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敢肯定,现在外面起码有两架以上的直升机和数百名警力。这样的规模,政府肯定早就准备得当,只等随时将这房里的人逮捕入狱。
席川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俯身在她唇上亲吻着,又伸出手细细摩挲着她那颗泪痣。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请原谅我最后的任性。”
说完,他猛然将她打横抱起,一路走出卧室,下了楼梯,最后走到大门前。
门后,等待着他的,是冰冷的牢狱。
乔崎揪紧他外衣的扣子,正想说什么,却在下一刻被他放在了地上。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太阳穴。
“做我的人质。”他亲了亲她的耳朵。
“你会出来的,对吗?”她很镇定地问。
席川盯着那扇门,缓声道:“当然,好戏才刚刚开始。我保证,我会带你回国。”
他清俊的面容此刻隐在黑暗中,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正在凝视着她。她淡淡一笑:“我们出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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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川于当天上午十点,被英国警方以故意杀人罪逮捕。
这个消息传到了国内,给本来平静的G市又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前两天的视频就是一个征兆,现在这出上演,哪怕在预料之中,也让不少人心有余悸。
司霖把视频看完后,妻子方婕恰好捧着大肚子走到书房来。
他换上柔和的表情,起身搂住她,将手掌覆在她鼓起的肚皮上,“明天我要去趟英国,你好生呆在家,让妈过来照顾你。”
“有什么急事吗?” 她问。
“朋友有难,急需援助。”
方婕立刻明白:“席川?”
“对。”
她是知道他什么来历的,这下便打趣道:“他这么厉害,怎么会需要你帮忙?”
司霖轻笑:“傻媳妇儿,术业有专攻,他在科学界是厉害,可你别忘了,你男人以前是干什么的。”
“王婆卖瓜。”她嗔他一眼。
他偷亲了她一口,又半蹲着身子,将脸贴上她的肚皮:“要听话,等你老子回来,别闹你妈,听见没有?”
“别老子老子的,注意胎教。”方婕拍了他一掌。
最后,司霖站起来,走过去把电脑关了,搂过妻子,“先让他在监狱里待几天。”
这些事,原本席川根本不用求他来帮忙的,只是司霖明白,这男人是动真情了,无法再冒险让他的计划出一点差错。他也有个女人在家等着,对于他的心情,司霖甚是理解。
毕竟天下忠犬是一家。
……
席川入狱的第四天晚上,下着滂沱大雨。
乔崎在郊外的农场醒来,农场主太太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她的手上拿着一本圣经,在她脚边趴着的那只拉布拉多犬也眯着眼睛。
乔崎起身披了件衣服,随便用手整理了两下头发,拿了一旁的车钥匙,撑着雨伞进了走向车库。
那天,她亲眼看着席川被送上了警车。一辈子那么高傲活着的男人,即使被手铐桎梏着,表情也是那么桀骜。
她被一旁的警察给“救”了去,在警察得知她是他的妻子后,她很自然撒了一个谎,说自己根本就是被蒙在鼓里,并告诉他们,席川的下一个目标是她。事实证明,她的演技真是不一般,即使那些人后来调查过她,也一无所获。席川总是在善后方面做得尤其滴水不漏。
从这边看过去,视野开阔,茫茫的原野那边,正是繁华缤纷的伦敦。
黑色雨伞衬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穿着黑色雨靴,站在那辆保时捷前,驻足了一会儿。
今晚,她将去迎接她刚“出狱”的丈夫。
乔崎平复了一会儿心情,随后收了伞,打开车门,面容坚定地踏进去。
从这里到伦敦市里,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大雨根本没有停歇的迹象,凌晨三点左右,乔崎的车终于到达了伦敦西区的巴比肯中心。
车子停在路边,她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正好三点十五分。
还有十五分钟。
乔崎翻出通讯录,找到“大嫂”那一项,拨了过去。
G市这边正好是上午十一点多。李绮橙今天在老宅陪公婆,接到乔崎电话的时候,差点把手上的茶杯都抖掉了。
她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
“大嫂。”一个苍白的女声从那边传来。
李绮橙抿唇,声音焦急:“你在哪里?现在还好吗?二弟他……”
“大嫂,你听我说,这件事,我和席川会解决的。明天,你务必要让家里的老人远离媒体,记住,务必。转告爷爷和爸妈,我和他已经订好后天的机票。”
李绮橙想了想,应她:“我会的,你和二弟一定要小心。”
“谢谢大嫂。”
乔崎挂断电话。
车内暖和舒适,雨点猛击着车窗,颇有一股要打裂它的雄心壮志。十分钟后,她拿了后座的伞,打开车门。
撑着黑伞的女人,如同午夜幽灵一般,站在瓢泼大雨中,孤身一人。
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一个同样撑着黑伞的高大男人,单手插着口袋,背脊挺直。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接着,男人缓步朝她走近,每一步都不多不少。他的面色苍白,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在走到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时,男人驻足,开口:“太过聪明的女人总是误事,我当初没杀了你,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不过你别担心,今晚,我就会让你去上帝身边。”
“你还信奉上帝吗?”乔崎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他轻笑:“你认为呢?”
“恐怕在你眼里,你自己就是上帝。”她嘲讽地回答。
雨帘下,她柔美的面庞毫无波澜。这让宁凯晨微微一惊。眼前这个女人,和之前相处时那段日子里的模样根本不同。她没有露出马脚的慌乱,没有刻意掩饰的痕迹,甚至没有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是他低估了她么?
不,女人终究只是女人。
不管怎样,她的弱点都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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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凶手越狱的消息一开始还被封锁,到后来不知哪个新闻频道挖出了这个消息,搞得人人自危,连出个门都不安心。如今的伦敦,就像遭遇了开膛手杰克一般,每个人都在害怕而兴奋地谈论着这个噬血阴沉的法医。
见过他的人说,这是位表面上极其安静而俊美的东方男子,但他的脾气却深不可测。他说了一口流利的伦敦腔,爱好穿黑色风衣,走路的姿势总是沉稳而绅士,面部表情温和却僵硬。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漂亮的亚洲男人。”
“漂亮男人总是带毒的,是上帝派来惩罚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