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岑安置好小家伙,拍着他睡沉了才出来。方峤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曾岑去厨房切了生姜,加红糖上火煮。
“煮给我的?”方峤不知是什么时候下来,无声无息站在她身后。
那一瞬曾岑突然就想到秦易,“哧——”手不小心碰到锅沿烫到。
“怎么了?”方峤赶紧关火,将她的手拉到冷水下冲。
“没事。”曾岑抽回手。
方峤有一丝挫败,一个女人会如此抗拒一个男人,一定是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那天,你在电话里,想跟我说什么?”他突然问。
曾岑抿了抿唇,转身盛姜汤,“趁热喝一碗。”放到他手边,“早点睡。”绕过他上楼。
“你心里还有秦易对吗!”
曾岑背对他没有回头,“没有!”
方峤苦笑,“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我一直就是那个旁观者。”
曾岑回身,认真看着他,“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的心,因为,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晚安。”径直上楼。
方峤端起那姜汤,喝一口,明明放了糖,他却觉得苦。真的放下,哪来这么深的怨念,爱得越深才会恨得越深。其实秦易一直都在你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一大早曾岑就被电话吵醒,老园长打来的,说是人约齐了问她有没有空。这几天又是秦叔的事又是小月亮的事,她倒是把正事给忘了。约好了地点,赶紧洗漱换衣服。
才下楼就听到院子里孩子咯咯欢笑声,她出去。
“好玩吗,怕不怕?”方峤双手托着小月亮抛。
孩子高兴得不行,“不怕,还要再高。”
曾岑看得心惊胆颤,又怕突然出声惊着他俩。
“小月亮……”
方峤稳稳接住孩子停下,小家伙扭着屁股要从方峤怀里下来,“妈妈,妈妈……”
曾岑抱过小家伙,亲一口,“怎么起来也不叫妈妈。”
小家伙紧紧搂住她脖子,“方叔叔说妈妈工作很辛苦,让妈妈多睡会儿。”
曾岑笑起来,“有没有想妈妈?”
小家伙使劲点头,“想。妈妈,你今天带我出去玩吗?方叔叔说这里是妈妈的故乡,什么是故乡?好玩吗?”
“好玩。但是妈妈今天没时间,妈妈还有工作没完成。明天妈妈一定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孩子有些失落,方峤接过小家伙,“今天方叔叔陪你玩,明天方叔叔和妈妈一起陪你玩,这样好不好?”
“好吧……”小家伙皱着鼻子,那模样颇勉为其难。
小家伙一个坐着乖乖喝牛奶,曾岑拿好资料要出门,对方峤说:“我可能下午就能回,今天还是让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放心,你安心工作。”方峤送她到门口。
“妈妈,拜拜,早点回来。”小月亮拿着着牛奶瓶晃晃。
“你乖乖听话,妈妈给你买玩具。”
“嗯,我很乖。”玩具对孩子真是无敌。
方峤过来摸着小家伙头顶,“我们玩什么呢。”
“玩泥巴。”小家伙脱口而出。泥巴、沙子、水那真是孩子的终极最爱。
刚好方家有块玫瑰花圃,以前方浩轩也爱在那儿玩泥巴。
方峤替他安置好塑料工具,“你自己先玩会儿,方叔去打个电话。”
“好。”
方峤去书房打电话给助理更改行程。
小月亮一个人在院子花圃,听到院门推开的声音,抬头使劲看也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你是谁?”
秦易看着孩子,感觉心上某处被扯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莫名的被他吸引过去。
“你又是谁,叫什么名字?”
小月亮听着声音陌生,“我不认识你,不告诉你。”
秦易笑着抬手摸摸他的头,小家伙抗拒的起身后退,一下摔倒,哭着双手胡乱扑腾,大喊,“方叔叔,方叔叔……”
秦易有些手足无措,带付俊家小王子的时候多的是哄孩子的办法,面对这小家伙倒束手无策。他抬手在孩子眼前晃了晃,这孩子看不见!心彷佛被什么扎了一下,疼痛从心脏散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大概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
方峤听着孩子声音赶紧出来,看见秦易的时候差点手机都捏不住,一个箭步冲过去,“秦易,你有什么冲我来,欺负孩子算什么男人!”紧紧将小月亮护在怀里,一眼都不愿让秦易看到。
秦易直起身,也不准备解释,“我有事跟你说,关于……曾岑。”
方峤没有拒绝,抱小月亮回房,洗了脸换了干净衣服,嘱付他乖乖待在房间玩拼图不要出来。
秦易知道方峤回国第一时间就来了,为傅逸豪的事。不管他和方峤是不是死对头,方峤对曾岑的关心他不怀疑,虽然他到现在都不愿承认。现在,恐怕也只有方峤的话曾岑能听进去几分,自己竟沦落到要求助情敌的地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方峤从楼上下来,脸色阴沉得厉害,“我倒不知道秦总还有撬门溜锁的本事!”
秦易也不在意他的讽刺,“院门正好开着我就进来了,按门铃,我不一定进得来。”曾岑出门时太急,院门一时没带上,虚掩也不易发现。
的确,方峤绝对不会给秦易开门。方峤折身在秦易对面坐下,“有什么事,说吧。”
秦易正色,“曾岑是傅程鹏的女儿你应该知道,傅程鹏有一子一女,大儿子傅逸豪照说应该是第一继位人,可傅程鹏的意思,想把公司留给曾岑。”
方峤惊颚。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吗?”秦易看着他。
方峤敛了情绪,“曾岑根本就没想过要跟傅家扯上关系。”
“但是傅逸豪已经频频对她出手了。”这才是秦易要说的重点。
“你怎么知道?”
“我在曾岑的住处碰到傅逸豪……”
方峤听得有些乱,“问题是,傅鹏程为什么不把公司留给儿子,而硬要给一个多年不闻不问的私生女?”
秦易皱眉,“这也是我不明白地方,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傅程鹏不说,我不方便多问。”
“曾岑知道吗?”
秦易摇头,“现在,我跟她说的任何话,她都不会相信。”
“所以你才来找我?”方峤的声音有几分讥诮,“你这是在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