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艺浛将校服外套系在腰间,慢吞吞地走过操场。
放学铃声早就响过,但操场还是留有不少社团活动的学生。
“你等等。”
“叫你呢,聋了?”
展艺浛扭过头,只见叁个个子不太高的男生团团将她围住,正中间的那个脸上坑坑洼洼,瘦的像个猴儿,脸呈现个倒叁角,甚为滑稽。
她不耐烦地问:“有事?”
“你就是高叁的那个公交车?”痘坑嗤笑一声,手毫不客气搭上她的肩膀,“名声挺大的啊,我也可以刷卡上车吧?”
身后的肥硕男子也跟着痘坑哈哈大笑,另一个身形算是其中最匀称的,但眼神很猥琐地上下扫视,停留在胸膛顶起的衬衫缝隙。
展艺浛歪了歪头,甩开他的手:“就你?给钱倒贴,我都看不上的货色。”
“你说什么?”
痘坑捏紧了那个被甩开的手。
展艺浛眼神微眯,眸色阴沉,唇角勾起,冷冽打量着他们。
“听不懂?那我再说清楚点,你的长相我下不去嘴。”
“你他妈的。”
痘坑伸手攥过她的衣领,被身后两个人急忙拦住。
“哎哎,你别动手,到时候引来老师怎么办?”
肥胖男子也赶紧点头附和:“我们要是再被处分,真的就退学了!我爸到时候肯定得揍废我。”
痘坑烦闷咂舌,手一松,放开了展艺浛的衣领。
他刚抬脚,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停住,咧嘴一笑,像是给叁角板画上了表情。
“这里人多,但我知道个好地方。”
岭南私立的后门就是条商业街,连通附近好几个大学,特色小吃便利文具应有尽有,当然也有不少的情侣小旅馆。
俞之溪穿着校服穿梭在其中,十分惹眼。
她走进一家药店,又提着袋子出来,她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全程没有熟人看见,她舒了口气。
她把塑料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再将盒子揣进口袋,鼓鼓囊囊,她很心虚的用胳膊压了压,即使根本无人在意。
虽然俞之溪脸皮很厚,但药店老板打量的眼神还是让她紧张的不行。
她脚步越来越快,细想半天,还是把东西塞进了书包,。
“你现在装什么纯情?我们又不是不出钱。”
“我缺你那点零钱?”
“靠,这娘们嘴真硬,你快点,把她嘴堵上。”
“这不行吧?我们还是别……”
俞之溪被喧哗人声吸引,这附近都是些快拆迁的老居民楼,里面的人都快搬空了,黑黢黢的楼面和破败的老窗见证着历史痕迹,只剩临街的店铺还留有人烟。
“靠,你他妈的胆子这么小就赶紧滚,在这碍手碍脚。”
俞之溪探头探脑,确定了声音来源,推开吱呀乱叫的铁门,非但没惊动楼道里面的人,反而让他们声音更大。
“不是啊,我是怕她报警咋办?”
“怕个鬼,不过是警局,打个招呼的事。”
“再说。”那个匀称身材的男人戏笑,目光沉沉,“她就算报了警,警察会相信她?我们只要一口咬定是自愿的不就行了。”
痘坑反手推开胖子,瞬间撕开展艺浛的衬衫,扣子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展艺浛被不知道哪里搜出来的破布条塞住了嘴,另外两个男人正绑着她的腿脚,她动弹不得,只能闭着眼摇头,因为挣扎衣领越开越大,露出了白皙的大块胸脯。
“身材真好。”痘坑舔舔嘴。
俞之溪遇到这种场面,根本没法装无辜路人睁眼瞎。
她站定在他们身后,语气凶狠:
“你们在干什么?”
叁个人先是一愣,接着齐齐回头,俞之溪站在几个半屈身的男人面前,显得高大不少。
“你他妈谁?”
痘坑被打断好事,语气极度不满。
“自愿?”她举着手机,露出洁白虎牙地笑,“那要是把这个录像给警察看呢?”
痘坑好似应激,他弹射上前要去抢手机:“操,你敢拍我,经过我同意了?”
俞之溪跟着后退,手里的录像依旧没停。
身后另外两个面面相觑,不知该按住展艺浛还是上前去帮忙。
“怕个鬼啊。”俞之溪学起来痘坑的语气,“不过你这脸不上镜倒是真的。”
嘲讽更让痘坑暴怒,他看似一掐就断的细小胳膊很有力地抡上去,被少女敏捷躲开。
“要打架吗?”俞之溪放好手机,揶揄道,“那算是找对人了。”
痘坑从头到脚地打量她,这女的并不壮硕,但怎么可能比他一个男人有力?
“切,和女的打有什么意思。”
“不敢?”
展艺浛还在呜呜作声,身后两个男子惊醒,相继劝道:“要不先走吧,说不定她已经报警了……”
“我,我真的怕了……”
痘坑咬紧后槽牙:“你们一群废物,都说了老子警局有人罩着!”
俞之溪摆好架势,她不算学的很专业,跟着一起寄宿的泰国大学生练过几招,经过改良,大部分都是击中痛点要害的阴险招式。
在美国她和不少男人交过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说不上完全碾压,但也能有来有回,更何况这个痘坑的拳头又松又散,更不是她的对手。
“来。”俞之溪勾勾手指,挑衅哂笑。
痘坑一掌捏紧,先手出拳。
俞之溪想早点结束,并不打算打来回,飞速伸手出了个布,包住了他的软绵绵拳头,再用力往上一拧,对着太阳穴就是一个肘击。
痘坑吃痛倒地,肘部骨头的撞击让他躺半天都直不起身。
“你……”
匀称男子吓傻了,这速度快的他都没反应过来。
但为了兄弟情义,他硬着头皮,不死心地上前乱抓一通。
“操,死胖子还在那边看,快一起——啊!”
俞之溪将背包甩中他的脑袋,再一脚踢中裆部,痛得他惨叫不已。
接着,她转头看向抖抖索索的胖子,其实,那些技巧型能手反而没有威慑,就怕这种大重量,只需要把她压倒在地,起都起不来。
光是想象,俞之溪感觉会把午饭完整从胃里呕出。
可那胖子非但不上前,反而牙齿打颤,吓得裤子都快湿了,那两人趴在地上嗷嗷直喊,他便很识趣地拔腿就跑,赘肉边抖边大叫:“我,我什么都没干!”
俞之溪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用脚挑了挑那两人。
“道歉。”
他们一开始还不吭声,被踹了两脚才低声下气的求饶。
展艺浛嘴里的布条和四肢的禁锢都被解开,她衬衫褴褛,双臂裹紧了自己,泪痕满脸,可算是吓得不轻。
“没事吧?”俞之溪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谢谢你。”
展艺浛一个趔趄,扶着她的手臂才没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