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卫旒跟断奶的孩子似,眼眶红红跟着。
“我说,你能不能像个爷们,别这样一副熊包样。”谢莫忧开始还有几分不舍,眼下只有不耐烦了。
卫旒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像掉进冰窟,透心凉。
“我们去赛车,我要是赢了,你再跟我好一学期行不行?”急中生智,卫旒使起缓兵之计。
要让他赛车时输了还不简单,谢莫忧答应了。
市郊的菜市就是赛车场地,参加的有社会青年,也有在校学生。
两人到来时,正是彩霞满天,一天里风光最好的时候。
这一天参加赛车的人以前和卫旒飙过,是卫旒的手下败将。
“我一定能赢。”卫旒紧抿嘴唇,谢莫忧在他眼里看到一定要赢的狼一般的狠劲和决心。
“傻瓜,你是赢不了的,除非有心计一些,不让我坐在你的车背后。”谢莫忧在心中说,有些儿不忍。
比赛的开始的旗子挥动,两辆机车同时冲了出去。
胜负只在眨眼间,谢莫忧一手搂着卫旒的腰,一手极快地扯开自己的上衣。
腻白的一片肌肤莹润如雪,映得后视镜突如其来的明亮,卫旒一呆,斜眼看去,机车在瞬间歪斜,尖厉的磨擦声响起,两人同时朝地面摔去。
“卿卿……”卫旒大喊,着地那一刻,猛一下抱住谢莫忧,自己在下她在上。
卫旒断了一根肋骨,谢莫忧只是手肘擦破一块皮。
徐凤英得讯后大怒,当晚命人砸德百商厦,给卫成功打电话。
“我女儿金尊玉贵,让你儿子远离我女儿,再有这样的事,我把你儿子剁了。”
谢莫忧在医院守着卫旒的,被徐凤英强行拖回家。
“你爱怎么玩我不管,但是,一定得没生命危险,以后不准你再和卫旒来往。”徐凤英赤红着眼狠拍着桌子,劈头盖脸大骂谢莫忧。
这是谢莫忧长这么大第一次挨骂。
徐凤英眉眼狰狞变形,因为生气,也因为后怕,脸色白得看不到血色,谢莫忧忽然就体会到,她一直想要的那种父母对儿女的爱。
“太迟了,只有我面对生命危险差点要死了,你才能稍稍关心我吗?”她在心中说,蓄满胸腔的长久被忽视的仇恨点爆。
她大声说:“我就要跟卫旒来往,你要是看不过眼就把我杀了。”
她是真的无惧死亡。
徐凤英要是把她杀了,她会很感激。
从小到大,除了给钱,徐凤英给过她什么?
别人的爸妈恩恩爱爱,节假日就带着孩子去公园玩,去逛街,他的爸妈却从来不。
别人的爸妈会责骂管教孩子,她的爸爸只会小心翼翼讨好她看她脸色行事,她的妈妈只会说:“有没有钱用,给你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徐凤英不敢再逼她和卫旒分手,并且,因为怕惹她不高兴,也不敢再回家在她面前露面。
谢莫忧也没和卫旒再来往,不是听徐凤英的话,而是,她本来就已经和卫旒说了要分手。
卫旒不想分手,却只能答应,他扭不过谢莫忧。
对卫旒是什么感情,谢莫忧自己也说不清,两人一起度过无知的童年和纵情玩乐的花季少年,初吻和初体验都交付给彼此,熟悉得就像左手拉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