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站着一排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人。
盲眼的国师身边站着城主之女,也就是现任城主珈苓,出乎他意料的,还有消失了许久的素月。
“奚川,这人居然是宁王妃,你们倒是瞒得厉害,我哪点不好,你要这样对我。只要你和我成亲成为我的丈夫,以后迦南城都是你的,粮草也都是你的,我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居然杀了我父亲!你对我做得事偿命都不够!我恨你一辈子!”
“他是我的正室,你旁边站着的是我的侧室,你想干什么?”
珈苓十分意外,没想到一语点醒自己的好心人,居然是奚川的妾室,她偏过头瞪着身边的人。
素月急忙的摇头,“我不是!我不是!他想杀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你是王上亲封的侧妃,千里迢迢而来,我的手上都还有册封的缴文,你现在如何不认?”
素月突然笑了起来,“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根本就没承认过我是你的侧室!你本来说要娶的人是我!为什么变成了他!为什么!”
激动之下,她把手中的剑对准了一边面色痴呆之人,将要刺入的时候,却被国师一把推开。
“他现在还不能死。”
素月看着城下之人,“奚川,你好狠的心!”
珈苓看着斯里歇底的女人,“你居然是他的侧室,还当着我面争风吃醋,当我是死人吗?”
话刚说完抬起了剑。
素月看着穿胸而过的剑,一脸的不可置信。
珈苓拔出剑后,素月向后倒去,从高耸的城墙跌了下去,转眼被城墙下的火舌吞没。
睁大的眼睛,竟是死不瞑目
珈苓拿着在滴血的剑笑了笑,看着城下之人,“我知道你说那些话。是想让我杀她,不过我还是让你如愿,因为她本来就该死!”
她把剑指向另一个人,“还有这个,他更该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
“我会让迦南城陪葬,此后再无这座城。”
珈苓收把剑上的血,蹭在了祁木言的衣服上,“你若是想救他也行,自己斩断双手,然后刺瞎双眼,跪在我地上求我,我就原谅你,收了做男侍。”顿了下,珈苓苍凉一笑,“你看你犯了那么多的错,我还是爱你,居然还想和你在一起,他有什么好,能比我更爱你,让你这么对我?!”
城墙之下的没应答,珈苓笑了笑,“看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绝情,可能你不爱人任何人吧,我很想让他死在你面前,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太便宜他了!”顿了下,珈苓又一脸得意的说,“他从头至尾都没看你,没说一句话,你没发现他不太正常吗”
“你做了什么?”
奚川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当然是我对他用了蘼香,他现在相当于四岁孩童,而且任何人下达的指令都会遵守,我要他把赐给最低贱的奴才,让他一辈子受折磨,而且还要心甘情愿的受凌辱,你就算是救了他,他也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儡。”
顿了下,珈苓看着痴呆的人,声音冷冷的说,“跪下来。”
祁木言果然顺从的跪了下来。
奚川盯着人,“你这样,哪有半点一城之主的风范。”
“不要你管,我做什么事都和你无关。”珈苓用剑指着人,“脱衣服。”
祁木言听到了指令,毫不犹豫开始解身上的衣衫,脱到只剩下一件里衣的时候,珈苓突然的让人停了下来。
她看着对方脖颈前的吻痕,简直眼眶欲裂,“你这个贱人,自己掌嘴。”
“宁王殿下,我突然改变了决定,原来你那么在乎他,那我偏生要让他死在你面前,哪怕他死了,他也是我爹的续弦,你连着尸体都捞不到。”
珈苓阴鸷的看了眼人,拿剑在对方的脸色划了两刀,对方顿时血流覆面,“他这样,成了个丑八怪,你还喜欢他?”
奚川拿起了弓箭。
珈苓把拿人挡在自己面前,放开了剑,那出一把匕首扎入了对方的肩膀,“你要是再动一下,我马上就把刀子刺入他的眼睛,让给你后悔终生,我说到做到,现在,宁王愿意砍断你的双手,自毁双目了吗?”
奚川的声音冷冷的,“我便是死在这里,你也不会履行承诺。”
珈苓怔了下,“居然被你猜到了我想什么,他是非死不可,不过你不愿意那我也就没办法,祁木言,你要怪就怪他心狠薄情,本来你还能活得更长一点。”
珈苓放开了人,脸色笑容阴鸷的下了命令,“现在,从后面跳下去。”
祁木言木讷的点了下头,退后了几步,迦苓见没人挡着,怕被放冷箭躲入了盾牌之后。
祁木言离开了人可控的范围,正准备跳下去,一只剑破风而出,穿肩膀而过,力道大得把他钉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疼痛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看着城下拿着弓箭的人,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的身上全是血,白色的衣衫被染成了红色,脸色没有半分的血色。
下一刻便永远的陷入了昏迷。
———
睁开了眼睛,奚川看着眼前的场景怔了下。
终于,他什么都想了起来。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墓陵,里面白色的冰,气温很低。
窗前点着的香正好熄灭。
他看着自己身边被冰冻起来的人,眼神温柔了起来,对方脸色的剑痕已经很淡了,这说明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因为有碧玺和这些东西,所以对方虽然没有醒过来,呼吸的频率很低,却没有停止生命迹象。
他还活着,说不定哪天就会睁开眼睛,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上,你醒了?这已经是第二次点燃追魂香了,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