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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楼直奔目的地,夏志远看到坐在长椅上的男人,被他衣服上的血给刺的眼眶一热,“他怎么样?人呢?”
    顾成精神恍惚,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在自责,“还没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夏志远和顾成过去问情况。
    “他的手以后会有影响吗?”
    顾成听到夏志远那句,也是紧张的看向医生,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无名指和中指神经断裂,可能会出现几个月到半年左右的麻木,不能提重东西。”医生拿下口罩,“接受治疗,加以修复,会得到痊愈。”医生又说,“病人意志很强,缝针的过程中他已经恢复,冷静的配合我们。”
    等医生护士都走了,夏志远转头看着不说话的人,“他们已经在一起多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很不容易,顾成,没有什么比他们的幸福和快乐更重要。”
    顾成擦擦眼睛,“我去看冬冬。”
    “顾小冬有多在乎你,你比谁都清楚。”夏志远对着他的背影说,“一辈子就那么长,有些事跟有限的生命比起来,真的不重要。”
    这也是让他想明白,走出来的原因。
    顾成脚步一顿,泛红的眼睛湿润,他从来就没怪过那个孩子,就算在亲眼看到那个画面以后,他不是不懂,只是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两个儿子的感情。
    他羡慕同事的儿子娶妻生子,也期待着,经常都在念叨孙子孙女,当事实真相摆在他面前,那种感受太大,那一瞬间他埋怨顾延把顾冬毁了。
    那么好的孩子,应该有一个家,有爱他的妻子,乖巧的儿子女儿,美满幸福,而不是要在今后承受别人的指点,辱骂。
    后来顾延走了,家里就剩下他和顾冬,两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一个盆里泡脚聊天,见面基本都是沉默,不是他心肠硬,他有很努力的在慢慢适应,接受。
    顾冬受伤的事是夏志远通知顾延的,或许这是一个让顾成接受的机会。
    等顾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顾冬单手翻书,被纱布裹着的左手垂放着,他站在门外凝视了很长时间。
    他知道顾冬面上平静,心里很在意,想得到顾成的原谅和接受。
    顾延下楼,在小区里石阶上坐着抽.烟,一直到顾成的身影出现,父子俩站在小区后面的花园,都沉默不语。
    顾延的薄唇紧拉出坚决的直线,膝盖一弯,砸在冰凉的地面,抛开所有,无声的祈求。
    手里提着的购物袋揪紧,顾成愣住,他看着从小一身傲骨的儿子跪在他面前,一时间心情复杂,最近发生的事一出接一出,弄到这步田地,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个点小区花园很冷清,静的只有树上的麻雀叫声。
    顾成闭上眼睛,这几年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里,他眼睛酸涩,不想两个儿子都没了。
    “要对他好,不准欺负他,伤害他。”
    顾延抬头,发自内心的感激,“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夜夜缠绵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19 13: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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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yukihehe0617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18 00:07:35
    终于憋出来了〒_〒
    ☆、第66章
    有些事都以为这辈子怎么也过不去了,等到真正面对,坦然,肯定,坚持,过去了,再回头才发现没有那么难。
    顾成的接受对于顾冬来说,足够让他挥去这段时间积压在心里的抑郁。
    吃饭的时候顾成给顾冬舀了碗汤,“有点烫。”
    “李阿姨来过了。”顾冬低头吹了吹汤,“冰箱抽屉里有她带来的一袋子毛豆,剥了壳的。”
    顾成一愣,他的脸上顿时露出藏不住的高兴,“我去炒一盘。”
    桌上就剩下顾延和顾冬兄弟俩,还有桌下趴了一脸饭粒的肥猫,听着厨房的水声。
    “后背有点痒,你帮我挠挠。”顾冬低声说。
    顾延把手伸进他的后领,手指曲着大范围挠,“这里?还是这里?”
    身体不自觉凑近,顾冬垂着眼睑,“左边一点,嗯。”
    挠了一会,顾延捏捏他微突的脊骨,“不挠了,那里该红了。”
    把衣领弄好,顾冬眉心微蹙,自从手受伤后洗澡就很不方便,“晚上你帮我搓背。”
    “遵命。”顾延勾唇。
    厨房里,顾成往锅里倒了点豆油,葱姜蒜丢进去,翻炒了两遍就把切好的肉丝下锅,放了点盐和生抽,他又把青椒跟毛豆一起炒了。
    毛豆应该是自家种的,个头大,色泽也好,不像超市的又小又扁,一盘子的份量很足。
    顾延拿勺子挖了一些放顾冬碗里,很自然的把里面的青椒夹出来吃了。
    这一幕落在顾成眼里,他不禁长叹,自己真是老糊涂了,以前见过很多次,也只是惊讶兄弟俩感情突然好的密不可分,怎么就没往那处想。
    把嘴里的毛豆吃完,顾冬浅笑,“好吃。”
    他在吃的方面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评价,给予赞美。
    顾成每回听了都开心,他望着从来都没说过半个字的另外一个儿子,“延延,你不吃了?”
    “饱了。”顾延把毛球拧起来,扳过它的脸和自己一起看着顾冬吃。
    “我把医生说的忌口和该注意的东西都写了贴墙上,冬冬,你记得去看一下。”顾成的目光落在对方缠着纱布的左手,眼睛里有泪光,他到现在依然会觉得害怕,那刀再深一点,半个手掌就没了。
    正在低头啃猪蹄的顾冬嗯了声,顾延伸手把他那只快蹭到桌子中间的碗拿回来,帮他顾定着。
    “晚上早点睡。”顾成欲言又止,“延延,你明天要赶车,冬冬的手又受伤了,你们别、别太折腾。”
    顾冬踢开桌子底下顾延伸过来的脚。
    两是一个不让碰,一个偏要碰,你来我往。
    片刻后顾冬眼角一抽,顾延镇定的起身把他飞出去的拖鞋拿回来。
    晚饭后三个大老爷们坐在客厅看某台热播剧,顾成看的很认真,前几天听李舒和公司女同事讨论这部剧,他完全不懂什么小主、娘娘,当时还挺尴尬。
    “啊——如妃,我诅咒你,你会不得好死!”
    迷迷糊糊打瞌睡的顾冬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他拽了一下身边挺直脊背,两眼直视电视,只是瞳孔涣散,明显神游的顾延。
    “挺好看的。”顾延看向顾成,“明天早班车,我先回去睡觉。”
    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钟,顾成忙说,“是不早了,冬冬,你也去睡。”
    忍住哈欠,顾冬跟着起身离开。
    顾成一个人坐在客厅看了会,把声音调到很小,怕打扰他们休息,后来干脆关了回屋,打开门进去的时候瞅了眼隔壁的隔壁,他摸摸鼻子,轻着脚步过去,耳朵贴着门,里面隐隐有说话声,听不清。
    鞋子上一沉,顾成吓了一跳,低头才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上去的毛球,他弯身把毛球抱起来,没有再偷听,快步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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