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
戴眼镜的老师没有听她说话，而是直接收走了答题卡。
在核对完试卷和答题卡后，同学们总算从考场中解放了。
乔穗收拾好文具，发现那个女生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她想上去安慰几句，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于是抽了几张纸巾放在了她桌上，随后就走出了考场。
当她交完卷经过门口的时候，听到方才那位监考老师似乎在和另一个人说话。
“都是要考我们学校的，怎么会犯这种错误，我看这也是一种筛选。”
“可能是太紧张了，这次的题目量还是比较多的。”
……
后面的话乔穗没怎么听清，只希望那位老师不是在说自己。
她顺着人流往外走去，看着和家长一起准备去吃午饭的同学，刚考完试的心情又落了下去。
乔穗出来得晚了一些，很快教学楼便安静，她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楼梯口，走到二楼的时候看到了陆佳仪。
“你考完了，感觉怎么样？”陆佳仪惊喜道。
乔穗并不准备说出写错地方的小插曲，于是回道：“还可以。”
“我听他们说，四楼的考场有个女生打铃了还没停笔，成绩被作废了。”陆佳仪说的时候还特地压低了声音。
乔穗一下子就意识到她说的应该是朱予。
“听老师说，那个同学答完的题正确率都挺高，要是没被作废肯定是能进面试的。”陆佳仪感叹道，“每年好像都有这种学生。”
“哦还有一件事。”
陆佳仪的声音更低了，还把乔穗拉到了身边。
“昨天我不是给帮贺忱给刘言笑送咖啡吗，然后我去实验室找她，发现…”
身边路过了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女生，陆佳仪便往过道边上凑了凑。
“我发现她和你长得好像。”
乔穗拿着资料袋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陆佳仪继续说道：“也不是一模一样，就是…脸型还有下半张脸很像。”
“那还真是挺巧的。”乔穗回道。
她的注意力还停留在早上目睹父亲出轨的事上，没有多余的思绪去处理陆佳仪的话。
“学姐，我还要准备下午的面试。”
“差点忘了，那你先去吧。”陆佳仪恍然说道，“面试加油。”
“嗯。”
乔穗走出教学楼的时候阳光正好，路边干秃秃的树挺立着，将教学楼分成一栋栋不同的建筑。身边有大学生骑着自行车经过，似乎在讨论中午吃什么。
“穗穗！”
她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少年。
林舟垚还没走近就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原本想询问成绩的话停在了嘴边。
“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看他们学校论坛，对面北街的过桥米线很好吃。”
“那就吃过桥米线吧。”乔穗说道。
面馆里的人不少，乔穗看了一眼，发现有几个眼熟的同学应该是早上和她同一个考场的。
在一阵议论声中，乔穗听到有人在讨论上午的事情。
“感觉也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她自己先违反考场纪律的。要是老师容许这种行为，那对我们就不公平了。”
林舟垚见乔穗停下了筷子，注意到她似乎在偷听隔壁谈话，便问道：“怎么了？”
于是乔穗便跟他简单讲述了一下上午的事情，说完她又回想起朱予通红的脸还有哭泣的声音。
“老师也给过她机会了，要是她早点停笔也不至于会这样。”林舟垚说道。
乔穗点点头道：“我知道，只是感觉有点尴尬。”
“反正估计她以后也不会再和那些老师、同学见面了，丢点脸问题也不大。”
乔穗听他这么说，微微一愣，随后说道：“以后见不到的话，现在怎样确实都不重要了。”
林舟垚并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意。
这时，旁边的几个同学又传来了讨论声。
“哎，听说面试名单已经出了。”
“这么快？”
乔穗的心也不由得一紧，嘴里的面条突然没什么味道了。
林舟垚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于是也开始偷听旁边的同学说话。
“现在能查到吗？”
“不行，得去教学楼下面的布告栏看。”
“那还吃什么饭，赶紧去看看，下午两点就要开始面试了。”
说着，几个同学匆匆吃完剩下的米线准备去查看结果。
“我帮你去看看吧。”林舟垚说道，“我跑得快。”
“没事，我自己去看吧。”
乔穗不是很想让别人看到笔试成绩，即使是林舟垚。
说完，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你再多吃一点吧，下午面试没准要排队等很久。”
乔穗听后扯出了一个笑容，随口说道：“放心，没准我没进面试呢。”
“没进的话，我就回来陪你大吃特吃，把整条街都吃过去。”
林舟垚听后知道乔穗是在开玩笑，于是也开玩笑道：“那你还是饿着肚子吧。”
乔穗拿起手机和资料袋，将剩下的东西放在包里一并交给了林舟垚，随后便离开了。
临近三号楼的时候，乔穗的周围不断传来学生的议论声。
“八十八分，这么高！”
“你们专业这么卷啊，我们这边七十四就第一了。”
“以后要学医的，卷一点也正常。”
乔穗穿过杂七杂八的议论声，带着砰砰乱跳的心试图挤到布告栏前。可惜人太多了，她根本进不去。
乔穗突然很希望林舟垚能在这里帮她看成绩，至少自己不用这么费劲了。
“哎哎让一让，让一让，谢谢啊。”
旁边有老师骑着电瓶车经过，前面不断有同学散开，往前费力走了几步后，乔穗终于看到了名单。
【20XX年F大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自主招生笔试成绩排名】
乔穗一向习惯从上往下查找自己的名字，于是她从第一行慢慢往下看去。
第一名，第二名…
第三名…
看到第十名还没有出现自己名字的时候，少女不由得有些焦躁，于是换成从最后一行开始查看。
第二十名，第十九名…
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了第十一名。
乔穗又重新看了一遍文件名。
几秒后，周围的人群散开，她终于确认自己没有进入下午的面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