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他嘴角噙笑，“那你接下来，得听我的。不然。”他扫了眼手里的跳蛋，极尽威胁。
这个坏痞子的神情神似梦里的裴逸，苏糖后悔来不及了，只能不情愿点头。裴逸见她终于不再忽视自己的存在，心情大好。
“第一件事，”他玩味盯着苏糖，“内裤脱下来，给我。”
苏糖垂着脸坐着沉默一会，蓦地起身。裴逸拧眉，长腿拦住她，淡声问：“你想反悔？”
她倏尔抬头，眸色里燃烧着薄愠：“难道一定要让我在你面前脱下？”
苏糖在班上性格寡淡，话少，笑容少，总是绷着脸显得过分正经严肃。厚重的刘海盖住半张脸，搭住眼睑，加重她寡淡的刻板印象。正是由于这样的呆板无趣，让大部分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她成绩上，鲜少有人观察她的五官。
她皮肤白，眸珠是茶褐色的，一旦沾染上激动的情绪，犹如一潭死水有了生气，脸颊便泛绯色，目光像一束明艳的火光，灼得人心口都在发烫。
裴逸手指一紧，放她去厕所。等人一走，他失神地把玩着小巧的跳蛋，性器渐渐发硬。
无意间瞥见桌上的钢笔。别致的造型，很难想象无趣的学霸会喜欢这个。他拿起来细看，笔身上刻着“沉唯”两个字。
所以，能忍受他的存在，是因为有喜欢的人留下的小玩具和礼物？
脸上欣然的神色瞬间褪去，覆上一层阴翳。
苏糖回来，白着脸把揉成一团的内裤交给裴逸，发现他又恢复成恹恹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愈加让她明白梦境和现实的区别。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强迫人的少爷，哪里有深情可怜，忠贞乖巧的大狗狗可爱。
如果可以，让他们俩换一下就好了。
*
家里没人，苏糖丢下书包迅速洗澡换睡衣。手机提示音响了下，她不以为意，应该是广告推送。等煮完面，端到桌上。她一边吹着面条，一边打开手机。
“啊。”
嘴被烫到，眼睛也被烫到了。
裴逸把跳蛋压到内裤上，给她拍了张图。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门口传来锁芯转动的声响，她想也不想把照片删除。
“糖糖，这是给你定的新校服，还有新内衣。”陈佳芳在快递盒里抽出几个，看她碗里清汤寡水，不见荤腥，脸一沉。
“冰箱里有肉丸和鸡蛋，蔬菜我也理好了，怎么不记得加点。”
“忘了。”
“别吃了，我重新给你做。”
“那这碗。”
“妈来吃，你先去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苏糖无力垂首：“不用试了，能穿的。”
最终还是被陈佳芳推到房里。
学校的校服设计还算别致，穿在苏糖身上却有些变味。衬衣宽大遮住全部身形，校裙快及小腿肚，苏糖装在里头，像田埂间直挺挺的木头人，给本就不出彩的性格又添了分呆气。
陈佳芳很满意：“特地买大两个号，这样穿着好看。内衣呢，舒服吗？”
“有点小。”她怀疑陈佳芳选择的那家内衣店，之前一定做过泳衣，可以把丰满的上满身缩减一半的程度。
“妈给你买的缩胸款式，女孩子高中发育太过，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影响学习。”苏糖闭了嘴，陈佳芳做这么多，无非是不想她把关注放在穿衣打扮上，隔绝一切早恋因素。
“对了，”陈佳芳收拾着厨房，随意说，“妈今天给你们何老师说了，让你退出乐队，专心准备比赛。”
苏糖僵坐着，目光怔怔。
陈佳芳切好了水果，用牙签串好，递到她手上，语重心长：“反正你也不会敲锣打鼓，唱歌也没见多出色，就是做个清洁，多浪费学习时间。而且那些都是没用的，咱们只有把书读好才有出路。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到了大学，有的是时间玩。”
苏糖低下头，嘴角勉力扯了下。
陈佳芳转身去给苏爸爸上香，嘴里念叨着：“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护咱们女儿以后考个好大学。不求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她平平安安。”
关上门，苏糖脱力般砸到床上。
好想“裴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