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哈达放声大笑,只听见「咻!」的一声,豪迈狂妄的笑声随之骤然停下。
双手被綑绑在后的乐姍虽逃离了耶律哈达,可是她一刻也不敢松懈,她跑到远些只剩满地残骸的地方寻找死者附近是否有可用来切断绳索的短刀或匕首。
正当她蹲下身子吃力地想从尸体上抽出匕首时,手上的束缚突然一松,令她能顺利握起匕首。
「咦?」
回头的瞬间,身子被人一拉,紧拥在怀里。
「还好你没事……对不住,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温柔悦耳的嗓音中藏着沉痛。
乐姍手中的匕首松开掉到地上,紧绷的情绪随之崩溃,她伸出手回抱关祖,只有在他面前,她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软弱。
这一幕,在远远就看见两人坐在地上相拥的耶律倾城眼里刺得他心疼,他虽然快马加鞭返回来找乐姍,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耶律倾城自嘲地笑了笑,骑马慢步离去。
婢女匆匆进帐,在莫青耳边低语,伏在莫青脚下的其其格红着眼眶不时用眼角偷瞧她的脸色,虽然听不到婢女说的话,但其其格晓得这将关係到她的命运。
莫青头疼的揉额,一颗心乱哄哄的,看也不看脚下的姑娘便吩咐,「把她拖出去。」
其其格抱紧莫青的腿,哭喊着乞求:「不要啊!可敦,您不是说看到我像看到寒夜吗?我不走!我不走!」
两名婢女上前想拖走其其格,但其其格死巴着莫青不放,最后还是来了两名侍卫,才将哭得声嘶力竭的其其格拉开。
其其格的哭喊声纵然使人心烦,可是更令莫青鬱闷的是最后她仍阻止不了倾城手足相残。
耶律桑的子嗣不多,所以就算当时莫青知晓是耶律哈达杀了耶律桑,她也必须拦下耶律倾城,因为她不想在她死后,耶律倾城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直到这时莫青才发觉自己错得离谱,因为这样的结果,说到底还是她一手促成!然而如今就算把其其格千刀万剐,也无法改变耶律哈达已死的事实。
抬眼瞥见近来跟在身边的贴身婢女担忧地望着自己,莫青摆摆手,「都出去吧!」
「可敦,我留着伺候您吧!」
「都出去,让我静静。」
见莫青坚持,晓得她心头烦乱的婢女也不再多说,与其他人一同出了帐子。
后悔懊恼袭上心头,一向挺着身子直挺挺端坐着的莫青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喃喃地说道:「主上,莫青有负于你,这个家终究还是散了……。」
而耶律倾城在回大帐讨论完该如何处置捉回的同党后,他疲惫地走出大帐,此刻唯一的念头是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人都还没走远,便在侍卫附近捱了一拳。
血从嘴角流下,倾城看清被侍卫架住的人后,也发狠地朝那人挥了一拳。
「放开他。」耶律倾城说完,抹掉唇边的血色。
架住宋关祖的两名侍卫犹豫着要不要松手,但衝上前的安努急急地对他们喝斥,「发什么愣,还不放开!」
耶律倾城不愿再多看关祖一眼,迈开步伐往自己的帐子走去。
「停下,我有话要说。」
耶律倾城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的情敌,他没想到他们还会回来,他以为安努会安排他们离开,没想过还会再见。
「有什么好说?」耶律倾城勾起嘴角冷哼,嘲讽地问:「说你保护不了她?」
关祖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对上那双深邃锐利的黑眸,无情指责,「那她又是因谁遇上这些事?」
两人说的话虽少,但都犹如拿把刀刺在对方的心上,最后还是倾城先放软,假装轻描淡写地问:「怎么只有你,她呢?」
「她受了点惊吓,等她睡下我才来找你。」
倾城挑眉,想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宋关祖反倒先叹了口气,接着开口说:「耶律哈达又对她动手,还好你来得及时。」
耶律倾城并不知道耶律哈达和乐姍之间发生的事,闻言后气得拳头紧握说不出话,好一会才咬出几个字,「我要亲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