云褪下外衣,将她抱进怀里。安心的,温暖的,她想念发狂的青草甜香。
“老婆,老婆,你回来了。”
他的大掌有些冷,哈过气后稍微暖些才敢触碰刘野斑驳的脸蛋。薄茧的指腹抚平她因为激动带来的纹,爱意从滚烫的身体徐徐传递。他们相拥着,紧密着,天地间再没有什么能隔开。
青云抱她上了床,锦被盖在她颤栗的身体。低声安慰着,他在对她说话,又好似在安抚自己终于落下的心。
“回来就好,姐姐回家就好。”
青云从来没说过那么多话,他总是沉默寡言,却极具威严。简短的、有力的。“回来...回家”。翻来覆去地说。就像是哑巴终于能开口,兴奋的,不懈的。一直说,一直说,讲了几千遍,口舌都干了,他还想说,乐此不疲。
那个小盒子被青云递到她眼前,好似懵懂,“姐姐,这是什么呀?”单纯幼童伸出手探寻世界,对触摸过的所有感到好奇,好奇里面有完全不确定的忐忑,被他隐藏得非常好。
“...你打开。”
刘野哭过的眼睛肿起来像核桃,干涸的眼睛是一片盐碱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向青云,不愿意错过一丝一毫。她看向青云时浪漫又贫瘠。
“叩哒~”
粉色的石头再一次出现,它的坚固,美丽。代替所有没说出口的誓言。
“老婆,再没人对我这般好。姐姐,不要,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宛如梦呓。
她离开的那些天,鲜红、残影、不堪的回忆似梦魇卷土重来,将他吞噬进血腥不得翻身的泥沼。早已习惯有她的床榻,空了的,怎么也睡不着。他望着深黑的天第一次责怪,为什么要那么残忍,为什么要让他尝过甜美的滋味后再一次夺去。
他站在风雪中,是迷茫的小鹿,是找不到家的野狗。是破碎的,再不完整。
刘野落荒而逃的背影,刀削斧凿刻在心里,每一次回想犹如走过地狱。他怨恨自己小气,为什么不大度一点,勇敢一点,留下她,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什么都愿意。
好在,她回来了。是的,她回来了!
“姐姐,要。”
青云压倒她,急切地脱下衣衫,怕她反悔似的。性感撩人的身体袒露在她眼前。他抽出发钗,白发一绺绺垂下,遮挡躯体之上留疤的狰狞。以往的骄傲在此刻化为卑怯。俊美飞扬的脸颊第一次迟疑。目光垂垂。
温热、柔软一寸寸落下,故意落在他厌弃的旧痕上。刘野的声音不大,在他耳朵里犹如惊雷巨响,她说,“谁也比不得你,你是我的唯一,骄傲痛苦我们共担。我爱你,爱你.....”
亲吻着,交缠着,遵循动物最原始的本能相亲着,直到青云扯开刘野的衣衫,露出她情欲未消的女体。
“......”
“我...其实....可以解释的....你不要走。”
她想拉住男人的手,又自责又着急赤脚追下床去。地面冷硬,激得她哆嗦,可再也没有比挽留他更重要的事情了。
青云没好气地回身蹲下,替她慢条斯理穿好鞋袜,带着抓到自己老婆出轨又不能离婚般无可奈何,“我去给姐姐做饭。”他对自己地嫉妒,气怒闭口不提。冷脸拎着地上被麻绳困住不停挣扎的兔子。
“我才不饿,我们...”
“咕咕~”
你大爷!!!刘野想哭,肚子啊肚子,你少吃一顿会死啊!!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被插在瓶子里的梅花,独自盛放。
——
我不会承认,不写青云的肉是因为写不出来,对,就是这样,这一章不该有肉,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