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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针过了12,林隽知道夏如溪今天不会来了。
    他拍了拍床,大声冲外面喊了一声,“奶糖!”
    七八只猫从客厅进来了。
    林隽也不在意,他翻了个身,奶糖跳了上来。
    她不回来,今晚也不把猫关次卧了,就这么让猫上床搂着猫睡吧。
    可是林隽忘了一件事,猫咪睡着了打呼噜。
    叁点,林隽被耳边的呼噜声吵醒了。
    颓废的坐了床上,林隽想睡嫌吵,去别的屋,安静不了一会,猫就会找过来。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 1 8dk.c om
    他怀念与夏如溪一起睡觉的日子。
    那几天他把猫关在次卧,自己和她睡在这张床上,甭管有什么黄色废料不可描述,最起码那时候,睡觉是舒服的。
    睡了一觉起来,在新家将就一夜的夏如溪浑身不舒服的去了集团。人刚进集团大楼,胡秘书就坐总裁电梯下来了。
    把夏如溪请上电梯,胡秘书按了楼层键,“夏小姐,明总让你去她的办公室一趟。”
    “买房的事,姨妈知道了?”
    胡秘书只笑不说话。
    “透个口风,到底是怎么着?”
    “不是什么大事,溢价70%,房主只赚不亏。”胡秘书安抚夏如溪,“集团也没有多花多少钱,总价也算是正常的行情价。那么大的房子您也知道,炒的再红火也是有价无市。消费豪宅的群体,就那么多,明总最起码不会因为这事发作。”
    夏如溪舒了口气,但是她实在想不通姨妈找自己是因为什么。
    这个心态就像是上学的时候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
    胡秘书从电梯门上看夏如溪脸上的小表情,如果说昨天的夏小姐一个冷漠的都市女郎,今天的她看起来是个因为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而患得患失的小屁孩。
    电梯到了,夏如溪浑身一个激灵,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电梯,在胡秘书的陪同下往姨妈的办公室走。
    快到那个对开门前,胡秘书忍不住说,“明总不是老虎,她吃不了您。”
    夏如溪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你不懂。”
    胡秘书笑笑,拉开门,手搭在夏如溪背后把她推了进去,在夏如溪从他身旁走过时,他低声说,“没事的。”
    听到门口的动静,洛明书抬起头,外甥女穿着大衣,脖子上的围巾堆得高高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坐吧。”
    夏如溪心肝儿颤了颤,大姨这公事公办的口吻,完了完了,自己肯定要挨训了。
    拖了椅子坐下,夏如溪摘了围巾。
    “听你妈说你跟林隽吵架了?”
    “一点小矛盾。”
    这样说之前夏如溪有那么一点犹豫,因为林夏两家联姻,背后是两个商业帝国的联合,加上两家还有合作。
    这种联姻背后,是不允许双方两个人带着情绪和期盼的。
    夏如溪懂,但是她控制不住。
    “年轻人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洛明书放下手头的工作,她向后靠在大靠背椅子里看着外甥女,“没有吵闹那是吵不动了。或者说,没有感情,所以日子过的一潭死水。”
    “姨妈。”
    “其实有些话我早就该和你说,但是拖到了现在才开口。”
    “嗯。”
    “当初家里是没办法了,你爸和你哥哥迟迟不回来,上面又安排了一个省厅的二代过来,所以不得已让你和林隽在一块。”
    “没事,这里面的事,我都知道。”
    “昨天你让总裁办做的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也不多问。就是……”洛明书沉默了一会,她看着夏如溪,“如果你和林隽实在处不来,你们可以分开。”
    听到这句话,夏如溪最先想到自己与林隽的订婚宴,豪掷巨资花的订婚宴,如果分手,又成了别人饭后的谈资,成了一场梦幻泡影。
    “我们两个……”
    不过是为了气安同欣,事情闹到现在这一步,夏如溪自己也觉得离谱,她认真思考后抬头看着洛明书,“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矛盾,冷静一段时间就好了。”
    对面人的冷静理智让洛明书有点惊讶,相比夏如溪在北京读书时的脾气,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收敛。
    洛明书到现在都记得如溪大学时,跟北京那群通天二代们一起,随便哪个官职都比夏家大,可是如溪受欺负的时候,脾气上来了抬手就是一耳光。
    闹了几次,鼓膜穿孔了好几个。
    那群公子哥,挨了打哪有算完的,还是被一个省检察长的女儿这么打,有那么几回,洛明书亲自去北京走动关系保自己外甥女。
    也正是因为家里保了夏如溪没事,夏如溪被别人瞧上了。
    说什么也如溪当他的女朋友,如溪的脾气也是硬的不行,别人都服软,她就能闹了人家家里去,闹得大院里面人尽皆知,某部长的儿子欺男霸女。
    后来那位公子死在保福寺桥下,如溪落井下石,把一切捅到了上面。
    事后家里知道,吓得洛老爷子在医院里疏通了仨月的血管。
    当初那么能闹,现在是这个样子。
    洛明书有点难过。
    人到底不可能张扬一辈子。
    经过洛明书的授意,胡秘书把夏如溪深夜买豪宅的事散了出去,武惠当天晚上就把林隽叫了回来吃完饭。
    焉头耷脑的吃老妈做的菜,林隽第一次觉得难以下咽。
    儿子的垂头丧气看的武惠想要拍桌子,被老婆叫回来吃完饭的林恩国也有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陈江远打从调任省委副书记后,那是一天比一天忙,他这个老同学想约了吃顿饭都约不上。
    眼看着今天有点希望,老婆一个电话回来,说儿子闯祸了,吓得林恩国赶紧回来。
    结果就是儿子跟未婚妻有点小矛盾,人家连夜高价买房搬出去。
    碍于林武两家的家规,“不在饭桌上骂孩子”的限制,林恩国和武惠生生等到撤了饭桌才把林隽叫到书房。
    往常骂儿子都是武惠亲自上阵,今天换成了林恩国,“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小问题,不是大事。”
    “不是大事也是个事,具体怎么回事?”
    林隽想说自己不是不想说,是真的说不出口。“她的错。”
    “真的不是你俩吵架,你说让她滚出去?”
    林隽无语的看着妈妈,“怎么可能,这话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说不出口啊。”
    “后面你准备怎么办?”武惠虎着一张脸,林恩国一听不过是小情侣闹别扭,觉得没什么大事就要去客厅看书。
    “再说吧。”林隽盘算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这会都进腊月了,马上就是腊八,接着过年,等过年再说。”
    还没走出去书房的林恩国听到,他估算了一下日子,没有多说话直接出去了。
    在屋里的武惠对儿子的摆烂无言以对,她想劝劝儿子,但是他就跟个句嘴葫芦一样,问了也不说,再说了也不能不知道事情原委就强摁儿子认错。
    她拽了一把椅子过来,“小隽,我记得你爸跟我说过,你十分喜欢如溪。”
    “嗯。”
    “那你今天就好好想想,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你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
    林隽眉头微动,内心骤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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