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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当她单薄的身影发着光的出现在窗户对面的那排水龙头前洗漱时,我便抛却了一切忧虑,掀开了窗帘一角。
    早上人不多,她穿的很随意,棉质的红白横条纹短袖T恤,运动样式的棉质灰色短裤,让她白皙的胳膊和长腿一览无余。
    她曼妙的曲线在我眼前摇晃着,扎在脑后的马尾轻轻摆动,依然那么美好。这一次在我眼中,她不再那么遥远出尘,她离我那么近,她停留了那么久,我有了接近她的机会与可能,脑海中那些氤氲的想法更加弥漫。
    那一切幻想对我而言更加真实了,我对她的喜欢也更加的真实迫切了。
    那时的我也许并没有清晰的规划,确切的说我没有奢望太多,也未曾想我们以后是否会如何如何,我只是本能喜欢她,想要靠近她。
    这到底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情我不知道,毕竟什么是爱情我也不知道,所以无法做出更多的讨论。我只知道哪怕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看着她,我都感觉到,我的心里痒痒的,很快乐又很向往,这让我很知足。
    于是我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她晃动的身躯,开始了我变态的疯狂的偷窥行动。
    在男女之事上,我一直都很笨拙,用现在的话来说我就是一个大直男。而且我对自己萌生的喜欢了解不清,我不知道那种心动和瘙痒是身体上的欲望还是灵魂的悸动,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近她。
    抑或是不知道如何追求她,似乎喜欢一个女孩子就应该追求,但是我似乎又不是想追求,因为追求意味着到手,但是我知道,她不可能属于我,我只是想靠近。
    我只是本能的靠近。
    我拿出客栈里简陋的牙刷杯子心怀不轨的跑了出去,凑到她的旁边装模作样的刷起了牙,她的白莹莹的身体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晃呀晃,空气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馨香,我转过头看了看,墙脚一盆花姐栽种的白色茉莉花开的正旺。
    这种偷窥和有意的相遇成为了我靠近她的方式。
    在回到宿舍以后老大并没有过多的追问我事情的细节,在这一点上他有着足够的善解人意,只是在偷偷的端详过我一人发呆时脸上那时而痴笑欣喜时而又有些痛苦纠结的表情之后,他笃定的拍手告诉大家:事成了。
    并且嘱咐大家不要过分的张扬。
    之后他凑过来拍着我的肩膀,递上了一根烟,继续语重心长的讲:兄弟啊,听哥的,露水情缘做不得真,放平心态,得到的就得到,失去的就失去,不要过分高兴也不要过分失落,吾辈众人,当宠辱不惊。
    我点点头啥也没说,心要狠我没做到,但是嘴要严我做到了。
    不过接下来想通了的我不由自主又去了很多次客栈,或者说若干次,发现这一迹象的老大最初严厉的阻止了我,告诉我要见好就收浅尝辄止,走出旧的伤痕就不要再重蹈覆辙落入新的悲痛,切不可沉迷于女色,色欲空人身,英雄难过美人关,红粉骷髅,红颜祸水,祸水东引,大祸临头。
    那时候的我已经脸上完全没有了失落,全部都是欣喜,我神采奕奕壮志踌躇的对老大说,我那不是去再次嫖娼,而是找到了一家我喜欢的网吧,嗯,我是去上网的。
    在那个时候,大学生通宵上网是常事,不上网的才是稀罕事,尤其是我这种有着无数前科的老网虫,这一理由显然很有说服力,所以老大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我,看我满面红光不似沉迷女色的日渐消瘦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花姐对我频繁的到访含笑不语,显然对于她这种老江湖我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完全遮掩不住,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对于我每次都躲进堂屋正中的房间基本闭门不出也不加床垫,想来是理解为了我的色大胆小,有贼心没贼胆。
    不过在狭小的屋里躲着抽烟很闷也很呛,于是我憋不住的时候,就跑出来蹲在院子里抽,边抽边欣赏花姐栽种的茉莉,很香,花姐之所以叫花姐,我认为和这满园的盆栽是脱不了干系的。
    下午的时间很慵懒,基本没什么客人,我听到花姐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怎么样,这花我养的不错吧?
    我侧过头,花姐也叼着烟凑了过来,百无聊赖的我俩开始了随意的攀谈,就这样,我反倒是先和花姐熟络了起来,也慢慢熟悉这座客栈。
    其实客栈平日里的业务并不多,这里说到底还是一家宾馆,主营的还是为大学生情侣们提供爱情的呵护,每晚上问加不加床垫也是花姐例行公事的乐趣而已,像我初次来时那一夜遇到的全员上阵的情况简直是少之又少。
    来住的情侣不少,也不多,毕竟整个坝下村的小宾馆,多多少少都有些类似的灰产,里面的布局还是服务都会让人脸红心跳的羞臊不安,所以能来这里的情侣们,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都是思想较为开放作风比较豪放的新青年。
    每到华灯初上,那些情侣们便在单薄的床板上隔着更单薄的墙摇晃着爱情的声响,在此起彼伏的较量中,一对比一对叫的更为响亮,隔壁的叫声成为助兴的乐曲,身下的叫声成为对能力的肯定,没有避讳,来都来了,来这就是做那事的,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爱情的宣言。
    而客栈里的入住率也并不很理想,这一点我是很惊诧的,我一直觉得客栈的位置正对来时路,首当其冲应该生意火爆才对,但是花姐说笑眯眯的说,大部分情侣和客人都是北边那几所学校的,他们有钱有闲有色有胆,是主要消费群体。
    他们都是从村子北边过来,这样看来的话,客栈的位置就略显偏僻了。位置是相对的,花姐说出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
    而且花姐接客也是挑人的,不管是情侣还是睡客,向来只有花姐觉得看的舒服的才能入住,否则的话答复只有一句,那就是住满了,您在到别家看看吧。至于花姐挑人的规矩我并不太懂,只觉得以她犀利的眼神丰富的阅历,看人向来很准。
    所以我感觉花姐并不是很在意钱,要不然的话她对姑娘们的抽成也不会那么低,她和姑娘们的关系不似雇佣关系,更像是一种收留,她为姑娘们牵线搭桥提供住处,姑娘们付她这住所的租金,以及花姐所提供的庇护。至于背后还有什么交易,其实和这个故事没有太大的关系,有花姐在,这里很安宁,不然这个故事可能会变得更为曲折,不是这样的话,她也许不会在这里落脚。
    除了四位姑娘外,也偶有一些临时的姑娘客串,花姐说她们往往都是需要钱,或者体验性,放荡了心,放逐了身,她们来去皆不定时,想要什么的时候就来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会再次隐去,都是匆匆的过客。
    时间久了,我自然可以总结出一些规律,有业务的时候,姑娘们往往下午动身,前往市区纸醉金迷的地方,在深夜疲惫的归巢,收拾洗漱,然后睡到第二天上午。没业务的时候,就莺莺燕燕的在院子里洗洗衣服,蹲在花姐的屋子里看看电视,以打发时间。
    一切显得慵懒而随意,就像这午后的阳光。
    但是在另外一些时候,花姐又让我感觉很在乎钱,因为她业务庞杂而凌乱,她出租宾馆,出租身体,她在沿街开店售卖情趣用品,她有时候会努力的招揽客人,她甚至有时候还会把自己栽种的盆栽里面最漂亮的几盆搬到市场去售卖,这种时候她往往穿的会变得很保守,像是一个真正的村妇,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聊着聊着花姐的脸上又露出了坏笑:你小子,每次来这,难道就是为了听墙根?这可有点变态啊,比花姐我都变态。
    我满脸羞红的反驳:不,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加床垫?
    ……我说不出话来。
    你总不会是没钱吧?要不,花姐免费给你体验一次?让花姐看看你这个小变态到底有多变态,花姐脸上的坏笑更浓了。
    我承认我真的有一点心动,因为我看到花姐的睡衣拉的更低了,长期在这种环境下,我要说我还是个圣人,那简直是胡扯。
    我不胡扯,我很想扯花姐的衣服,即便是她年龄略大于我,但是她有些地方超大。
    我没扯,姑娘们回来了。
    我回过头看看她,清秀的脸上依旧挂着安静的表情,好奇的看了一眼我,匆匆进了屋子。
    我把抽完的烟头丢到脚底踩灭,心咚咚的跳着又闻了闻花。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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