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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可以一直快快乐乐那该多好……
    “可是日子久了,倾澈越来越大,越来越像他母亲。好多时候他看着我的我总感觉是雅晴。隔壁邻居开始有人评价倾澈长得好看,长得不像我……他怎么会像我……我是这么的丑陋肮脏。”夏云峰双手插入头发里,声音颤抖。
    “若不是那一天我喝多了,绝不会把倾澈当成……当成雅晴……”
    全策不敢想象,却满眼都是当时的画面。倾澈的眼泪,绝望的哭喊,撕心裂肺的求饶……他最亲爱的爸爸,在他的十八岁的那一年颠覆了他所有可能幸福的机会。
    “事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倾澈发了高烧,怎么都退不下去,我慌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醒来后的倾澈,又怕他会求死……我就在药里加了迷药和镇定剂,让倾澈迷迷糊糊,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一切都是梦……
    难怪当时把小孩带回来的时候许池说服用了大量的镇定剂,导致大脑受损才会引起暂时性失忆
    “可是发生过的不可能抹去,我根本无法面对倾澈那张脸,我想要他,疯了一样……也在那时公司出了问题,我正好把倾澈推出去…”夏云峰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捂着脸痛哭流涕,“…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全策看着窗外那张明媚笑靥,庆幸他爱得还不算太晚。庆幸他将他禁锢在身边囚笼也变成了对他最好的保护。
    “他若是忘记固然最好,不过……就算他想起来,我也会让他忘记。你我都曾经将他推入地狱,我们都知道赎罪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夏云峰泣不成声,听着全策最后的命令,
    “今生,我不希望你再出现。”
    ***
    夏氏夫妇离开的时候正当入夜。
    佣人们为晚餐忙碌着,辰在厨房里张罗。花园里亮起了路灯,照亮了青石板路,石拱桥上一高一低的身影,晕成两抹淡彩。一黑一白,静默。
    从夏氏夫妇离开后,倾澈就坐在石拱桥边呆呆的望着池塘里的锦鲤发呆。身边蜷着小乖,静静的陪在主人身边。
    全策拿了薄毯给他披上就守在他身旁,无声陪伴。
    他在等,他有太多的时间等待他亲爱的小孩,走出那扇紧闭的房门。
    ……
    夜幕拉开序幕,天空降下薄雾,凝结成霜。倾澈眨了眨眼,冰凉。
    他知道全策就在身旁,不成离开,也不成靠近……他知道冬天已经过去,春天来临时,那些被藏了又藏的秘密终将浮现,妈妈说雨过天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可他怎么都过不去,却还在假装遗忘。
    “策……”声音已经黯哑,但是此刻的他却是格外坚强。“我骗了妈妈……我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很早就知道。”
    “……”全策看着小孩,听他缓缓的说,痛苦的,悲伤地,无奈的,他都与他一同承担。
    “我也骗了你……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只是假装忘记而已。我想要忘记,可是忘不了。”
    每个午夜梦醒时记忆的碎片就会修复一块,直到生日那天,他想起了所有……那些伸向他的黑手原来都是来自最亲近的亲人,他曾经崇拜敬重的人,唤了十八年的‘爸爸’,想起了他醉酒后的呢喃……他说,为什么夏倾澈不是我亲生儿子……为什么你会爱上其他男人,雅晴。
    “雅晴是我的亲生妈妈,我从……”倾澈说到此哽咽了一下,吸了口气才说出口,“从那个人口中听到。那一天我十八岁生日,和往常一样等他回来,可是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就是那一天,男人夺走了他所有可能幸福的机会,将他推入了无边无际的黑夜,漫无天日的黑夜。
    这时温暖的手掌覆上肩膀,将他用力的揽入怀中,熟悉的呼吸,炽热的体温,都是令他砰然心动的向往。他曾经是他的噩梦,也是他惟一的光亮。握住那只手,救命草般的握住不放,
    “我不敢告诉你……我怕……”
    怕会失去,怕会被同情,怕再一次失去爱的勇气。他太自卑了,自卑到几乎没有了自我。
    “我怕你会嫌我脏,我知道我很脏……”
    全策反手握住那只小手,交错,十指相扣,启唇浅笑,
    “傻子,你会脏得过我?别自以为是了。”
    “……”
    “我手上沾过多少鲜血,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亡魂,我自己都记不清。有时候我连这样碰你都怕对弄脏了你的衣服,每次吻你都自惭形秽一次。你看,我们是不是很般配,刚好凑一对。”
    倾澈偏过头,正好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深情款款,蛊惑人心。在他嘴角荡漾的勾勒是那么的醉人,令他情不自禁的亲吻……
    “你会觉得我不幸吗?”
    全策回吻在他唇角,
    “有我,你还算不幸?”
    倾澈被男人的话逗得破涕为笑,露出小小的酒窝,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偎进他的怀里。
    千言万语不过此时此刻的长久拥抱。
    倾澈听到了怀抱里的暖蔓延过天荒……
    ……
    又过了许久,气温越发寒冷。全策抱着小孩往屋里走,耳畔是糯软的低语,
    “那个人会怎么样?”
    “你想让他怎么样。”
    小孩果然在认真地思考,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软趴趴的,时不时触碰到肌肤冰冰凉凉的,可爱得很。不禁逗逗他,
    “不如让他死好了。这种人死了活该。”
    小孩一下子紧张起来,声音都大了许多,
    “别!别!”
    “怎么?不恨他吗?”
    那颗脑袋又弱弱的点点头,可是他也没想过要他死……毕竟他也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爸爸。
    “…我…只是无法原谅他……”
    全策早知道小孩心软,故作认真的说,“恩,那就让他暂时活着。有时候死了也是一种解脱,活着反而比死还痛苦。”
    小孩伏在全策肩窝里轻声说,
    “他不能死,死了就剩妈妈一个人了。”
    虽然他不一定爱着妈妈,当妈妈的心中男人一定很重要,很重要。就像全策在他心中一样。
    ***
    时过境迁,春暖花开。
    用一句不可思议来定论他和他之间都太过单薄。
    人生果然很悬。悬乎得一塌糊涂。不可触摸也不可打破。
    谁晓得几今时今日,他会和他肩并肩窝在沙发里看着无聊的肥皂剧。
    谁晓得,他用了十几年恨着的人一晃眼一瞬间,就成了他最在乎的。
    是不是上帝是存在的,自己之前发誓,如果他和他没有血缘就会爱上他。所以……伸出手臂将那个瘦弱的身体揽到自己怀里,到底是谁在这场玩笑里得到了救赎,谁清楚呢。
    他需要的是他的不够温暖的体温,抱紧他,像抱最爱的娃娃。
    他需要他不够踏实的重量来压住那颗漏洞百出的心,抱紧他,像他是他的避风港。
    他对他的在乎随着这个冬天极度下降的气温而增加。他时常纳闷,自己何时练成的那耐人寻味的耐心和温柔,不可能是在这三年吧……三年里,有空吗?
    电视里放着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的情节,可是怀里的人咯咯的笑得肩膀颤抖。捂着嘴眼睛都眯成了线。撇撇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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