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的脸色倏得发白，“陈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家族……”
“这句话就不是老实话。”陈砚沉下了脸，“陈光，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是那个能掌控一切的陈家族长啊？你可以不说，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但是你想不想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我儿子……”陈光木然地转动了一下眼睛。他儿子很小就死了，死的时候比现在的陈砚还小上好几岁。可若是或者，也该是娶妻生子了吧。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去想儿子，因为为了家族，死的不光是他儿子，还有很多人。甚至说，每一次陈家能出现看懂天书的人的时候，都会伴随着很多年轻一代死去。
“你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你知道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为了不属于自己的机缘，枉送生命，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你不能这么说……”陈光歇斯底里地喊着。
原本陈砚还觉得陈光面对他的时候态度很狂躁，应该不会有什么进展，但是系统适时的出声表示，这一切是好现象。
有反应才是好事，没反应是因为根本没有切入到他的内心。
“其实陈家的历史，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祖上的机缘，获得了特殊的助力，但其实这几百年你们故步自封，非但没有一点进步，反而在不断的伤害自己的子嗣。”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应该还是很清楚的。”陈砚发现陈光的神情有点恍惚，知道对方真的已经到了承受的边缘。“你那种邪术，或许能激发出人的一定潜能，但是没有潜能的人就是白白送死。而且，你知道么，你所谓的天书、祖传菜谱，其实只有特定的人能看懂，跟血祭一点关系都没有！陈家历届死去的人，都是白白死的。”
第172章 结局
陈砚最后一句话, 彻底将陈光击垮了。
他其实也有这种感觉, 几百年的历史, 他发现家族几乎没有进步过，反而是越混越惨，越混核心成员越少, 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家族没落。
虽然他们竭尽努力地洗脑外围成员，也确实得到了一些便利，但是他们根本无法真正地控制这些人。更别说每一次都要死去很多年轻一辈, 看着自家的骨肉惨死, 这些心痛让他们彻底变了态。
“假的，都是假的。”陈光坐地痛哭起来。“为了个虚假的美梦, 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到底怎么回事儿。”
“既然你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块石头。”
“什么石头？在哪里？”陈砚莫名其妙的。怎么又扯出一块石头来。
“石头, 就在你上次去过的祭坛哪里。先祖传下来的话，石头亮, 机缘出。虽然每一次陈家都确实有一人得到机缘，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和陈家不合的, 哪怕是被他们带动几十年, 也不能阻止陈家一直在没落，更不要说还枉死那么多人。现在陈家核心人已经不到二十人了。”陈光看着陈砚，“判我死刑吧，我累了。”
陈砚默认。
确实，陈戈抓捕的人, 大部分都是外围人员，也就是说大部分其实都不姓陈了。这些人说起来，是被洗脑，给陈家打工的，算不得真正的陈家人。而真正陈家的也就那么十几个。这其中一多半陈砚都认识，另外还有一些隐藏的人物，年纪都已经不小了。
陈砚想，那可能就是上辈子和陈光一起带着菜谱失踪的长老会成员吧。
“你不要这么消极，你的罪名死刑够呛，但是无期跑不了。”
陈光摇摇头，“若是陈家还有无罪的人，麻烦照顾一下吧，他们没有什么错。”
陈砚心很软，看对方的样子，忍不住想再安抚一下，被温靖君直接拉出去了。
“君哥你干嘛？”
“我真是服了，你这是安慰啊，还是巴不得他自杀啊？”温靖君哭笑不得。
“我是看他……”在陈家这种家庭憋久了，估计都得是陈光这样，正常的，只有他们这些出来的。其实被赶出家门出来，未必是坏事啊。
“对现在的陈光来说，死不可怕，活着才最可怕。”温靖君感叹道。
“唉。”
“算了，他这也不算冤枉，毕竟算起来，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了，不管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温靖君说道，“我们还是赶紧找找那个所谓的石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会不会有危险？比如带来什么邪恶的念头。”陈砚有点犹豫。
“应该不会，我们本身就没有什么邪念。”温靖君仰头看看天空。“上辈子我前二十多年的愿望就一个，那就是活下去，不死在任何一个人手中。我的愿望实现了。我洗手不干之后，也只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和你在一起。虽然隔世，却还是实现了。”温靖君脸上是淡然的笑意，“我以后的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好好的走完这一辈子。所以，没有什么欲望能让我走入极端。你呢？”
“……我也是。”陈砚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
“那我们走吧。”温靖君知道他们今天的谈话，哪怕是陈戈也不会知道，因为系统已经彻底更改了监控画面和监听。监控室看到的，无非是他们的指责和陈光的忏悔。
陈家，以及那些曾经帮助陈家的人，都已经被抓，陈光已经没有了用，就连那本菜谱都在陈戈手里。
不过在他们看来，那就是一般再普通不过的书，而没有任何可以研究的东西。
陈砚也不需要，因为前世他就已经将这本书融会贯通。
陈砚和温靖君故地重游，白天在南京四处玩玩，补齐上一次的遗憾。
到了晚上，温靖君让陈砚一个人待在酒店里，自己则出去跑了陈家祭坛一趟，按照陈光的描述找到了那颗石头。
陈砚原本也是想一起去的，因为一想到祭坛，陈砚就觉得十分危险，十分不安，而且他这心情莫名的激动。
可温靖君是不许他来的，因为温靖君也同样觉得危险、不安，他也有种莫名的心悸。
最终陈砚只能按照温靖君的要求在酒店干等。因为他没有温靖君的能力，对方不管是身手，还是反应，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方面，陈砚从来不是专长。
门咔得一声响起。
陈砚一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地冲到了门口。
“饿了没？我带了很多好吃的，还有烤鱿鱼和烤玉米。”温靖君两手都拎着食物，朝着陈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