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请慢用。」傅时宇将两块蛋糕放到桌上,勉强挤着自以为温和,实际上难看到不行的笑容,要不是因为同学所逼,他现在也不会要硬挤出笑脸来。
两个女孩见着他的僵笑,想愉悦欣赏帅哥的心情瞬然全失,有些尷尬道:「其实你不用硬要笑没关係,你保持你原来的样子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主人。」敛起笑容,弧度回到原本的平直,这下就算他不笑,傅时宇也有理由拒绝同学。
傅时宇却没有料到,因为他收起笑容以后,朝他拍照的人数反而越来越多,吸引到越来越多女顾客目光的瞩目,在她们眼中傅时宇是属于冷漠禁慾型,勉强笑起来和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完全不相配,自从他一收起笑容,再加上专心工作时专注的眼神,犀利、清澈,黑色西装衬的他的气质更高冷,即使让人没有丝毫温和的感受,她们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送上最后一壶茶,傅时宇走到教室的角落,对刚从冰箱搬东西回来准备的褚海说道:「到了。」
褚海将领带调整好,朝墙上的时鐘看去,确实四十分鐘已经过去,「你也真准时,好吧你去逛吧,接下来换我。」
说着褚海正要起身,又被傅时宇乱揉了一把头发,而后者也跟在园游会开始之前一样,一揉完又大步离开教室,留下一脸愤慨无处发洩的褚海一人,再次梳理头发。
阳光灿灿,十一月的太阳不如夏日般炙热,传递温煦的轻柔,傅时宇漫无目的地在校园晃,手插口袋地走着,没有换下的西装引来路上学生的注目,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衬衫领口,从他们教室一路走下来,绕了校园一圈,手上也只多了一杯只喝一口的饮料,园游会开始还没过一半的时间,周围的热闹程度气势高涨。
傅时宇穿过到另一栋大楼的走廊,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的画掛在墙上,有些平摆在木桌,有些则用画架立起,一条长长的走道两侧全部摆满了画作,各式各样的类别,包含山水、油画、国画、素描……,傅时宇站在入口处,旁边一块板子上写着美术班的画作展览,里头的人数稀稀疏疏,所见也不过四、五个人,然而在这些人之中,傅时宇的眼里只有远处一个女孩,她正站立在一幅水彩画前,他从这方向看去,只能见着那女生的背影和水彩画的淡漠色彩,他跨步走去,在离女孩几公尺的地方停下。
相异于高二美术教室里那一次的油画,而是改成了水彩,记忆中那厚重、沉稳的色彩,在这张水彩画中变为清淡、有渐层,一样是天空的一道裂缝,一样是下着雨,一样有一座桥和一棵树,隐隐约约的,傅时宇看见那道裂缝中间有缝合的痕跡,抑或是没被完完整整的划开,留下未断的牵丝连在一起,绵绵细雨转为即将放晴的毛毛雨,乌云中仿若能看见一处太阳即将拨云见日,灰色的云层透出微微光芒,雨过天青。
桥上的一人变成两人,站在桥的两端,正凝视彼此,桥下的湖水倒映两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微笑的,而那笑是内敛的,可预想接下来他们的动作会是靠近对方。樱花树不再凋零,树上结满了含苞待放的一个个花苞,树叶、枝椏茂密,整张水彩画的用色清淡,感受却十分浓厚与特殊。
傅时宇细细看着画作的每一处,和脑中的那幅画重叠,画的尺寸大小一致,画风、种类、内容却像是对比,鲜明转为淡然,满天阴云变为雨后放晴,不知过了几分鐘,女孩转过头来看着他,面带的笑容,彷彿与画里的相同,仅此一个瞬间、一个画面,却像是隔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