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嵐虽然不容易酒醉,一酒醉就是醉得彻底,却也醒得极快。
凌晨三点,晓嵐扶着有些酸胀的脑袋,在裴培的臂弯里迎来了漆幕里的第一阵凉风。
从肩头滑落的被单将她裹着宽大衬衫的娇小身躯暴露于空气之中,她打了一个哆嗦,沉色窗帘任由风尾捲起,融入一片夜墨。
她小心翼翼地挣脱开男人的怀抱,起身欲关窗。
围绕身子的温暖尚未吹散,早已因她而甦醒的裴培就展开长臂,把床边正穿着拖鞋的小人儿一把勾了回来。
「酒醒了?」然后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晓嵐被问得不明所以,在内心默背一回九九乘法表确认无误后,她才迟疑地回道:「应该吧……?」
是么?很好。
关係确认了,她也酒醒了,似乎能更进一步了?
男人不再言语,一把将她按入怀里,侧首埋上她的肩窝。
「痒。」晓嵐双颊润色馀韵尚存,她被那头短发挠得笑出了声,床头鹅黄灯光之下,那张小脸映亮得更发粉嫩。
「冷。」裴培扣着小娃的纤腰,极低的嗓音带些尚未清明的沙哑,他贪婪地汲取着女孩发间的幽香,指尖流连纤细腰腹,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勾勒轮廓,酥麻的触感令小人儿细不可闻地颤抖了下。
「所、所以我要去关窗了呀……」晓嵐咬了下唇,瀲灩的水光顿时浮上氤氳的眸底,腰间的敏感使她无视不得男人的欺负,她轻嚀了声,红艷艷的脸蛋儿一丝窘迫:「别乱摸……」
软糯嗓音蓄着羞怯,宛若奶猫细鸣,裴培沉沉地笑,扳过她的小脑袋瓜儿贴近对方,将那丝微弱的反抗悉数吞噬于唇舌之中。
唇离,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小女人早就化成一汪春水,软在男人怀里,裴培瞇起眼楮,深色的瞳仁情绪翻涌,已然情动。他翻过身,身躯撑在猫儿上头,两肘抵在对方肩侧,将她虚圈怀中。
「你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吗?」磁性迷人的嗓音此时似乎有些压抑。
「……什么?」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紊乱的气息撩动着她凌乱的发丝,向来完美的他此刻虽然少了份间雅清淡,但却多了分撒野性感。
晓嵐呆愣愣地看着危险的男人,一时之间竟忘了要防备。
裴培瞬时挺直了腰桿,静謐的目光蛊惑狂乱,薄凉的唇衝着娇嫩的人儿抿起,弧度迷惑,令她慌乱地撇开目光。
勾唇而无二话,他一把褪去半盖在身上的被单。
赤裸的躯干霎时侵佔视野,健康的肤色上头肌理分明,窄腰精实线条柔韧,模特儿该有的线条深壑裴培一样不缺,裸裎相见,将他整个人烘托得色气惑人。
但让晓嵐更发羞赧的却是烙在男人胸前的红痕遍佈,和他极其玩味的眸光。
「那些……是我用的?」儘管事实摆在眼前,但晓嵐还是不敢相信,这个清雋的男人,竟会任由她为所欲为,将自己的身体印上如此曖昧的宣示。
裴培俯下身,精壮的胸膛顿时贴上她胸前的柔软,他低低的嗯了声,修长的手指伸入衬衫,摸索着往上探去。
肌肤相挲,滑嫩如丝绸的触感让裴培不禁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游走于美好之中的那双大手,就像带有电流似的,所及之处无一不引起晓嵐的反应与炙热。
玲瓏的身躯本就敏感,现下又有了浓墨的夜作为催化,曖昧氛围蒸腾而上,耳边又时不时的传来男人的温热鼻息,方半晌,她就已经溃不成军:「别……」柔软的小手凭藉着最后一丝清明,艰难地揪住准备解开扣子的手,浅浅的呼吸声急促且纷乱。
「宝贝儿。」情到浓时,向来克制的裴培也几近把持不住,带有几分迷离的瞳眸看向对方,牵扯喉结鼓动:「你要知道,你对我做的,正是我想对你做的。」
「我从很久以前就想对你这么做了。」
「只想对你。」
这、这人知不知羞!而且他竟然还喊她宝贝儿……晓嵐羞涩极了,心里因为他这番话胀得满满的,她抬手掩住发热的脸,伴随着更多的情绪名为幸福。
裴培很满意因为听到自己倾吐心声而发窘的小女友,他紧挨着她的耳廓品酌,没了小手阻挡的掌使他褪去衣物更发便利,几声摩挲声传来,转眼间,她已衣不蔽体。
就寝时晓嵐本就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再加上那时她整个人晕呼呼地,全身闷热,根本就没想到今晚可能会有的危机,所以当裴培扒下她身上的遮掩时,如白玉般无瑕的躯体便瞬时蹦入眼帘,成了大好风景令人爱不释手,他深邃的黑眸暗了暗,里头似乎有抹流光窜动。
半压住被他脱得乱七八糟的衣物,裴培以唇代手,流转于她胸前徘徊,绵密如细雨的吻在她嫩緻的雪肤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小红花,晓嵐不禁撩拨,玲瓏的身子蜷曲成一团微微轻颤,小嘴吐出囈语般的嚶嚀。
夜色浓,春色旎。
纵使现下场面有些无法控制了,但裴培在更进一步之前还是有秉持着对女孩的尊重。他弓起背呈现跪姿,垂眸凝着以手掩面的小傢伙,单手扶床头,悦耳低嗓沉而哑,有些撩人:「可以么?」他问。
你、你都扒光了才问!晓嵐凭藉着最后的勇气,挪开双手羞愤探去,却发现对方那张压抑的俊容里真无一丝玩笑气息,彷彿此刻她只要说个不字,他就真的立马偃旗息鼓,不深入半毫。
黑夜中,那双狭眸暗涛汹涌,赤裸的慾望和无法掩饰的宠爱相互交错于此,昏黄幽光错落,男人性感的身体曲线遮掩了为数不多的暗光,更发影绰。
面色晕红,被尊重的感动和对这人的喜欢煞时满出心脏,她咬了咬下唇,做出了人生中最大胆的决定。
双手带着些微颤抖,她缓而柔地勾上对方脖颈,声嗓轻软,隐约带上了些颤音:「……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