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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越发的不能理解余海天的思维了,难不成余海天想要去见他最后一面不成啊。
    “我们为什么去见他啊?”余朗不动,一点都不配合。
    余海天过去抓着余朗的手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拉着余朗的手进了医院,“他好几次都要求见我,今天恰好没事。”
    “你骗人!”余朗毫不犹豫的拆穿了余海天的谎言,昨天他还看到余海天书房里有一摞文件,余海天压根就没有看,再说了余海天就是闲的去挠墙,也不会跑这儿来啊,或者余海天决定日行一善?
    “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余朗小声地说了一句,又跟余海天道,“不过爸爸一会儿我可不进去,你自己去看他吧。”
    康辉被照顾的很好,起码在物质上很好,他的住的医院是一所很著名的私人医院,来着的人要么要钱,要么就得有权,要不然不会连安全通道里都装监控啊,不过拜这个所赐,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倒是没有记者闯进来骚扰康辉。
    当然更没有人骚扰余朗和余海天,只不过当接待的护士小姐知道面前的人,就是那位被传的沸沸扬扬却一直没有露头的余海天的时候,忍不住的就瞧余海天,不过也没有少瞧余朗。
    余海天带着余朗悠闲的就好像闲庭散步,到了康辉的房门前的时候,余朗塞给了余海天一条帕子。
    余海天拿过来看了一下,凑在鼻尖闻了一下,有一点味道,有点疑惑,“洋葱?”
    “给你装样子用的啊!”余朗洋洋得意,也不知道是真的真心实意,还是对余海天把他拉过来瞧康辉,余朗不高兴想要整一下余海天,他出门的时候,就去厨房用他的手帕裹了几片洋葱,拿着刀啪啪的拍了几下,保管余海天那它擦一下眼睛就泪如雨下。
    “爸爸你觉得孩子病了你不来看一下过意不去,可是我觉得,你这笑容满面的去看自己孩子,就更不打好了,这要让记者给看到,非给你贴上一个冷血无情的标签不可,爸爸你还是哭着去吧。”余朗不怀好意的瞧瞧余海天手里的帕子,很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想要把那条帕子抢过来,在余海天脸上抹一把。
    余海天赶紧塞自己兜里了,“宝贝你真不进去看看?”
    余朗坚定的摇了摇头,就在这个时候,康辉好像去外面放风了,他坐在轮椅上被一个小护士推了过来,瞧见余海天,脸上的欣喜简直让人不忍打破,“爸爸……”
    所以说,余朗不愿意来啊,他很难想象,到了这种地步康辉会怎么面对余海天,余海天又会和康辉说些什么,反正让康辉认输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可不想看到康辉像个小白花的惹人怜爱,这忒恶心人了。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意善,人们对重病在床的人总会宽容几分的,康辉就特会把自己的劣势摆出来引人同情,瞧瞧,后面推着他的那个小护士瞧着他们的眼神都不大对劲了。
    想到这余朗幸灾乐祸的看了余海天一眼,该吧,谁让你没事非要往这里跑。
    余海天已经拉着余朗进了康辉的病房里,随口说道:“看来你过得不错。”
    房间对着一扇落地窗,站在那儿可以看到外面的小花园,床头插着一束很娇艳的红玫瑰,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而没有医院通常会有的消毒水味儿,地上铺着地毯,真皮的沙发,红木的茶几上面上还放着一个什锦果盘,还有一台手提电脑。
    余海天平静的扫了那台电脑一眼,“电脑辐射对你的病没有影响。”
    余朗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余海天,余海天平静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他回头看了一眼康辉,康辉波澜不起的表情倒是挺奇怪的,他就是不痛哭流涕的认错,也应该争取让余海天愧疚一点吧。
    康辉进屋把帽子摘了下来,余朗才发现康辉因为肾衰竭脸消瘦了很多。
    康辉在他们对面坐下,并让小护士出去了,“您来看我,我能把这是您给我的最后的一点温情?”
    余海天点了点头,找了一把刀了,开始流畅的削起了苹果。
    康辉笑了起来,他就知道,余海天对他从来都是无情,他只会把旁边的那个人捧在手心里,“您都已经告诉所有的人说永远都不会认我,康家也不会认我了,安家也断绝了关系,我母亲被送进了监狱……”
    走到现在康辉不是没有后悔过,他曾经想过,如果他能死心塌地的留在康家,或者勇往直前的回到余家,他的结局会不会好一点,可是,恐怕再来一次,他的心依旧不甘,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个样子,而余朗却活的如此的快活。
    余朗开始卡卡的啃苹果,等他把这个苹果吃完了,他就拉着余海天走。
    康辉环顾一下四周,“您今天来不是来看我的,让我猜猜,你不会是准备把医药费都收回去吧?”
    余海天摇了摇头,笑了下,“说句实话,如果可能的话,我还真不想要你这个儿子,但是没有办法你确实是,我也没有不是东西到真的杀子的地步,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准备送你去英国,那里的乡下很漂亮,人我也已经安排好了,你会喜欢那里的。”
    康辉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讽刺的意味,他仰着头无声的笑了几下,然后咬着牙道,“恐怕我这一去,就在了不会回来了吧。”
    事到如今,康辉已经很明白,从余海天公告和他脱离一切关系开始,他就知道余海天对他那是斩草除根,离开T市,他会让人在英国把人软禁一辈子,彻底除掉了对余家,对余朗的任何隐患。
    如果余朗真是余海天的亲儿子,余海天偏心也就罢了,不用说,从小养大的,他能理解,他还不至于如此的悲愤,可是余朗不是,余海天却偏偏的为了养子,为了一个小情人,对亲生子赶尽杀绝,甚至于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不服。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康辉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余海天却听懂了,但是他没有回答,他不想告诉康辉,哪怕是把康辉送到英国去,他也放心不下,他的心里依旧不满足。
    康辉也不是真的想要这个答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实际上,他心里明白,余海天这么对他为的就是余朗,他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下,半响才道,“我能求您最后一件事吗?”
    “说说看。”余海天不置可否,今天他对康辉出奇的有耐心。
    “我想让容越泽陪我一起去,如果他不愿意也就算了,可是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希望您能帮我们。”
    谁知道余海天摇了摇头,“那不可能。”
    “为什么?”康辉忍不住对着余海天吼道,他的眼睛里甚至冒着火花,他说了一声,因为情绪激动,就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余海天波澜不惊,盯着狼狈的康辉直言不讳,“因为我不放心,把你送到英国看起来就是因为我不放心你,不说容越泽是我外甥,那是外姓人轮不到我管,单说容越泽是容家的人,我就不能让你身边有这样一个砝码。”
    不得不说余海天对容越泽已经失望透顶了,不管是容越泽本性如此,还是被康辉勾引的意乱情迷,余海天也必须承认,容越泽已经废了,可是哪怕是废了,他依旧是容家的长孙,是余家的亲外甥,这样的身份注定着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容越泽被康辉如此的羞辱,康辉的面目真真正正的摆在他的面前,他依旧对康辉余情未了,余海天不得不防着他,以后他为了康辉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这是想让我一无所有。”康辉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呢?”
    因为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余朗对康辉看过来的眼神浑不在意,哪怕再狠狠的,他也不会掉块肉,如果眼神真能杀人的话,余朗也早就把康辉杀了好多遍了,他径自把啃干净的苹果核扔掉,站起来拉余海天,“爸爸我们走吧,我都饿了,我们去喝下午茶。”
    余海天也站了起来,用手给余朗擦了擦嘴巴,“华南街的那边新开了一间餐厅,哪里的点心好像不错,爸爸带你过去。”
    那边康辉正在悲痛呢,这边亲亲我我,越发的刺痛了康辉的眼,在看到余海天的时候,他不是不恨,只不过他只一直在忍耐,可是面对毫无生机只能苟延残喘的未来,他的怒火立刻爆发了,他猛然站起来砰地一声,茶几被掀翻了,一个苹果轱辘到了余海天脚下。
    余海天淡淡的看了一眼,“明天会有人送你去英国。”
    “我不去……”康辉撕心裂肺的吼叫。
    ☆、88 血缘
    从医院出来,余海天还真的带着余朗去了华南街的那间餐厅,他们来医院的事实刚刚吃了午饭,余朗压根就不饿,可余海天非拉他过来,到了餐厅,他只是叫了几份小甜点而已,他吃了一份冰激凌和一块蛋糕,差不多就饱了。
    余朗挖了一口冰激凌塞嘴巴里,里面暖气开的很足,冰激凌里面带着微微的小冰渣子,甜而不腻,他舒服的叹了一口,“爸爸,你真的准备把康辉送英国去啊?那你还得跟他寻找肾源吧。”
    康辉要死死了余海天手里,那才是真的麻烦了呢,余海天的名声不臭到水沟里去啊。
    余海天点了点头,“康宁连面都不露,安慧兰自身难保,如果我不管他的话,恐怕康辉就只能死了。”
    重点是他死了倒没什么,但是放任着他不管,绝对能搞臭余海天的名声,父子啊,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康辉要是过得差点,倒是没什么,毕竟康辉干出了那样的事,但是,哪怕是这样,要是余海天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到时候爸爸你逼死亲子,你就出名了。”余朗把自己的冰激凌分了一点给余海天,免得余海天嘴巴里苦死。
    余海天把冰激凌吞进去,抓着余朗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如果你是康辉你会怎么做?”
    “哼哼哼……”余朗假意冷笑数声,“既然你让我好过,那大家就鱼死网破。”
    说实在的,余朗觉得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在余海天手下康辉是翻不出什么意外的,被送到英国,虽然不愁吃不愁喝,但是可是丁点自由都没有,估计那个时候,康辉就是想死,余海天不同意,康辉都死不了。
    如果他是康辉的话,与其过那种生活,他还不如一了百了,他也直接宣布和余海天断绝一切关系,这样起码余海天不能把自己软禁起来啊。
    到时候,风水轮流转,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不死心还可以再争啊。
    “康辉那个人缺德就是缺德在他死脑筋上。”余朗给康辉下了一道评语,准眼又问道,“爸爸,安慧兰怎么样了?”
    “挺好的。”余海天笑了笑握了握余朗的手,“安宜那边请了一个好律师,大概能把安慧兰判了三四年吧。”
    其实就是不请好律师,任何一个法官看着安慧兰办的这种事都觉得恶心,压根就不会有任何的同情。
    “那个律师是你替安家请的吧?”余朗吃饱了,他站起来开始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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