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像是在等着我回答。
「在我十岁那年,家里的经济正处于低潮,我爸为了逃避压力,天天喝得不省人事。」
我脸上带着笑,笑中彷彿多了几丝凄凉。
「不想说可以不用说没关係。」他的语调似乎放软了几些。
我摇了摇头,脸上却是苦涩,「有一天,他还是凌晨才回来,这次回来却把我跟我妈从房间拖出来打,边打还边骂得很大声。」
「那个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事却都做不了。就在妈妈快要不行的时候,可可就突然跑了出来,咬了我爸一口...」我知道自己还笑着,却已经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结果我爸把可可甩到墙上,衝出了家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但是可可...却也永远醒不过来了。」
鼻头微微一酸,我知道我终于办到了,终于可以放下这段回忆...
等我回神过来,发现薛少凌把小乖放在我的怀里。
「吶,小乖给你,先帮我照顾牠。」语毕,他转身离开。
这算是在安慰我吗?就当作是吧...我望着他的背影,吶吶的说着,「谢谢你,薛少凌。」
*
恼人的段考正如火如荼的展开!
我坐在座位上,懊恼的转着铅笔。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同学,时间剩下二十五分鐘,动作要快点喔!」
「是...是!」我的天,到底谁是苏軾?谁又是欧阳脩啦!
「思乐—」咦?谁叫我?
「我啦!」我往旁边一瞄,原来是晨轩。
「怎么了?」我用唇语问着他。
「加油!」他微微一笑。
看见这个微笑,我就像重新打完气的气球,又充满着力量。
「好!」我重新拿起铅笔,在答案卷上写下答案。
结果很神奇的,在最后的二十五分鐘,我竟然写完了!
「欧耶!」我欢呼着。
「走吧,还有一天呢,继续努力。」晨轩摸了摸我的头,宠溺的说着。
「嗯!」我与他并肩走出教室,「思乐、晨轩!」芷蕾刚好也出了教室,和我们一同放学。
「思乐,考得如何?」芷蕾笑脸盈盈的询问着我。
「应该是还...」等...等一下,那是...
顾不了那么多,我拔腿往那个人影跑。
「思乐!」一心只想着是不是他,我完全听不见是谁在叫我。
直到我转了个弯,发现没有半个人影,悬在半空的心才渐渐松懈下来。
我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思乐,怎么了?怎么突然跑走了?」晨轩一脸担心的望着我。
芷蕾也是带着焦虑的眼神,握着我的手,似乎想给我一点安全感。
等到我冷静下来,才缓缓开口,「芷蕾、晨轩,他...他」我不安的嚥了嚥口水,才又开口,「好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