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则力气很大,环着她身躯的手臂半分不被动摇,像要把她完全揉碎了按进他身体里似的,狠狠抱着她,紧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吻得格外的深,长舌撬开她牙关逼她开放口腔,劫掠似的夺走她呼吸,让她完全沉溺于他的气息味道之中。
沉岁都不知道原来周则的吻技这么好。
他很少亲她的,绝大部分时间她身体都足够敏感,不需要太多前戏和爱抚,稍微逗弄便湿润起来,他总是急不可耐地进入她。
缺乏经验的沉岁轻易便陷入周则的掌控。下唇被轻衔住温柔吮噬,舌尖从仓皇躲避到被纠缠着探出,身体从挣扎抗拒到脊背发稣。
沉岁被深重漫长的吻吸尽了最后一滴氧气,大脑近乎空白,终于被放开时还一片浆糊,连骂人都忘了,怔怔地急剧起伏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周则顶在膝头,双腿跨在男人腿上,对方一双大手正向上卷着她裙摆。
周则动作还是温柔的,弯着上身迎合着她的身高,轻轻吻着她耳垂鬓边,辗转着要落向她唇边。
“不要……”
沉岁轻轻侧过了脸,躲开了周则的吻。
周则的动作僵住了。
从前沉岁经常在床上说不要,可那些时候都是可怜兮兮攀附着他,含着眼泪不停摇头,脆弱得心像个即将被快感摧垮的洋娃娃。
但这次周则清晰的感受到那种不一样,沉岁头转向一边,不愿意看他,清楚明白地在拒绝他求爱。
他忍不住又想起看见的那些私信,陌生人们欢呼雀跃着围拢住沉岁,用各种下流污秽的语句点评试探,把她当块儿待秤的肉一样掂量出价。
被压抑住的热血又往头上涌:“沉岁你……”
小姑娘恰好转回头来,看向他。
她被吻得脸颊飞红,眼眶里还残留着颗颗泪珠,嘴唇被他咬得有点儿肿,也是红通通的,半张着,隐约看到一点儿白牙和舌尖儿。
明明是最普通的细节,可周则就是觉得性欲被勾得蹭蹭上涨。
沉岁看起来软软的,原本想说的几句狠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了,像是生怕那种重话压着她。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把脑袋深深埋进沉岁颈窝处,半晌说出一句:“回来吧,岁岁。”
周则长得高,即使沉岁被他顶在空中,他仍要弯着腰才能抱紧她。
他把头枕在她肩上,仿佛他身上那些重量都卸到了她身上,沉岁竟恍惚觉得承受不住这份重量。
“我想离开了。”
她轻轻推了推身上的周则。
却被周则一把攥住她的手,像捏着什么凭证一样不许她挣脱。
“你别这样……”
沉岁身侧就是杂物间的门,依稀能听见门外病人护士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仿佛随时都能有人推门进来,而她父亲就在这里住院。
她声音里忍不住带着点儿焦急,生怕周则那股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在这里强迫她:“我不愿意……”
周则似乎挣扎了好一会儿,就在沉岁快要忍不住动手的时候,终于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