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惨无人道!这还只是外观,可以想见伤口里面,血肉与铁链相连的地方是何等的惨状!
朱麒麟呼吸一屏,心疼, 悔恨,恨意,以及恨不得替而代之的心疼刺激的他眼前一酸。
老九是直接眼眶一红,着急看铁链:“这还有锁?”
朱麒麟定睛一看,比铁链还要深的精巧锁头锁死血洞周边。
薛湛斜眼看下:“这是玄武锁,一锁需要两把锁匙,没有锁匙常人几乎无法打开。”
老九顿时又惊又怒::“这汉王怎么敢?简直猪狗不如!主子为他们朱家的江山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这么多年来拼杀战场,立了多少军功杀了多少敌人都没受这么重的伤,遭这么大的罪!”
战场上跟那些如狼似虎的敌人都没这么伤过,结果到好给朱家真系给伤的这么重!老九立时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朱麒麟定定神,掏出药粉给其上药。
薛湛忍着斜眼的冲动,瞪老九:“别把汉王跟皇上混为一谈。”
老九不服气:“怎么不能一谈?都姓朱,一个种,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这边给他们朱家拼命,背后就给捅刀子,哪有这样的事?”
“少说两嘶嘶~~”薛湛吃痛,药粉撒上伤口,就跟重新把伤口撕开似的。
上药的朱麒麟手一紧:“疼?”
薛湛忙摇头:“不疼不疼,你继续你继续!”
朱麒麟手上一紧,继续盯着伤口上药:“时间紧急,先上药粉,等出了王府,伤口的腐肉再行处理。”
已经结痂的伤口肯定要重新撕开上药,腐肉肯定要去掉,这不是个简单的事,现在确是不易处理。
眼珠子一溜,老九摸摸鼻子:“我去看看赵全那怎么样了。”
人一走朱麒麟脸色更冷。
薛湛全身僵直,想开口说自己来算了,但对着朱麒麟那脸色直不敢开口。
犹豫半晌,还是提着胆子:“那、那个,”
“闭嘴。”
“我,”
“闭嘴。”
“真有话,”
“闭嘴!”
薛湛来脾气了:“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凶我,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气我的?”
朱麒麟眼睛一冷。
薛湛顿时认怂,敢紧拌可怜露一脸可怜样:“我都受这么重的伤了,你还忍心凶我?”
朱麒麟走到另一边开始上药,眼神看着比之前还要残酷的伤口,上药的手却是怎么稳都稳不住,越想稳却是越抖。
薛湛反手抓住,额头碰到他额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温度知冷热的,”
朱麒麟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从牙缝里出声:“这还叫好?那什么才叫不好?”
“我、我这不是工作嘛,”
“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朱麒麟稳住手继续上伤,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一时悔恨的纠心:“如果我再能强大一些,你是不是就会更能相信我一些?不会挺而走险入虎穴,一时被擒也能相信我,更不会凭一人之力想要突围!”
“我相信你,对天发誓我真心相信你,”薛湛举起三根手指,眼含真诚:“但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所以我不想成为你的累坠,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左右为难,我想与你比肩,想与你并肩杀敌,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
朱麒麟手一顿,想要开口,牢门外赵全轻咳:“见过主子。”
薛湛探出视线,朱麒麟利落收好药瓶把人扶出牢房。
老九四处查看发现没别的出口,回到薛湛面前:“主子,没有别的出口。”
赵全递来早准备好的王府侍卫服,薛湛有伤,朱麒麟不容拒绝的全程代劳。
“外面的四个守卫我们已经解决了,没有惊动别人,用丝线吊着脖子伪装成继续站岗的样子,没有汉王准许别人不敢轻易靠近。”
不敢靠近也就发现不了四个侍卫早就已经死了,而地牢也早就人去牢空!
“我们有几个时辰?怎么出府出城?”薛湛问。
“至少有四个时辰。晚间汉王有节仪要送去赵王封地,属下担任其中一名护卫,主子与国公爷藏身节仪中,顺序出城。”
薛湛停住:“我们不能就这么走,汉王既然敢策划谋逆一事,手上的人马定然不少,再有赵王相助,大明这半地江山怕是要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妙时有多少家园要毁于一旦,又有多少人要失去顶梁柱?血流成河让旁人看笑话?到时若有居心叵测之人趁机兵犯兵界,岂非腹背受敌?”
“我大明军中男儿不说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但也不该死在汉王的野心谋逆之下!”
赵全心思一动:“主子的意思是?”
“汉王是主谋,只要汉王入京伏首认罪,这谋逆一事就能悄无声息的解决!”
朱麒麒开口:“我不同意。这里是汉王府,如何突围重重关卡悄无声息绑到汉王?半途被人发觉呢?就算出了汉王府,还有青洲城,出了青洲城还有青洲边界!妙时汉王失踪,周边人手肯定缩紧,如何突围?”
薛湛摇头:“我不这么想,正因为绑走汉王我们才更容易逃出青洲边界,国公爷想想,所谓群龙无首,汉王网罗的这些人江湖豪客就真对他死心踏地了?能被金银收买的江湖豪客多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之辈,与王府侍卫多有摩擦,汉王在还能维持表面平静,汉王一旦不在两方必定自乱阵脚怀疑对方,这样反到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那你想过没有,琵琶骨事关手臂,伤情拖的越久就越难痊愈,妙时若留下后遗症呢?你这双手臂呢?你这一身武艺呢?还想不想要了?”朱麒麟眼睛盯着他,压抑低吼。
薛湛看着他:“所以还请国公爷全力配合,我只指挥保证不动手,不给伤口增加负担!”
“.......”朱麒麟知道拒绝不了,退而求其次:“不准勉强,有不舒服立刻要说,要被我发现,所有行动即刻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