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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你母亲让你父亲娶得人么?”
    “这也是张远铎告诉你的?”他轻屑,盯着窗外一角怒目而视。
    “不,在来这里前,我碰见你父亲了。”她攥紧他的手,向他靠近了几分,“我们有聊一会儿,他知道你很多计划,知道你想对他做的事情。”
    “他来找你?是不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叫你走?你别理他!”他蹙眉,急声喝道。
    “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对我做。其实……他是来看你的。也不对……他就只是在大楼外面看着,然后偶然间碰到的。我觉得,也许你跟你父亲之间有误会,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无论因为什么,他娶了害死母亲的人,漠视她对我的任何小动作妄想取代我母亲的地位,任她污蔑我母亲的名声,我都不会原谅他!至于这个女人,李家我可以放过,但她绝对要交出来!”
    “刘婉琴,她在争对你母亲?”可是,为什么连一个已死之人都要争对呢?她出现的时候,阿泰的母亲都已经过世了啊。
    “为了替她姐姐报仇,她觉得是母亲的关系才导致刘婉清病逝的。也为了她爱的男人,即便知道那人只是在利用她,她也甘愿。还因为李建忠,是他坚持要娶她入门续弦,毁了她的少女梦,她总是恨的。她把所有的起因都归罪到了母亲头上。就算她已经过世不在,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她都要得到,破灭。包括李建忠,包括玫瑰园,包括我。”
    “她很可怕,丫头你要离她远远的!她是个疯女人!没有一点理智可言。”他像是要得到她的保证一般,紧紧抓着她的肩,摇动了几下。
    “我会的。她,爱慕的男人,是张兴?”她低敛下眼眉猜测。因为突然间她想到,胡冰泽曾经说过,刘婉琴这个女人在江氏高层中是可以代表张兴发言的。
    “对。”
    “那你们把张兴给弄进去了,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帮他出来。江氏现在内部一团乱,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在里面又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威信,还有他们刘家的势力……”想想,辛二便觉得这个女人可以动手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一如李泰民所说,这个女人是真的很疯狂的话,那她肯定什么都做得出来!
    “别担心!她到底还是有弱点的。她这辈子那么在意张兴,只要我们能拿住张兴,她不会没把握到来个鱼死网破做出侵害到张兴丝毫的事情。”对于刘婉琴,他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她的后路已经被完全截住,她蹦达不了多久了。现在,他只要收网坐等鱼儿自己上钩便可。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辛二,你不是想要为你师傅报仇么?其实刘婉琴才是真正幕后的那只黑手。”
    “什么!”她听言瞳孔萎缩,万万没想到她一直以来认定的伤害师傅的人竟然不是钟明全老头子而是她!
    “所有人都可以放过,唯独这个女人不行!为了大师傅为了你,我一定要把严惩她的机会给你夺过来!”
    “相信我,不会再过太久的。”
    “很快,你就可以不用再自责了。”
    ☆、第一百三十章
    只是,让辛二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快到发生的所有事情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落了结局。
    这一天,依旧在湖边小别墅。方秋浓像是真正的艺术大家一样,对外面的波涛汹涌、跌宕起伏的故事发展完全不感兴趣。她这几天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总爱拎着她的小提琴去别墅外面采风。于是,只留下辛二还有继续接受治疗的张远铎。
    张远铎的治疗,基本程序他已经熟悉。药浴活血,金针刺穴,经脉推拿,汤药调剂,每次一个循环除了金针刺穴是辛二必须亲自着手的以外,其他几个环节她都已经交给专门照顾张远铎的护工代理了。从而也轻松了她,也化了张远铎的尴尬,毕竟药浴、推拿,那可是必须身无遮蔽之下才可进行的说……
    不过,因为张远铎在接受治疗上的配合度极高,也非常能忍得住痛苦,所有他身体好转的情况也非常的显著。只要再用金针刺通他身上最后一个穴位,在继续调养,假以时日就不必再惧怕细脉、闭脉所带来的影响。他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参与一切正常的活动,随心所欲的生活。
    在小别墅特别布置的诊疗室里,辛二额头密布着无数细汗,全神贯注地捻着指尖的金针,细细感知着张远铎身上最后一处穴位阻塞的些微变化情况。
    这最后一处穴位打通的情况,比他们料想的要麻烦很多,也痛苦很多。从辛二下针开始,张远铎就差点忍不住这针点处扩散而开向全身蔓延的尖锐刺痛感,搅得气海一阵翻腾,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恍惚。要不是辛二提前给点了穴又命人抓牢了他,估计他早发癫打断治疗了。
    张远铎母亲张夫人,在今天如此重要的时刻必然是守在诊疗室门口静待消息的。她这辈子唯一在乎的就是她的儿子。张家对他们不仁,只要一想到张家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做的那些好事,她都恨不得把那些人拆骨入腹,为他儿子所受折磨千百倍的还给他们!
    她不忍心进到里面,单单就在门口听着儿子如野兽般嘶吼地痛苦呻/吟,不自觉握紧了拳头焦急地踱步走来走去。
    辛二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挨过了这一次,她的儿子就能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这是她多年的期盼,她又是心疼又是喜悦,红着眼圈双手合十祈祷着,祝愿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过去,诊疗室里面的声响也逐渐弱化。这不是一个好征兆。因为辛二说过,此次下针时间必然不会短过两小时,而随着时间的加长,患者所感觉到的痛苦也是加倍的上涨。现在时间才堪堪过去一个半小时,而张远铎却出现了气弱的现象,这不是一个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态势。
    “张夫人!去我房间,把床头柜子里的木盒取过里!要快!”辛二在里面急吼。
    “!!好!我这就是去!”张夫人心神不宁,听了吩咐反应慢了半拍才急急赶到隔壁房间,从床头柜取了一个雕刻精致的木盒,不敢有所迟疑。
    然而,突发的情况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张夫人才从辛二房里出来,便迎面对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张夫人瞪大了眼睛,不敢大声喘气,惊恐地看着对方脑海一片空白!
    刘婉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地方可真是让我好找呐。”刘婉琴举着枪,眼神诡异地往张夫人身上转着,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勾嘴调笑,啧啧有声道,“咦?你那个病弱的宝贝儿子呢?你藏到哪儿去啦?”
    “刘婉琴,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夫人仅仅攥着手里的木盒,在她的枪口之下不敢有丝毫多余动作。
    “我怎么会在这里?”刘婉琴歪着脑袋看她,目光疑惑,“这要问你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呢?对呀,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地盯着张夫人看了好久,画着漂亮唇彩的红唇惊奇地略微长大,就连拿在手里的枪也摇摇晃晃偏来偏去的。
    然而,张夫人却一点不敢有所松懈。这刘婉琴状态不对!她不能刺激她!她的儿子还需要她手里的东西去救命呢!
    忽然,刘婉琴手腕一转,枪口又对上了她,她敛去脸上多余的表情,森然地注视着她,“陈秋凤,你儿子呢?”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轻缓着语气,内心焦急地想着该怎么把这已经疯了的女人给弄出去。
    “你敢骗我!我知道他在这里!说,你儿子在哪儿!”刘婉琴尖锐着声音,不住地抖动着枪口对着张夫人吼叫。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辛二急迫地催促。“张夫人,你找到了么?”
    “啊哈,原来在那边。”刘婉琴阴森一笑,用枪指着张夫人往诊疗室那边晃了晃,“去,过去给我把门开了。”
    “刘婉琴……”张夫人话还没说完,就惨遭了她狠厉地一脚。她一个吃痛,失了平衡跌倒在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墙壁爬起来,就见到刘婉琴面无表情的直勾勾地盯着她。
    “给我去开门。”
    “张夫人?”辛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张夫人咬紧牙,死揪着眉头没有丝毫办法。她眼神迟疑,动作迟缓。刘婉琴好像对她磨磨蹭蹭的举动已经感到不耐烦,她抿着嘴就要拉开枪的保险。张夫人这才闭了闭眼,瘸着一脚往诊疗室门口挪去。
    刘婉琴在其后缓缓跟着,手里拿着枪一直谨慎地举着,没有松懈过。
    辛二在里面等了好久,当张远铎出现间歇性晕厥的时候,她思量很久才决定用师傅留下的特质金针给他扎柩区穴这套穴法,以期望通过激发他的潜能来挨过这一劫。她知道张夫人就一直等待门口,所以从喊了她帮忙。可是,这时间用得似乎有些久。她稍分心听外面的动静,好像还有别人在,是佛爷?
    然,在她第二次呼唤后不久,门开了。她看到张夫人冷汗淋漓地瘸着脚进来,身后缓缓跟着出现一抹艳丽的身影。直到那身影完全的展露了出来,辛二沉面心下叫道,糟了!
    张远铎的护工,看到自家夫人如此失态的情形,再看到一个拿着枪的女人进来,当下腿软地瘫坐在一角瑟缩成一团不敢发出丁点响动。
    “呵,这不是我们李家未来的嫡长媳嘛?怎么,看见你未来婆婆,都不知道叫一声?”刘婉琴呵呵娇笑,那风情万种的柔美面容混着眼里阴寒嫉恨的神色,好好一美人硬生生给扭曲了起来。
    辛二沉着脸望着她没有说话,手里扎针的动作不停。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能功亏一篑。她小心地使用着异能为最后的穴位冲刺,顺便快速修复他的身体。
    而刘婉琴她似乎也完全不把辛二放在眼里,转而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张远铎身上。
    “哟,张秋凤,你宝贝儿子是不是快要死了?看这小脸白的,多招人心疼呐。”她枪柄对着张夫人那一挥,就把人给轻易放倒了。对着她受伤的那只脚,毫不客气地踩了上去。
    “咔咔”,听到一阵令人心麻的骨折声。张夫人受疼,强忍着剧痛只是轻呼一声,望向儿子那方向,眼里尽是绝望。
    刘婉琴目标明确的找过来,看来她是已经知道一切了。她是想为张兴报仇?这个女人,对张兴就真的如此痴心不改?那样的禽兽,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为他付出全部的女人,她认了!可是老天爷啊,能不能放过她的儿子!
    “张远铎,没想到啊没想到。一直以来你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你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呐?我千算万算,独独遗漏了一个你,真是好样的!”
    “李泰民我都能把他给弄残了,你这个病痨子到是比他强!”
    “我们辛辛苦苦计划了这么久,就因为你!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都毁了!而这全是因为你跟李泰民!”刘婉琴狰狞着一脸,连步上前,在距离他们几步之处停下。她像是突然卡带木偶,歪着脖子愣愣道,“原本我们都可以一起远走高飞了。都怪你们!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这群废物,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都该死!都该死!”
    整个房间,除了刘婉琴声嘶力竭地怒吼,没有一个人说话。她一人站在那里癫狂着,前言不对后语的疯言疯语,整个说话逻辑都连贯不上,不用看就知道这女人的思维已经出现了紊乱,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出了问题。
    “嫡长媳?”她又对上辛二,幽幽地望着她冷笑出声,“你也配?噢~确实挺配的,配李泰民那个贱种。”忽而,她又陷入了回忆似地尖锐了起来,“那个贱人!连死了都能勾引人,该死!该死!该死!”
    “凭什么她能得到所有!凭什么他爱她爱得看不见我一点点好?就因为她喜欢玫花,喜欢跟玫瑰相关的一切,他为造了玫瑰古堡,修了她的雕像在古堡里,每年都要去古堡祭奠她!为什么我连个死人都争不过!韩清绯你个贱人!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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