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关祖深吸口气,接着说:「想不到那人与贼人串通,在半路杀人劫货,我父母死于非命,而我当时也身中数刀。」
童乐姍听着,也跟着紧张地握住关祖的手,关祖回握住那隻小手,「我虽然被人救起,可是回长安后,外头出现一些传言。」关祖顿了顿,又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把一切尽数道出。
「他们说我不祥,剋父剋母,几日后那人来到家中,说要代替双亲照顾我们兄妹。」
「后来呢?」
「我自不肯交出家中大权,他见我年幼,又找来远亲想说服我。」想起那段阿諛我诈的日子,关祖脸色沉了几分。
「好了,别说了。」听到这,童乐姍觉得自己犯了错,她不该揭人伤疤,虽然她知道了更多,可是她不愿也不想宋关祖想起那些不快。
「都过去了。」宋关祖云淡风轻地说完,轻捏了下乐姍的鼻子,玩笑道:「嚷着要听的是你,又要我停下。」
乐姍伸出双臂,从侧面环抱他,嗓音中带点鼻音,「人家就想多知道你的事。」她擤了擤鼻子,心疼地说:「要是早点认识我,我就帮你打跑那些人!」
这话令宋关祖心头一暖,他扬起嘴角,低下头看抱着自己的姑娘,他相信自己没有挑错人,因为这种娘子举世无双!谁家的娘子能上战场、打杀手、还能抢解药?
隔日,两人快马加鞭在日正当中时进入兰州城,乐姍在客栈舒服的泡澡打理后,第二天出发时换了套新的衣裳。
「怎么还是这打扮?」关祖虽不介意她的公子扮相,但也想多看看她的姑娘模样。
乐姍俐落上马,和关祖打商量,「想着快回长安了,等回去我再穿你昨日买的衣裳,这样行吗?宋少爷。」
「随你。」关祖说完,策马向前。
童乐姍瞧他那阴晴不定的模样,估量可能是快回到长安,所以有些心烦,便不计较地跟上。
可是还没离开兰州,两人便遇上这辈子以为都不会再遇见的人。
灭了一整个商队的山贼头领,和当时乐姍找解药时所挟持的那个老六。
宋关祖拉起韁绳让马儿停下,盯着准备走进酒楼的山贼头头。虽然当时情况危急,可是宋关祖还是记住了那张脸。
「怎么了?」乐姍骑到宋关祖旁向他问道,见关祖迟迟不回应他,眼中带着戾气死盯着同一地方,便也跟着望去。
「他怎么在这?」乐姍不认得山贼头头,可是当时被她拿刀架在脖子上好一会的老六她是认得的。
「难道说……。」乐姍这时才把当时的事串在一块,原来那山贼也是受命想杀宋关祖。
关祖绷着脸翻身下马,「你待在这,我去去就来。」拋下话后,人往酒楼的后门走去。
遇见了这两人,乐姍怎说也不可能乖乖待在原地等宋关祖回来,她把两匹马托给附近一个摆摊算命的先生后,循着宋关祖走的方向去。
一个时辰后,两个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被两名身段妖嬈的女人搀扶着走出酒楼。
「爷,别急嘛!人家又跑不了。」扶着山贼头头的女子轻巧地推开男人不安分的手。
「好、好,不跑!」喝红了脸的山贼头头,酒气冲天地踩着凌乱的步伐和老六一前一后被扶上马车。
「怎么这么暗?小娘子喜欢这般?」山贼头头醉醺醺地往旁边一抱。
「小娘子……这日子好像过得苦,皮有些糙,没关係,跟着大爷!爷给你靠!」山贼头头喊着,一张嘴往怀里的人亲去。
「这娘们怎么嘴这么臭!」老六闻到薰人的酒气,伸手推了一把。
在两人还没弄清身旁的人到底是谁前,就先被一同推下马车。
「唉呦!」
「疼啊!」
摔在地上的疼痛还没缓过去,山贼头头身上就已捱了数拳。
打他的宋关祖此时毫无翩翩公子的姿态,用尽力气打在山贼头头身上,似乎不管怎么打都无法解气。
待童乐姍把老六绑好,过来看宋关祖和山贼头头时,鼻青脸肿的山贼头头已经昏死过去。
虽然她晓得宋关祖心中有气,不过见他如此意气用事,也只能黑了那张俏脸,因为怎说还是正事重要啊!
「你这把人打昏了,我们不就还得等他们醒来才能问受谁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