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比我那里整齐多了。”叶准不在意地说道,将手上带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在她收拾过的沙发上坐下来,“给你和木木带了点东西,也不知道买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有心了。”吕芸点头笑道,“家里不缺什么的。”
叶准每次过来都会买东西,吕芸除了一开始让他别买之外,后来也就随他去了,反正他也不会听,就好像叶准让她没必要把债扛在自己身上,她也依旧坚持每个月给叶准汇款一样。
叶准虽然在酒吧里做事八面玲珑,和各个层面上的人都能聊得很来,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单亲妈妈,他也是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聊以前吧,怕触景伤情,白白害这个弱小的女人多添烦恼,聊生活吧,他又是个夜猫子,总不能和对方聊夜生活吧?
所以每次过来看望,大部分时间都是吕芸在说,他在听,偶尔问问木木在幼儿园的情况。
“在学校里挺好的。”吕芸温和地笑道,看着木木,“小家伙很听话,不需要人操心。”
“小准叔叔!”木木摇着叶准的手,“我有小红花,我拿给你看好不好?”
“好啊。”叶准摸摸他的头,“叔叔在这里等你,你去拿。”
“嗯!”木木使劲点点头,爬下沙发,迈着小短腿回屋去给叶准拿小红花。
吕芸含笑地看着木木的背影,回头继续和叶准聊天:“最近酒吧生意很忙吗?怎么看着好像比上回瘦了点?”
“有吗?”,叶准摸了摸脸,他有段时间没有量体重了,胖了还是瘦也不清楚,便说,“生意还行,下面有人管着,不用我操心,可能这两天没有休息好。”
“有人帮忙就好。”吕芸点点头,又提醒了一句,“不过你自己也要长点心眼,财务方面还是要自己抓好,别又……”
她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对叶准歉意地笑了下,带着愧疚:“……别又发生当初那样的事。”
叶准知道她还在自责,把那些原本不相关她的错揽在自己身上,事情过去了两年,她坚持着还债,他也开解不了,只能点点头:“我知道,嫂子别担心。”
“哎!”吕芸点点头,调整了下情绪,“不说这个了,晚上在家里吃饭吗?我给你炖点汤。”
“不了,我晚上约了朋友。”叶准笑道,他还约了褚琰一块吃饭。
想到褚琰,叶准看了看时间,不确定他忙完了没有,决定再坐一会便给他打电话。
——
褚琰下午去看望的是大学时期带过自己的一名老教授。
老教授姓陆,是S市本市人,退休后便回到这边养老。
陆老先生膝下只有一子,儿子早年在外地成家立业后便鲜少回来,身边只有妻子相伴,褚琰调过来之后,空余时间便经常过来看望二老,陪老先生下下棋。
“将。”
褚琰将手中的马压在陆老先生的将上面,非常淡定地说:“您又输了。”
陆老先生:“……”
旁边的陆老太太听到褚琰的话,抬了下老花眼镜,望过来:“这是第三盘了吧,老陆,还不服气呢?”
陆老先生:“……”
下了三盘,连输三次。实在应了那句:不服气?打到你服气。
褚琰以前和陆老先生下棋的时候,作为晚辈,都是保留实力,每次都与陆老先生先纠缠一番,然后再巧妙输给对方,后来陆老先生看破,就让他不必谦让,该怎么下就怎么下,这也是对对手的一种尊重。
然后从那之后,陆老先钱就再也没有在褚琰手上赢过一盘棋。
对此,陆老先生表示:心塞塞的。
褚琰看到陆老先生一脸不开心的样子,端起旁边的茶壶给他杯子倒上,对陆老太太说:“都是老师谦让。”
“是这样吗?”陆老太太可没有那么好骗。
“是的。”
“行了。”陆老先生打断两人的话,“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吗,不用谦虚,你赢我也不是一两次了,我这点还是看得开的。”
说着看得开,语气却不是那么豁达,带着一点点不明显的小纳闷,熟悉他的陆老太太一听就听出来了,笑着斜睨了他一眼:“小样。”
陆老先生:“哼。”
褚琰抿嘴笑了下,见陆老先生没有再下一盘的打算,便主动收拾棋子。
“新学校一切都还适应吧?”陆老先生端起茶喝了口,跟褚琰聊起天来。
“一切都好。”褚琰点点头,将棋盒盖好。
两人坐着聊了一会,褚琰看了下时间,估摸着叶准应该起床了,便起身告辞,陆老太太叫住他:“不吃了饭再回去吗?”
“今晚有约,下次再过来。”褚琰说道。
“是和江承那臭小子?”陆老先生问,“叫他一块过来就是了。”
“不是。”
“沈建安?”
“也不是。”
“新对象?”
“……”
见褚琰有些无语,陆老先生哼了一声,说:“除了这两个,不是新对象还有谁?”他又不是不知道褚琰的性格,不爱跟人做场面上的应酬。
“是。”褚琰也没有否认,点点头说,“上午约好一起吃饭,所以不能陪您二老了。”
“褚琰有对象了啊?”陆老太太闻言来了兴趣,“哪家的小孩啊?是这边的人吗?”
“在这边工作。”褚琰回道,至于叶准是哪个地方的人,他暂时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