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好不懂的?」桐谷片仓轻轻一笑,接着推开了门,迎面遇上的服务生,正好就是渡边花。
「呦~~zany,今天你也上白天班吗?」渡边花笑吟吟地问候了句,然而在看到后方跟上的麻生一四,原本营业用的笑容瞬间转为不怀好意的深笑:「唉呀……来约会还挑打工的地方,都不怕被你的金主们遇到吗?」
「我只是想来吃个饭顺便休息一下而已。」桐谷片仓微笑答道:「还有,你再不赶快帮我带位我就跟老闆投诉你。」
「嘖,仗着你是老闆心头上的一块肉就这样。」渡边花抱怨归抱怨,但还是依言带着两人还到了窗边的座位:「两位,吸菸区,这里可以吗?」
「……换成禁菸区吧。」桐谷片仓说。
「你戒菸了?」渡边花纳闷。
「今天没心情。」
「喔——」渡边花露出一脸「我懂的」:「是是,两位、禁菸区。」
终于可以安心坐下用餐,吃饭期间,两个人却一句话也没说。桐谷片仓一边吃饭一边配杂志,而麻生一四则是一边在观察坐在对面的桐谷片仓。
安安静静吃完了一顿饭,桐谷片仓对麻生一四说:「我准备去上班了,你自己随意吧。」
「我会在这里等你下班。」
「我说了,随你。」
语落,桐谷片仓拿着他的东西进到员工休息室。
「睏都睏死了,还要应付那隻傢伙……」
倒在沙发上,极其疲惫的桐谷片仓闭上眼睛,很快地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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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ny,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係?」
「嗯?」
男人比了比坐在不远处的麻生一四,笑道:「最近看你们很常在一起啊?是你的恋人吗?」
「常路陆桑,别闹我了,我怎么可能会有恋人呢?」
桐谷片仓一派「大人我是冤枉的啊」的玩笑语气,然而被称做常路陆的男人却提出了他的疑问:「但他最近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而且一直待到你下班为止。」
「我想那大概只是太间没地方去而已。」
常路陆又补了句:「他的目光一直都在你身上。」
「我的粉丝一直都不少呢~~常路陆桑。」
「你这样一直矢口否认,反而让我觉得大有问题喔,zany。」常路陆笑。
桐谷片仓闻言先是一笑,接着他忽然倾身凑上前,在常路陆的耳边轻轻落下一句:「常路陆桑这样一直追问,也让我觉得大有问题呢。」
话一说完,他旋即离身,却仍不经意在常路陆身上留下了他身上独有的幽香,令常路陆着实流连忘返:「呵,被反将一军啊。」
「让您见笑了。」
桐谷片仓微笑着擦拭酒杯。
而一直在远方观察着两人互动的麻生一四也只能在心底恨恨地咒诅那男人有一天不得好死。
唉……他真的就是个「大醋罈子」呢,虽然明白桐谷片仓就是这种性格,而且还是r.block的红牌酒保,和人交际应酬什么的是再正常也不过,但他还是觉得不爽……况且他可没忘了,桐谷片仓曾经说过,会来当酒保其中一个原因是想「寻觅猎物」。
嘖……这叫他怎么能放心?
不过,在他「贴身观察」的这段时间,他好像都没看过桐谷片仓带谁回家或是怎么,除了工作时一些曖昧的小动作,其他更深入的举动似乎都没有。
这代表了什么呢?
凌晨2点,桐谷片仓打卡下班,果不其然在店门口外见到麻生一四的身影。
原本都是直接无视于他而逕自走人的桐谷片仓今天却有些反常,就见他走向麻生一四,脸上依旧带着唯美的笑容:「都一个月了,还没玩腻吗?」
「一个月了啊……不知怎么,只要看到你的脸,好像就很容易忘记时间的流动呢。」麻生一四浅浅一笑,如是说。
那是什么?无怨无悔的笑容吗?不知怎地,桐谷片仓突来感到烦躁十分。
「……只要我答应和你交往,你就会停止了吗?」
「如果你顺便爱上我的话,或许吧。」
「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能和你相遇并且相爱,这就是意义所在。」
『能和学长成为恋人,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桐谷片仓于是笑了,笑得轻蔑,笑得不屑:「你以为你几岁了,还想谈这种柏拉图式的爱情……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真爱。」
「你不相信,并不代表,」麻生一四说:「这世界,就没有爱。」
「那很遗憾地,我是怎样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桐谷片仓淡笑:「我既不相信有爱,也不愿亲近任何相信爱存在的人,就好比如你,麻生日良。」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句话: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不然,也不用你消失了,我会自动消失,可以吗?」
麻生一四闻言,先是沉默了几秒,接着他绽开抹笑:「呵,好吧。那么,既然是最后一次谈话,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桐谷片仓拿出了薄荷菸。
「在我们交往期间,你有对我心动过吗?」
桐谷片仓正拿着点火机要点菸,听到这个问题,他不由得一愣,接着不禁失笑道:「呵,还以为你要问什么……」把菸点燃后,他吐了口白烟。
「老实说,你是个不错的情人,温柔体贴,人也很风趣。」
感觉到麻生一四似乎想再说些什么,桐谷片仓望向他,勾起唇角:「作为一场游戏而言,你挺值回票价的。」
「为什么这么不想和人深交?」麻生一四于是换了话题:「难不成……你受过什么伤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囉。」桐谷片仓提醒道。
麻生一四这才注意到:「啊,也是呢。那么……自己回家路上小心。」
比想像中的还要更加洒脱呢……桐谷片仓笑了笑,正打算转身迈开步伐,然,或许是因为今晚麻生一四的表现让他挺讚赏,于是难得的他停下脚步,开口道:「就是因为痛过才知道,真爱这种东西,一点价值也没有。」
知晓这是在回答方才第二个问题,麻生一四感到十分意外地抬头望向桐谷片仓,然而他已经走了。
「叫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微声的叹息,随着迎面拂过的风,没入了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