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简顗恆制止孟语洁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想确认自己是否听错,「语洁,你说你要出门?你要自己出门吗?」
「嗯,我週三要跟国中同学见面,我自己搭车去就好,碰面的地点就约在国中学校附近而已。」孟语洁淡然道。
惊讶写在简顗恆脸上,可是下一秒,取而代之的是担忧的神情,「语洁,你怎么突然要跟过去的同学见面,是你约对方的吗?你一个人出门真的没事吗?」
孟语洁知道简顗恆在担心什么,「是我主动联络对方,我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记得我。我们碰面的地点只要搭公车就可以抵达,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简顗恆还是不放心,在孟语洁还需要坐轮椅的时候,据他所知,孟语洁就不曾自己出门,如今孟语洁竟然要自己出门,这让他怎么不担心啊!
「语洁,不然你别搭公车,我载你去赴约的地点,等你们结束后我再去载你,可以吗?」
孟语洁摇头表示不同意,「不行,我要自己出门,不需要你载我去。」
既然孟语洁都这么说了,简顗恆也不好多说什么。
话虽如此,他依然有办法可以保护孟语洁……
在约定碰面前一天,孟语洁翻箱倒柜找了几套有品味的服饰,想试着搭配看看。
她已经好久没有认真穿搭,不知道几年前买的服饰被她压在柜子底层,衣服都染上衣柜的木头味,时间久了,有的甚至泛黄了。
这些衣服肯定是不能穿出去的,看来她除了出门买新衣服之外,别无选择。
眼看时间接近中午,照理说简顗恆应该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午餐也应该准备得差不多,孟语洁到门边倾听房门外的动静,却听了个寂寞,安静到能听见她极具规律的心跳声。
孟语洁皱起眉头,「奇怪,今天外面怎么这么安静?简顗恆出门了吗?」
她转动门把,走出房间到厨房瞧瞧,确实不见简顗恆的身影。
孟语洁又到简顗恆的房间寻找简顗恆,依然不见简顗恆,看来他真的出门了。
「不对啊,简顗恆如果要出门都会提前告知我,但他今天出门,却没有提前告诉我……难道是他在医院的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孟语洁边想边走到客厅。
这时,她的目光被客厅桌面的一张纸条所吸引,快步上前,微微弯下腰,拿起桌面的纸条。
语洁:
抱歉没有告知一声就出门,因为我接到医院的电话,我哥哥他的状况有变化,医生要我去医院一趟,来不及跟你说一声我很抱歉,希望你可以谅解。
「果然是因为他哥哥,不过,我早就说过家人比任何事都重要,简顗恆干嘛还这么见怪。」孟语洁不禁抱怨道。
都认识一段时间了,简顗恆对她还是那么客气,这点孟语洁可高兴不起来。
剎那,她灵光乍现,不禁睁大双眼,嘴角也缓缓上扬,「对了!等等出门的时候我可以顺便去医院一趟,去看看简顗恆的哥哥好像也不错。」
可是,又有一个问题浮现,「嗯……简顗恆他哥哥待的医院是哪间呢?」
知道简顗恆的哥哥住院,却不知道他哥哥所在的医院在何处,如此一来孟语洁也不知道上哪去找简顗恆了。
儘管如此,孟语洁并不打算就此放弃。知道随意进入他人房间是很不可取的事,但,如果想找到简顗恆哥哥所在的医院,线索的来源真的就是从简顗恆的房间下手。
事不宜迟,孟语洁偷偷溜进简顗恆的房间,这里原本是个堆放许多杂物的客房,因为简顗恆要住进这间房间,郑雅琦特别整理一番,将杂物搬到其他房间,让简顗恆得以使用。
这也是孟语洁第一次进入简顗恆的房间,简顗恆房内的摆设基本上都是一个色调,如同他一般温暖的暖色系。
孟语洁走到房内唯一的一张桌子前,桌面有些凌乱,几叠纸胡乱叠放在一块。
她翻阅着那一叠纸,想从中找出线索。
不出她所料,孟语洁从一叠纸当中找到一个医院的信封。
信封上有着医院的资讯,却没有标示病患的名字、收件地址,可见这个信封是简顗恆另外索取的……本以为是如此,但孟语洁又发现信封中装有一封信。
信上头写着「请为你的行为负责」。
这是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文字,信上的「你」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在简顗恆手中的话,那个「你」,也只可能是简顗恆或者简顗恆的哥哥。
不想胡乱猜测的孟语洁,选择先忽略信上的内容。毕竟,她已经掌握到医院的线索,她终于知道该去何处找简顗恆了。
上一次独自出门还是需要靠着轮椅行动的时候,那时留下的恐怖印象,孟语洁至今难以忘怀。
事隔许久,如今要独自上街,孟语洁的心里仍感到畏惧,但她必须克服,她必须走出舒适圈。
孟语洁将服饰店列为此行的第一站,正巧在家附近便有一间平价服饰店,走路几分鐘便可到达。
她先到服饰店绕了几圈,试了几套衣服,最后买了一件杏色格子衬衫以及浅蓝牛仔短裙。
衣服买好了,下一站便是医院了。
从服饰店到简顗恆哥哥所在的医院有一段距离,搭公车也需要搭个几十站,起码得花上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孟语洁在服饰店外的骑楼思索良久,因为明天还要出门的缘故,她不想在外待上太长时间,也该回去模拟跟叶姿昀见面时可能遇到的状况,于是孟语洁先取消到医院的计划,首要之务还是明天的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