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柳老爷今日娶四房太太。」云想衣表面上是笑着,但内心却没诚意。
「贤侄能来是老夫的荣庆。」柳叶身穿红衣开心的接受眾人祝贺。
「听说柳老爷的妻房是一个比一个娇媚,柳老爷真是好福气。」旁人瞎譟着。
「哪里、哪里,唉,也不知是老夫无能还是祖上无德,连娶几房都未有喜讯。」柳叶也无奈的说着,人说不孝为三,无后为大,他都一把年纪了,怎能不紧张?
「柳老爷,今日大喜之日不该叹息,也许这房姨太太就能传喜讯。」旁人急忙安慰着,丝毫不减夜晚的喜悦。
「对对对,柳老爷老当益壮,想要几个孩儿就有几个。」一旁人瞎鼓譟着,完全把云想衣晾在一旁。
云想衣只是冷冷笑着,见他这身老骨子还想生子,他想他就算用尽一生的精力也未必能求得一子。
一夜的热闹让人不注意场内的人,云想衣求个方便便到内院的茅厕,他一身轻松后就在后院晃着,看着几房的灯火还亮着就知晓这些都是夜夜难耐的怨妇。
「老爷,你为何不要我?」他经过一房的厢房时,听到里面的人发出阵阵喘息声,他便偷偷戳破门上的纸片,看着里面的人正和一名男子苟合。
「夫人。」男子只是哑哑喊着便又激烈的缠绵,他忍不住笑了,柳叶在外办喜事,但内院的夫人却让他戴绿帽,也难怪都无子嗣。
他笑着继续游走,这时有一房的房门开了,是柳叶的三房太太想出来走走,却碰上他,有些诧异。
「你是谁?这院子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三太太诧异的问着。
「在下云想衣,是柳老爷生意上往来的朋友。」
「原来是老爷的朋友。」三太太这才明瞭,只是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厅,她就万般非滋味。
「公子别在院子太久,若让人见到会起疑的。」三太太好心说着。
「看见自己的夫君又再娶妻,难道夫人都不怀恨吗?」云想衣想到一房的夫人已因难耐让丈夫戴绿帽,但这房夫人却显得清秀。
「你这话什么意思?」三太太忍不住瞪着。
「恕在下无礼,只是刚经过那厢房时,发现里面的夫人和人……」他曖昧指着却让三夫人一脸惊恐。
「你别说了。」她羞赧的咬着唇,她其实早听闻下人提过,但她一直都不当回事,现在连外人都这么说,岂不证实下人说得都是实情。
「在下替你感到不值。」云想衣故意叹息着。
「你说这话又什么意思?」三太太直觉这人拐弯没角说些有的没的,实没安好心。
「夫人想想,今日过后你又得再和一人分享丈夫,以往柳老爷对你的疼爱都将分散给另名夫人,难道夫人并不觉得不值吗?」
「你……」三太太有些气着,这人摆明就是个痞子。
「在下不打扰夫人了。」云想衣看她又羞又气的样子便暂时收手。
望着那人的背影,三夫人有些红晕染起,但道德规范让她不得不压下今晚的悸动。
曲终人散后,柳叶带着几分酒意来到新房,他摇摇晃晃的掀开喜帕,看着眼前娇羞的女子更乐得开怀。
「娘子。」柳叶颠颠倒倒的替两人拿了交杯酒,一口喝下后就把酒杯往地上扔,带着几分酒意卸下床罩,就与新房夫人共度春宵。
而一边始终觉得孤单的人,终于忍不住溜出来,她缓缓走到新房,听着里面的缠绵,脸色一僵又回头,想起以前柳叶也曾这么对她时,就涌上片片的难堪和孤寂。
当她觉得不堪的关上门时,回头却看见屋内还有其他人,着实吓了一跳。
「你……怎在这里?」看清这人是夜晚和她瞎扯一番的男子,心里的悸动不断加大。
「来看看夫人睡得是否可好?」
「你……可以走了。」三夫人生气的说着。
「这时若让人瞧见我从夫人房里出去,不晓得柳老爷会怎么想?」他一步步靠近让她有点想大叫。
「你出去。」三夫人吼着。
「若我走了,留你一人空守闺房岂不太残忍?」他不顾世俗的抱着她,让原本还因礼俗规范而拒绝的三夫人,此时却软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
「想替你报仇。」他在她耳边低语。
「报仇?」她微微颤抖着。
「你替他独守空闺,他也未必会感激,还不如让他也嚐嚐这滋味,让他知晓不是只有他才能想齐人之福,女子也行。」云想衣蛊惑着,让原本意志就不太坚定的三夫人开始动摇。
「你要我和人……那样?」三夫人惊恐的听着他骇俗的想法。
「别的夫人不也这样报復老爷,只有你傻傻守着空房。」他继续諂媚着,让怀里的人从原本的震惊到慢慢可以接受。
「可我……没这样过。」她感受到他越来越浓厚的气息,脸上也慢慢出现羞赧的红潮。
「我知道。」云想衣一把抱起,将她放置床上,「我也是第一回见夫人而如此无赖。」
「你……」三夫人显得娇羞的不敢直视。
「从未有女子让我这般胡来,夫人如此惊人的美让我情不自禁。」云想衣的甜蜜的情话让三夫人就像情竇初开的少女,她害羞的低着头。
「夫人可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入幕之宾?」
「你……」被他狂热的言语和炙热的眼眸点燃内心的渴望,她羞赧的说:「别问我。」
「那夫人是应诺我了。」云想衣温柔的亲吻她的唇,见她从原本的羞涩到后来的主动,更是热烈的回应。
云想衣温柔的举动让三夫人误以为他是真心对她,便全然将身心都给他,由他带领她至九颠云霄外,并共同沉沦在又深又毒的情海中。
三夫人被他撩拨到无法自己,只能不断与他缠绵,但只要想到她与丈夫一样正与他人欢爱时,一种偷情的快感和刺激就不断席捲而来,她更娇媚放肆的配合,只想给丈夫不忠的教训。
隔日丫环打水进来要给三夫人洗脸时,发现她一身发黑吓得打翻盆水跑出去。
「唉唷,没想到妹妹也如此。」大房、二房风凉话的看着,无人同情。
「不是吗?瞧她这样,可见昨晚是背着老爷偷欢了。」两房乐得像什么,丝毫不把她的死看在眼里,只见柳叶双拳紧握,昨晚才刚办喜事,今日就发现他的小妾竟背着他偷人,还被情夫弄死在床上,这若传出去他脸面要如何立足。
「二妹你瞧瞧,三妹脸上是不是还带着笑啊?」大房眼尖的看着漆黑的嘴角往往上扬。
「可不是吗?不是有句话说,做鬼也风流,想必三妹是个风流鬼。」两房的言语无疑是火上添油增加柳叶的恨意,他阴鶩的瞪着。
「来人,将三夫人的遗体随便埋了,不需张扬。」
「可老爷,三夫人的事不用报官吗?」家僕见她惨死也觉得恐怖。
「你是想让老夫顏面丢在地上被人踩吗?」柳叶不悦的瞪着,让家僕不敢再多说什么。
「老爷,阿方也是好意,他是想三妹的死法和沂汴城最近的兇案很像,才会想报官。」大房听闻过最近沂汴城的事件才知道家僕的意思。
「沂汴城离我们这有多远?怎有可能兇手会跑到这犯案?想必是这骚子的姘头怕惹事上身才会将她弄成这样。」柳叶根本不想报官,不想将家丑张扬。
「也是,兇手怎么可能大费周章从沂汴城跑到柳山庄犯案,一定是三妹想纠缠人家,而他不肯才会下手杀人。」二房也如此解释。
「不准她入祖坟。」柳叶愤恨转身离去,他觉得那屋子晦气,有背叛、羞辱和她嘲笑的味道。
「不入祖坟?那要埋哪?」家僕惊讶的问着。
「埋哪都行,就是不能入祖坟。」大房一副不想管的样子,而二房则一脸不屑,那要家僕怎么办呢?
「就随便埋了就是,别废话这么多。」二房见他们都没动静的杵在这,便不开心的骂着。
「还有,她身上的金饰都给我拔掉,既已不是柳家人就不许配带这些东西。」大房尖酸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